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的時候,張成已經帶著小灰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重新開始查找網絡上關于大巫師紅石的新聞。
這是他這段時間天天做的事情,所以現在能找到的正規的新的報道已經不多了,相反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越來越多。比方說,大巫師擅長制造那些帶有魔力的飾品。使用那種飾品的話,就會讓人特別幸運——特別是發財方面。
雖然小熊很早之前就說明白了,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想要有這種能力,你非得擁有“幸運”這個神權不可。問題是小熊自己都沒這個能力,怎么可能給紅石這種力量。不過這或許是人類的一種天性追究,不管是胡說八道也好,以訛傳訛也好,總之這個說法比較流行。
張成隨手點開一個此類新聞,意外的看到一個似乎有點眼熟的女孩子。嗯……是那個海蒂?小丫頭的朋友。
張成還記得那個女孩當時穿著校服,在陌生人面前畏畏縮縮,怯生生的樣子。差點被學校里的不良分子侮辱。不過照片上的海蒂可就不太一樣了。她雖然打扮比較簡樸,但是身邊卻明顯左右各跟著一堆人。兩個彪形大漢,一看就知道是保鏢的那種,一左一右簇擁著她,其中一人伸手拉開一輛豪車的車門,準備讓她上車。此外她手里提著精巧的手袋——張成對奢侈品不熟,但也莫名的覺得這個手袋很漂亮。
說起來,和海蒂分別多久了……區區幾個月?她就變成這樣了?但是他又想起小丫頭的說辭,海蒂可是能夠在腦回路方面和小丫頭匹敵的天才少女,學霸級人物。嗯,在地球上,這種聰明人似乎不管混成什么樣子都不值得奇怪。
以前看過一個某某電影,似乎某個天才兒童就因為創意的緣故而被什么大公司聘為顧問,年薪幾百萬刀的那一種。所以小丫頭的這個朋友最近交好運了?話說自從上次見面之后,張成確實完全沒去了解她的情況。
照片下面是一堆說明,這位年輕的姑娘是最近墻街出名的的幸運兒,是一個個人投資者。她在一個月內通過投資國際谷物的期貨市場賺了不知道幾百萬還是幾千萬。總之現在是金融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至于她為什么這么牛逼呢,新聞中說道,因為印第安大巫師紅石給她做了一個特殊的幸運護身符。這個護身符上有著特別的魔力,能讓一個人幸運爆棚。而代價微不足道——那就是她必須長久持有護身符,一旦護身符丟失,那之前有多幸運,以后就有多不幸。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張成忍不住撇撇嘴,突然有些后悔。之前也許他應該從湯瑪士那里了解一下那個新聞(謠言)app的。如果他能下載那個app,加上一些翻譯,估計能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新聞,順帶著了解一下合眾國人民的精神食糧都是些什么貨色。
好吧,以上只是很短暫的念頭。反正這事也和張成沒什么直接關系。
這個新聞下方有很多人留言,其中最上頭一條留言顯得特別惡毒:每年墻街都有幾十幾百顆這種冉冉升起的新星,然后他們通常在第二年就無影無蹤了。
看了一會新聞,張成開始做另外一件事情,為未來的開車購馬做一個計劃。話說車子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下個禮拜或者再下個禮拜,他就可以參加最終路考,拿到駕駛證。
然后買車買馬……接著就是考慮直升飛機、飛機和船舶的問題了。也許可以順路去西北那邊玩一玩……也許出國玩一玩。雖然他知道西邊中亞各國其實都不太安穩,但是跑到合眾國買子彈什么的似乎更加危險啊。
畢竟張成也不會去什么鄉下地方,去的只可能是大城市。大城市里只要不是正在打仗,危險總是有極限的,再危險也不會比上次去合眾國更危險,路邊莫名其妙的挨刀。
想到這個問題,一陣疲乏上來了。虛空城堡的內部改造工程已經差不多了,可以作為安全的居所……他想著這個問題,突然覺得自己也許可以進行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長途旅游。像動畫片里,某頭藍皮貓帶著一群小學生進行那種沒有任何危險的探險一樣。每天走一段路,累了就可以用任意門回家。張成雖然沒有任意門,但是也有“次元裂縫”和“虛空城堡”啊。
當然,先要搞定汽車,騎馬還有克星的這幾件事。
不過也快了。張成一邊想著,一邊洗漱,順帶著打開了手機聊天軟件。有好幾個留言,卓偉發來一句話,說狗可能被偷了。張成回了他一句“已經回來了。”
另外一位則是小丫頭發來了一個問候的表情……好像這段時間她每天都算準時間,在張成差不多睡覺的時候發個問候表情。還有某開靶場的大奸商。大奸商正用委婉得近乎哀求的口吻請求張成向自己的朋友推薦一下,保證可以提供最好的服務。這讓張成想起他好久沒去那個冷兵器格斗俱樂部,或者說兵擊道場了。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作風肯定讓人不喜,估計自己已經列入教練“最沒耐心學員”的黑名單了。
既然這幾天沒有再去購物的需要,那么明天去看看練練也不錯。還是算了……懶得去。先去把駕駛證什么的搞定。
還有老劉也給他發來一段話。看來老劉也不是完全什么事情都沒干,他正在分析金融市場,在債券、期貨、股票和外匯之中尋找一個快進快出的機會。老劉已經表示找到了一個近期的國際石油方面的好機會。可以利用這賺一票。金融市場那叫水深不見底,不知淹死了多少人,如老劉這種業余分析師水平本來是沒用的。不過他并不是在分析未來,而在分析機會。他不是靠著自己的眼光賺錢,而是靠文珠賺錢。目前按照老劉的計劃行動的話,張成和老劉加起來還缺少4枚文珠。眼下有兩個選擇,是再耐心等待穿越兩次呢,還是找個新人加盟?當然可以求購文珠。不過論壇上這邊似乎文珠很吃緊,而且價格水漲船高。至于老劉原來的幾條渠道都斷了(至于為什么斷了……不問自明)。
張成想了想,回了一句“還是耐心等待吧”。然后關上手機,閉上眼睛。未來幾天應該沒什么特別的事。但是長遠的說,必須為神戰做進一步的準備了。
第一步準備,也就是克星的事,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下面就是物資上的準備了。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如之前一樣,時間一到,張成再次穿越回異世界了。
這個世界什么都沒改變。事實上張成剛剛洗漱完畢,隨意出了一下門,就遇到了一個自己沒料到的人。是信華,那個跑的很快的少年,張成新招來的信使。
小丫頭回來了?不,時間不對。
“張成公子!”信華急匆匆的說道。“昆吾大夫急令!”
“什么事?”張成心中一驚。他之前去夏墟歸來,昆吾大夫明確說過讓他在家里修養的。也就是說發生了很重大的事情,否則昆吾大夫不會召他過去。
“我不知道,但應該是大事。”信華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道。“昆吾大夫在召集所有人。”
昆吾大夫此刻召集所有臣下,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了什么:戰爭!
“所有人……都有些誰?”張成問道。“另外……夫人那邊怎么樣了?”他實在用不出其他更合適的詞來稱呼小丫頭,這個“夫人”真的是說的很別扭。
“夫人一直在學習方術,偶爾會去城下購物。”信華小心翼翼的說道。“此事是昆吾大夫的急令。是他派人找到我的。”他小心的說道。
“你見到昆吾大夫了?”張成問道。事情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哪怕是召集臣子們去打仗,直接讓人口頭傳信一下就可以了吧?這樣子似乎……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看起來情緒怎么樣?有沒有焦急之色?”
“不,他看起來并無焦慮之色,相反看起來很……高興。滿面歡喜。”信華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像不對啊,歡喜?如果是去戰爭,沒理由昆吾大夫是滿面歡喜。
“他有吩咐其他事情嗎?”張成問道。
“沒有,他只是強調希望您趕緊過去!”信華回答道。“越快越好。”
張成一時想不明白,卻也懶得去想了。反正他可以確信昆吾大夫不會是鴻門宴——畢竟在這個世界,他的幸運足足有10呢。
平時他都是坐車出游,不過現在沒有車夫,張成就選擇了更快的辦法。他拿出了“普通家馬”,為了讓馬匹跑的更快一點,出發的時候他順帶著給馬上了一個“腳底抹油”。
魔法和坐騎的結合簡直是夸張。張成還不算很催馬匹的,只能算是正常慢跑速度,但是感覺已經接近摩托車的水準了。正常坐車慢慢走完這段路大概要到中午,但張成這次確信花費的時間不到正常的一半。
昆吾城外一如既往。這幾日大雪早已經化盡,又因為戰局緩和,來昆吾的遠方商人也多了起來。三三兩兩可見車馬行動。整個氣氛很平靜,看不出有什么大事情。
難民營里執勤士卒認識張成,所以沒有擋路。張成一路進入了昆吾城城堡范圍,將馬匹交給城堡門口執勤的士兵,本來想著進入城堡大廳去見昆吾大夫,卻正好看到一隊人從里面出來,領頭之一正是昆吾大夫。
昆吾大夫的容貌,特別是那頭如火焰般的頭發,讓人很難認錯。
昆吾大夫身邊是一個張成未曾見過的陌生人。衣著打扮是這個時代經典的高冠長袖——這是貴族階級的特有裝扮。陌生人有著一張清瘦的面孔,頭發花白,神情舉止之間有著說不出來傲慢。與他相對的,昆吾大夫則顯得極為謙卑,語氣溫和,動作極為禮貌,甚至可以說有點過分禮貌了。以張成對于這個蠻荒時代的理解,他立刻明白這個陌生人的社會地位肯定在昆吾大夫之上。
就在張成打量的時候,昆吾大夫已經走到這邊來了。他也注意到了張成,用手做個手勢。張成會意,退到一側行禮。這位陌生人眼高于頂,受了張成一禮卻沒有絲毫反應。就這么和昆吾大夫兩個人過去了。
兩個人后面的人張成倒是認得有幾個臉熟的,都是昆吾大夫的家臣或者封臣。此時此刻,每個人都是面有喜色,毫無疑問一定發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好事情。
一行人從面前經過,張成主動跟在了這個隊伍的尾巴位置。他現在倒是看出一點門路來了——感情這是昆吾大夫在送客啊。
在這個世界的禮節中,主人送客是要送出門的。但是,這個“門”以什么標準那就不好說了。送出屋門也可以,送出院門(大門)也可以,送出城門那也可以。毫無疑問,昆吾大夫這次給予對方最高禮節。他自己連通他自己的所有的部下,一起恭送這位貴客出門,甚至不是送到城堡大門口,而是送到城堡外面。恭恭敬敬的將對方送上車不說,自己還跟著車后走了一段路才宣告結束。
這個禮節的恭敬程度……嗯,如果讓張成來形容,簡直就是在送親爹。
送走貴客,昆吾大夫滿臉喜色,帶著一群部下返回城堡里。不止是他滿臉喜色,除了張成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一回到城堡大廳里,張成甚至還沒來得及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只見人群中的辛上前一步,雙手行禮。“恭喜大夫,賀喜大夫!”
“辛大人,你這卻是弄錯了。”黃公從側面上前一步。“如今已經不是昆吾大夫了,而是許男!”
“哈哈,卻是我的口誤!口誤!”辛趕緊賠笑。
“哈哈哈哈……”昆吾大夫滿臉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哪里會在意部下的區區口誤。“事情還沒有完全成呢,黃公你說的太早了。”
“這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張成輕輕的問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位同僚。說起來自從受封之后,一方面是戰爭,另外一方面張成一直在忙于家里或者外面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周圍同僚們加深感情和了解,所以只能說有幾分面熟,卻叫不出對方的名字來。
幸好對方認識他。“張成公子還不知道?天子派遣使者過來,已經冊封昆吾大夫為許男了!昆吾大夫如今已經是諸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