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比東起了個大早。
“哈欠……”
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
曲線畢露,風光無限。
這時候天邊還沒完全亮,朦朦朧朧的,有種說不出的美。
就像比比東今天的穿著。
朦朦朧朧的美。
她今天換下了往日經常穿的短裙,穿上了朦朧輕紗。
身材本來就好,再加上朦朦朧朧的意境,那真是……
跪地叫女王!
所以她特意早起。
宋無心每日都有早起,出去練劍的習慣,這個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都在帳篷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了,還不見宋無心人影。
看了一眼帳篷。
“無心今天該不會是賴床了吧?”
忽然,帳篷動了。
她急忙轉身,背對著帳篷。
“你擋住我的路了!”
身后傳來清冷的聲音。
是那個“劍女!”
“劍女”,是比比東給藍綾特意起的外號。
有外人在的時候,她就稱呼藍綾為“那個女人”。
私底下沒人的時候,她就叫藍綾“劍女”。
比比東轉身,臉色驚疑不定。
女王眼睛帶著審問的目光,“你怎么會在他的帳篷里?”
藍綾掠了一下耳邊的發絲,帶走那稍縱即逝的人間煙火味兒,恢復高冷。
“我是公子的貼身劍靈,會出現在公子的帳篷里很奇怪嗎?”
言外之意……
懂的都懂。
比比東當場愣住:“(⊙o⊙)啥?”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藍綾已經走開了。
朝廚房走去。
“喂!劍女,你站住,給我說清楚,你什么意思!”
樹上。
不知怎么,看著此刻的比比東,獨孤博一陣頭皮發麻。
也不知道我這條老命會不會被滅口。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一行五個人,就老夫最弱。
還有紅櫻墊底?
哦,那沒事了!
紅櫻是所有人當中起得最早的。天還很黑的時候,獨孤博就看見她背著一座小山跑出了營地。
獨孤博當時真的被驚呆了。
這難道就是物以類聚,怪物以群分嗎?
這種訓練方式之刻苦,那可不是一般人都承受的。
早上的晨練,居然是背著一座小山進行野外越野十公里!
中途就算是有打斗,小山也不能放下。
人家還是個小女孩啊!
看年紀,應該也就和老夫孫女兒獨孤燕差不多大吧?
可是這待遇……
想起自己孫女兒,獨孤博突然想家了。
每個人在經歷劫難,劫后余生,撿回一條命之后,那種想家的心情,會達到人生巔峰。
粉到深處自然紅,情到深處自然痛。
那邊,藍綾和比比東有一句沒一句互懟,然后合作做飯。
當香味四溢的時候,宋無心從外面回來了。
手里拿著一根樹枝,不斷比劃著什么。
看到這一幕,獨孤博突然覺得胸口好疼。
忍不住想起了昨天河邊那一幕。
看到宋無心是從外面回來的,比比東開心地笑了。
看到她那開心的笑容,藍綾就不開心了。
于是決定說點什么,做點什么。
可惜比比東今天沒切菜,她的眼睛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腦海中靈光一閃,說道:
“公子怕蛇,所以我昨晚留在他帳篷里,貼身保護他。”又補充了一句,“公子昨晚睡得很香。”
果然,比比東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藍綾故意氣比比東的日常。
兩個時辰后,紅櫻背著小山回來了。
這次沒讓宋無心動手,她自己就回到帳篷里,跳進了藥浴,浴桶之中。
正在配藥的宋無心,瞥了她一眼。
這丫頭今日有些反常啊!
往日里,都是要我提她塞進浴桶里的。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之中閃過一絲怒意。
紅櫻身上帶了些傷。
難怪會主動跳進浴桶。
這是不想讓他看見,不想讓他擔心。
他在配藥,獨孤博則是在旁邊看著。
偶爾會用筆記下一些什么。
獨孤博是個用毒大家。
有史以來,毒、藥本就不分家。
雖然不知道宋無心在干什么,但機智的他,在取得宋無心的同意之后,即使看不懂,聰明的他決定,先記下來再說。
殊不知,缺了神農鼎,他即使記下了藥方,也是無法煉制成功。
嗯,倒是可以學到宋無心煉丹的手法。
又往藥爐里投了一株萬年靈芝,宋無心突然說道:“從明天起,她出去晨練的時候。你負責暗中保護,但是不要被她發現。”
過了一會兒,獨孤博才反應過來,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
“難道你以為我在跟死人說話?”
獨孤博:“……遵命!”
本來要懟兩句的。
但是求生欲阻止了他那么做的念頭。
和小舞那個流氓兔比起來,紅櫻要出色得多。
偶爾也有喊苦,喊累,喊痛。
但從來不偷懶。
每天都定時定量地完成自己給她量身定制的訓練計劃。
對于這一點,宋無心還是很欣賞的。
畢竟,紅櫻可是未來星斗大森林的王。
以后,自己就算統一了大陸,也會將星斗大森林特殊劃開。
總不能人獸混居吧?
把狼和羊關在一起,即使有著再嚴苛的法紀,早晚也會出事的。
“嗯???”
宋無心和藍綾最先反應過來,皺眉看向某個方向。
比比東要稍慢一些。
最后,準備發問的獨孤博也忽然皺眉。
四人看向同一個方向。
那里……
有大批軍隊靠近!
至少有三百人,都是魂師!
這里是日月森林,地處天斗帝國地界。
如此的話……
這些人都騎了馬,已經在朝這里快速靠近。
宋無心看了比比東一眼。
比比東心領神會,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一面狐貍面具戴在了臉上。
看到這一幕,獨孤博終于反應過來,明白了當初這個少年要殺他的另外一個原因。
三百匹馬,快速靠近。
地面震動起來。
居然是重甲騎兵!
與此同時。
天斗帝國,國都。
太子寢宮。
雪清河負手而立,靜靜站在窗前,神思深藏。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忽然,順著風的聲音。
一道黑衣人影突然出現在屋內,不帶一點聲音。
若是仔細看去,這個黑衣人竟然腳不沾地。
與地面還隔了差不多半截手指的高度。
再加上衣服遮擋,不細加查看,是不會發現的。
來人對雪清河躬身執禮。
聲音不卑不亢,沙啞得聽不出男女,“見過右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