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蘇莽成了九門行六的當家人,過程充滿戲劇性。
重新落座。
蘇莽坐下后就慵懶的癱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可把站在吳邪身后的胖子羨慕壞了。
“霍當家,現在人也齊了,你手里的東西該拿出來了吧!”解雨臣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對面的霍老太。
霍老太身體前傾,十指交叉平放在桌面,頭也不回的向身后的霍秀秀吩咐道:“秀秀,把東西都拿出來!”
霍秀秀立馬彎腰從腳邊提起一個銀白色密碼箱,放到霍老太面前。
接著霍老太輸入密碼掀開蓋子,又把箱子轉了個方向用力推到解雨臣面前,說道:“看看吧!
里面有七張樣式雷圖紙,十一盒錄像帶,還有我女兒霍玲的照片!”
因為椅子之間的距離實在有點遠,吳邪想看就只能起身走過去。
過去后從箱子里拿起一疊昏黃老舊的圖紙,抽出其中一張攤開放在桌面,俯下身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蘇莽也歪頭瞅了一眼,嗯~密密麻麻的線條,完全看不懂。
半小時后,吳邪已經將所有圖紙都看了一遍,直起身子錘了錘后腰,扭頭的時候不準痕跡的朝張起靈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張起靈輕輕點頭,示意他沒猜錯。
兩人的小動作霍老太都看在眼里,心里陡然間滋生出羨慕的情緒。
都說霍家的女人比男人還狠,可如果有得選,誰不想活得輕松自在。生在吃人的世家,不想當食物,就必須成為獵人。
幾十年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勾心斗角,她也累了,好在一切都將結束。
收起心中的諸多感概,霍老太轉頭慈祥的拍了拍霍秀秀的手背:“秀秀,你先回去!”
“奶奶~我不嘛,我就在陪著您!”霍秀秀立馬雙手握住霍老太輕輕搖晃撒著嬌,表情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聽話!”霍老太板著臉呵斥一聲:“有些事,必須等你成了霍家的當家人才有資格知道!”
看老太太表情如此嚴肅,霍秀秀只能可憐兮兮的“哦”了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退著走出房間。
來到門外,霍秀秀臉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從褲兜里拿出一個耳塞,心里嘀咕:奶奶,時代變了!
她霍秀秀,聰明機智的雅匹。
屋里,霍老太看著沉默的幾人,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你們這幾個小娃娃今天是吃定我老太婆了!”
吳邪坐回椅子,雙手放在腹部,怡然自得的謙虛一笑:“霍當家說地那的話。
您是長輩,您沒開口,我們哪敢張嘴發言啊!”
“伶牙俐齒,跟那條臭老狗一個德行!!”霍老太冷哼一聲。隨后指著桌子上的樣式雷開口道:“我也不和你們繞圈子了。
這幾張樣式雷都是在錄像帶里發現的,內容你們心里都清楚,就是巴乃的張家古樓!
錄像帶里還有我女兒的畫面,有人在用我女兒威脅我,讓我進張家古樓!”
“等會!你騙小孩呢?”蘇莽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不屑的看著她:“就你剛剛說的那些,誰信?”
就剛剛那番說辭,忽悠蘇莽都不行,更別提旁邊的吳邪和解雨臣了!
霍老太聞言一愣,表情立馬變得十分難看,沉默半響整個人突然一垮,精氣神肉眼可見的消退,一瞬間起碼比之前蒼老十歲不止。
“沒錯,‘它’并不是威脅我進張家古樓,而是要我的命,它是想我死在那。
就像陳皮阿四一樣,死在一個別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徹底消失。”
“什么意思?”吳邪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面,死死盯著她。
“呵!”霍老太苦笑一聲,搖搖頭看著天花板上精美的掛飾:“當初的四姑娘山行動,你們以為真的就這么簡單嗎,僅僅只為了魯黃帛?”
聽到這,蘇莽也不由坐直身體,他有預感,接下來的信息會驚爆所有人的眼珠。
霍老太擼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光滑的皮膚。
對~你沒聽錯,就是光滑。
霍老太迷戀的撫摸著手臂,緩緩開口道:“當年在四姑娘山,我們不僅找到了魯黃帛,還找到了一間密室,里面擺放著四口隕玉做的棺材。
棺材里躺著張家人的另一幅身體,擁有能讓人長壽的麒麟血!”
“你們難道?”吳邪不可置信的吞了口唾沫,眼神里止不住的驚駭。
霍老太苦笑著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沒抵擋住對長生的誘惑,更換了自己的血液!。”
這這時吳邪他突然想起,他爺爺吳老狗死后焚尸爐里詭異的慘叫。
還有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囑托。
坐在主位上的張起靈此時表情陰沉的可怕,他想起了那段被人研究的經歷。
抽血…注射…抽血…
暗無天日。
霍老太的述說還在繼續。
“這件事我們本來是瞞著佛爺的,可后來才知道,佛爺他早就知道這些,我們一舉一動從始至終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就是正常人貿然輸入不同型號的血液都會產生排斥反應,更別提我們更換的是麒麟血!
身體當場就開始尸化,要不是解九爺在密室里找到一副玉俑,可能那時候我們就已經死了!
整整三天,靠著玉俑我們才茍延殘喘的活了下來,勉強壓制住身體的尸化。
等我們睜開眼,佛爺已經來到密室,他收走了玉俑,還給我們每人喂下一顆尸鱉丹。
從那以后,我們白天是活人,晚上是活尸!”
看著霍老太蒼老的面孔,再看向她光滑的手臂,蘇莽狠狠打了個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跟黃瓜刺似的,一抹都能掉一地。
真是蓋了帽了我得老寶貝,狠人啊~都是狠人!
會客廳外面,霍秀秀早已淚流滿面,眼底深處流露深深的恐懼。
她記得小時候因為害怕,曾半夜去找過奶奶,想跟她一起睡。
可看到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滿屋懸掛的白綾,還有第二天嚴厲的呵斥。
這一切的一切,她終于知道,不是奶奶討厭她,而是有不能說出口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