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牛~老牛~”
一片漆黑寂靜的空間里,恍惚間,蘇莽好像聽見有人在喊什么,聲音很是耳熟。
這種情況在他意識蘇醒之后,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可不管他如何大聲回應對方,那人好像聽不見一樣!
而且隔一段時間就喊幾聲,跟tm鬧鐘似的,忒煩!
不過這次的情況好像有所不同,呼喊聲一直沒停,中間還多出了兩道不同的聲音,
他終于聽清那人喊的什么玩意,好像是一個人名,叫老牛!
但這老牛是誰啊?這人有病吧起這么個名兒!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股龐大的記憶突然從他腦海里涌現,差點沒把他弄當機!
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
“臥槽,我tm就是老牛,叫我的人是吳邪他們!”
蘇莽終于想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有點懵,他明明記得自己不是被燭九陰給吞了嗎,這是哪啊?
想不通,蘇莽覺得當務之急是回應吳邪他們,隨即卯足了勁了大聲回應著。
外界。
一處地下溶洞內,吳邪四人臉色凝重的站在一座由鐵鏈修筑的獨木橋橋頭,止步不前。
蘇莽被他們放在腳邊,赤身裸體腰上就圍了件衣服,看樣式應該是張起靈的。
就在他們正前方,密密麻麻的絲線擋住了去路,絲線上每隔一段距離還吊著一個六角銅鈴。
遠遠看見就像走進了神話中的盤絲洞一樣。
橋頭上,胖子急的抓耳撓腮,嘴里不停的嚷嚷著:“我說小哥,你這帶的什么路啊,不通啊!
要不您老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咱們走錯了?”
之前在古樓八層,幾人在確定了蘇莽還活著后,簡單休息就決定盡快原路返回,一路上費了老鼻子勁才背著他走到這。
這條路是張起靈帶的,說是出張家古樓的另一條路,還說沒什么危險,結果……
眼前的一切張起靈也沒招,他自己還好說,雖說身上有傷,但繞過這些絲線還是沒問題的。
可吳邪他們怎么辦,特別是還有個昏迷的蘇莽,他們過不去啊!
想了很久還是沒辦法,張起靈無奈的轉過頭看著吳邪:“再試試能不能把老牛叫醒,如果還是不行,就真的只能原路返回了!”
“我在試試吧!”吳邪苦笑著點點頭俯下身子,輕聲呼喊起蘇莽的名字。
他內心已經不報什么希望了,之前試了那么多次都沒動靜。
喊了幾聲還是沒動靜,一旁的胖子突然一把將吳邪給推開,滿臉不耐煩道:“起開~起開!
娘們唧唧,叫小姑娘呢!”
只見胖子直接騎坐在蘇莽身上,張嘴給手掌哈了口氣,又搓了搓幾下。
“老牛啊,事態從急多見諒啊!”說完臉色一狠,揚起巴掌就狠狠扇了下去。
“啪!”
“再來!”
“啪!”
一旁的吳邪三人看得嘴角直抽抽,心里齊齊為胖子默哀。
就老牛這脾氣,等他知道了不把胖子搞死,他們連根毛都不信。
還在混沌中的蘇莽,經過不懈掙扎努力終于找回了一點點掌控身體的感覺,結果沒等睜眼就聽到胖子那無恥的聲音。
緊接著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巴掌,把他那個氣啊,噌的一下就精神了。
趕緊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扇下來的胖蹄子,惡狠狠的看著始作俑者:“胖子,你丫活膩歪了吧,敢打我!”
胖子呆了,眼眶瞬間變得通紅,猛地俯下身一把抱住他,嚎嚎大哭:“你tm終于醒了!”
看到胖子把鼻涕口水弄自己臉上,蘇莽怒了,梆梆就是兩記重拳砸在胖子背上:“你tm夠了啊,再來我跟你拼命啊!”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蘇莽盤腿坐在地上吃著阿寧遞過來的幾人最后的食物,問道:“現在什么情況?”
吳邪簡短給他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尾了又擔憂的看著他:“老牛,你現在感覺怎么,有沒有那里不舒服?”
蘇莽忙著消滅食物,隨意的揮揮手示意沒事。
說來也怪,明明之前受了這么嚴重的傷,可醒來后發現傷都好了,除了肚子很餓以外啥事沒有,就tm離譜。
吃飽喝足,蘇莽起身走到橋上面對著那些絲線,活動活動脖子,然后提氣一聲獸吼。
“牟~”
“鈴~鈴~鈴~”
絲線上的銅鈴立馬被音浪激起一聲聲鈴聲,不遠處吳邪幾人感覺輕微的一陣恍惚過后就沒了感覺。
“嘖嘖嘖!”胖子捂著耳朵忍不住的驚嘆道:“老牛牌大喇叭真tm牛逼!”
半分鐘后吼聲停下,蘇莽上前扯了幾把絲線,看上面的銅鈴不響了回頭朝幾人挑了挑眉:“搞定!”
接下來就簡單多了,蘇莽在前邊蠻橫的扯掉擋路的絲線,一路橫沖直撞走到獨木橋的另一頭。
橋頭有一個洞口,進入后是一條蜿蜒的地下河道,河道盡頭又出現一條山體縫隙,很是狹窄,有些地方還有凸起的巖石。
順著這條縫隙走了有差不多兩個多小時,蘇莽終于在前方看見了絲絲亮光。
天知道蘇莽是多心奮,三步并作兩步的快步走過去,舉起拳頭對準光亮處就猛砸。
“轟!”
“轟!”
好在這些巖石并不堅硬,蘇莽幾拳就打出了一個可供人鉆出的洞口。
趕緊收著肩膀爬出去,又清理掉擋路的雜草荊棘,終于,蘇莽感受到了久違的陽光。
往旁邊滾了兩圈給后邊的幾人騰出位置,蘇莽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雜草里,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日光浴。
一直躺到太陽下山,幾人這才懶洋洋的起身查看周圍的情況。
發現在一處半山腰上,山下不遠就是湖泊。
幾人相視一眼發出了劫后余生的哈哈大笑,隨后勾肩搭背的朝著湖泊前進。
抵達湖泊后,阿寧和幾人擁抱一下提出告別回去和老板復命,不過在走之前她對吳邪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幫我在吳山居旁邊買一棟別墅,錢我過幾天打給你!”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瀟灑走了,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之后四人憑借吳邪強大的記憶力走回巴乃村落,回到阿貴叔家好好的吃了一頓,洗漱一番再美美的睡上一覺。
蘇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還沒等他起床就聽見屋外傳來胖子急切慌張又帶著哭腔的嘶喊聲。
“天真~小哥~老牛,你們快出來!”隨后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嘈雜聲。
蘇莽趕緊套上衣服走出房門,看到院子里的木桌上好像放著一個人,胖子和阿貴叔神情慌張的站在一旁。
直接翻過吊腳樓的圍欄跳到院子,沖過去發現躺在木桌上居然是云彩。
原本可愛靈動的臉上沒了笑容,臉色蒼白,嘴唇污紫,嘴角還有黑紅色的血漬,氣息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明顯的中毒癥狀。
吳邪和張起靈后腳就到,同樣看到了這一切。
胖子一把抓住蘇莽和張起靈的胳膊,希冀的看著兩人,哀求道:“救救她~救救她!”
張起靈也沒有猶豫,立馬抽出吳邪腰間的匕首劃破手掌,將血滴進云彩的嘴里。
可云彩的狀態很詭異,麒麟血有用,至少臉色紅潤了很多,但只此而已,嘴唇的污紫沒有半點消退。
“胖子,到底發生了什么?”蘇莽問道。
“塌肩膀~是塌肩膀!”胖子神色兇厲的回答道:“今天中午我睡醒后,阿貴叔慌慌張張的遞給我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想救人,來水牛頭溝’,你們又沒醒,我擔心云彩有危險,就一個人拿著雷管過去了。
誰知道剛到地方就被塌肩膀偷襲了,還好我用雷管把他嚇跑,但云彩…云彩她…”
“不好,我的血只能讓毒不在蔓延!”張起靈突然出聲:“想辦法找到解藥!”
現在去找塌肩膀肯定不現實,水牛頭溝那么大,誰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情急之下,蘇莽突然想起二叔手里的碧幽靈蛇,趕緊招呼旁邊的吳邪給二叔打電話。
“吳邪,給二叔打電話,讓他帶著碧幽靈蛇來廣西!”然后又朝胖子大喊:“胖子,我們現在就帶著云彩往廣西走。
只要堅持到二叔帶著東西過來,云彩就有救!”
張起靈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變得有些蒼白,蘇莽趕緊過去劃破手掌接替他。
解毒他的夔牛血做不到,但壓制毒性不蔓延還是沒問題的。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阿貴叔聽見云彩有救頓時喜極而泣,立馬掏出手機開始安排去往廣西的車子。
可巴乃村太偏了,一行人牛車換大巴,大巴換小車,經過六個多小時的連軸轉終于抵達gx市區。
二叔那邊也傳來消息,再有半小時飛機就落地。
半小時后機場旁邊的酒店里。
隨著吳邪將碧幽蛇膽放入云彩口中,效果立竿見影,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嘴唇慢慢恢復正常,氣息也逐漸變得平穩。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阿貴叔更是直接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蘇莽和張起靈對視一眼苦笑一聲,終于搞定了,再不搞定他倆血都快流干了!
胖子神情憔悴的坐在床邊,手輕輕撫過云彩的額頭,眼里盡是柔情和后怕。
短短兩天時間,他差點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和最愛的女人,一連串的打擊差點沒把他弄瘋。
之后,既然都到了gx市區,四人加上云彩也就住進了gx市最好的醫院,開了最大的病房,開始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