目光從前方的伙計迅速掃過。
共十一個人,都是身穿黑色外套,頭頂一個黑灰色的鴨舌帽。
對于怎么找汪家人,蘇莽有一套自己的辦法,那就是看眼神。
蘇難曾經說過,想要成為汪家人就必須接受嚴酷的訓練,長時間的洗腦,還有同伴的死亡。
只有經歷了這些,最后活下來的,才能成為真正的汪家人,并對汪家言聽計從。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莽當時回想發現,他所遇到的汪家人,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情緒波動,如同一潭死水。
依照這個辦法,蘇莽準確的觀察前方每一個伙計的眼神。
看完之后,蘇莽心中有了譜,這十一個伙計里一共有三個汪家人。都站在不同的方位,并且都是在人群的最外圍。
吳三省看著蘇莽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大概知道了蘇莽準備干什么。
既然已經確定了誰是汪家人,剩下的就是解決他們。
隨即蘇莽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沒有刻意的看著誰。
正當這群伙計疑惑眼前這人是誰的時候。
在離最近的汪家人只有三步之時。蘇莽突然發動攻擊,腳下用力身形一閃出現在汪家人面前,右拳如出膛的炮彈轟向他的下巴。
頓時牙齒鮮血齊飛。
隨后左腳往地上一踏,強行改變方向沖向另一邊,在另一個汪家人驚駭的目光中一拳打在他胸膛上。
汪家人的胸膛肉眼可見的出現一個凹陷的拳印。
最后一個汪家人見勢不對立馬轉身逃跑。
蘇莽迅速改變方向沖向他,速度快到化作一道殘影,身后還帶起一地的枯葉飛舞。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逼近,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汪家人知道自己跑不掉,隨即猛地一腳蹬在前方的樹木上。
借此瞬間轉身騰空而起,并攜帶這股慣性一拳打向蘇莽的腦袋。
蘇莽見狀身體猛地下蹲,反手抓住汪家人的腳踝。
隨后下半身扎成馬步,手中橫向用力將汪家人狠狠砸向他之前蹬的樹木。
“咔嚓!”
當汪家人的腰和樹木接觸的一瞬間,一聲令人眼皮直跳的骨骼斷裂聲響起。
只見汪家人的身體直接變成一個詭異的L形,一看就活不成了。
戰斗一共持續了十秒,在其它伙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汪家人就已經被干掉了兩個。
在他們反應過來準備呵斥蘇莽的時候,最后一個汪家人也步入后塵。
看到自己的手下無緣無故被干掉三個,最前面的活計伸手一揮:“兄弟們,上!”
“等一下!”吳三省高呼一聲阻止準備上前的活計,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到拖把面前,虛著眼冷聲問道:“拖把,你是想造反嗎?”
拖把將手放下,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吳三省,怒聲質問道:“三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打死了我三個弟兄,你要保他?
要真是這樣,可別怪我拖把翻臉不認人!”
“老牛,你這什么情況,好端端的整這出?打死了也不知道弄干凈,還剩下那么多個!”
黑瞎子溜達著走了過來,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里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蘇莽沒想解釋,而是從背包拿出一支雪茄丟給過去,問道:“你們在這干嘛?”
“喲,高檔貨啊!”黑瞎子接過雪茄眼睛一亮,隨即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感嘆:“錢的味道!”
隨后上前摟著蘇莽的肩膀走到一個洞口:
“這下面呢有可能就是西王母地宮的入口,花兒爺之前下去打探了一番,說是下面水流端急,深不可測。
這不,我們就準備了兩套潛水裝備,準備下去調查一下實際情況!”
說完,黑瞎子朝蘇莽一陣擠眉弄眼:“怎么樣,一起下去玩玩?”
“那當然,來都來了肯定要下去看看啊,不然在上面多無聊!”
說著蘇莽探出腦袋朝洞口下方看去,洞里一片漆黑,隱約還能聽見水流的聲音。
“再拿套潛水服過來!”剛走過來的吳三省聞言向一旁的小弟招招手。
身旁還跟著眉開眼笑的拖把,不知道這倒霉孩子被吳三省怎么忽悠的,這會看誰都是笑呵呵的。
“不用,我不習慣用這些玩意。”蘇莽頭也不回的擺手拒絕。
吳三省沉默片刻,突然面色陰沉的貼著蘇莽耳朵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嗯?”蘇莽一愣,隨即捏著下巴沉思,過了半響回答道:“你就當我是一個普通人吧!”
“普通人?”一旁的黑瞎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蘇莽,腦門上飄起兩個大大的問號。
誰家普通人能和啞巴張打的不分上下,誰家普通人進了這兇險詭異的雨林還能平安無事。
而且看他臉上這滿滿的膠原蛋白,一看就知道最近沒少吃好的,至少頓頓有肉。
在瞧瞧自己,還跟著大部隊呢!面黃寡瘦的都快瘦脫相了。
就挺離譜!
“行了,不是說要下去嗎,還等什么,走著吧!”蘇莽歪著腦袋朝黑瞎子催促,右手卻不動聲色的掏出徽章,塞進了吳三省的衣兜里。
察覺到異樣,吳三省漫不經心的把手伸進衣兜里,瞳孔猛然一縮,但很快鎮靜下來。
最后深深的看了蘇莽一眼,大手一揮:“準備下去!”
黑瞎子和解雨臣迅速穿戴好潛水服,走到洞口和蘇莽站成一排。
“我先來!”
說罷,蘇莽上前兩步轉身看著兩人,眉毛一抬,說道:“蕪湖,起飛!”
隨后就這樣后仰著跳下洞口。
見狀,黑瞎子和解雨臣立馬戴上護目鏡,將氧氣瓶的氣口塞進嘴里,深呼一口氣,捏著鼻子轉身跳下洞口。
“咚!”
“咚!”
“咚!”
三道落地聲相繼在漆黑的甬道中響起。
漆黑的甬道中,蘇莽一臉茫然的捂著后腦勺,轉頭看著一旁正捂著腦袋倒吸冷氣的黑瞎子。
黑瞎子哭喪著臉,捂著自己起了個大包的腦袋,幽怨的看著一旁的解雨臣。
解雨臣感覺自己沒臉活了,太丟人了。
三人就這樣坐在甬道的淺水灘里互相凝望著,氣氛十分尷尬。
過了半響,蘇莽幽幽的問道:“這就是水流端急?”
“這就是深不可測?”黑瞎子氣惱的捂著腦袋,看著一旁的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