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快點離開!”門口執勤的兩個哨兵大聲呵斥道。
“我們是盧利安城伯爵派來的,”張成主動開口說道。“你們的非法行當從今日開始就結束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投降,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哈……”兩個哨兵中的一個大笑起來。這來了兩個陌生人,還是一男一女,居然就這么大放厥詞。“白癡,給我滾。什么盧利安城伯爵!至高之父來了也給我滾!”
“你瞧。”張成攤了攤手,
“我總是給每個人機會的,但每個人都是這種態度。”下一瞬間,無聲手槍已經出現在他手里。
這個距離開槍,根本就沒有射空的可能性。
“這是什么?”艾蕾希婭一驚。雖然這兩個完全不是對手。但被幾槍射倒還是很讓人震驚。
“一種新型的火槍。”張成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武器,但沒有交給艾蕾希婭細細查看就收回口袋里了。“可別問我,這東西不是我制造的,
它出自真正的能工巧匠之手,我只是拿來用用。”
“這東西,
應該很貴吧?”艾蕾希婭雖然不懂火槍,但也知道火槍這東西有很多種型號。在這個年代,稱之為群魔亂舞也不為過。不管出現什么火槍都很正常。各種奇思妙想,百花齊放。
“還行吧……”張成的話被打斷了,因為房子里有人走了出來。
剛才的槍聲雖然不大,卻也驚動了屋子里的人。這個新出來的是個大個子,他一開始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地上同伴的尸體本身就是最好的說明。
“有入侵者!”大個子大喊起來,聲音在寂靜城區的夜空中回蕩著。他大喊的同時,手也沒閑著,早已經拔出了自己的攜帶的一把大刀。
艾蕾希婭拔劍迎上。這種情況下她沒有留手,隨著騎士技的發動,劍上瞬間爆發出一股光芒。
她的身體等同于受到祝福術、加速術、蠻力術等一堆魔法的加持,擁有遠超正常人類的力量、速度和控制能力。
雖然知道事情的本質,但這個場面確實相當絢爛。
劍光所及,
大個子勉強擋住第一下就被擊潰了架勢,踉蹌著后退中被追擊,
一劍破喉。
大個子慘嚎著倒下來,
屋子里又出來一個人。這次是拿著武器出來。但是這完全沒用,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英雄位階的艾蕾希婭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擋得住的。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艾蕾希婭就輕易打倒了對手。同樣是用騎士技,揮出了和自身體型完全不匹配的重擊擊潰對方的架勢,然后乘著對方身形不穩的機會補以最后一擊。
這兩聲慘叫也許起了很好的警告作用,門里沒人出來的。
但是艾蕾希婭一時之間也不敢進去。畢竟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許設置了埋伏,也許有強弩或者火槍之類武器,這種武器對英雄位階的人也有很大威脅。
她回頭看了看張成,卻看到張成一臉無所謂的笑容,他揮舞了手中一根短棍,示意艾蕾希婭退開一點。
“這是什么?”艾蕾希婭注意到這根短杖。這是一根骨質的短杖,上面點綴著某種發光的小石頭,數量很多,最終在骨質表面形成一種奇妙的紋理。
“一根魔杖。”張成回答道。他將催眠魔杖的頭部對準門縫,沖里面發射了一發。
魔杖表面的光芒明顯黯淡了一些。就算是對魔法完全不懂的艾蕾希婭也能感覺到這根魔杖的力量被發出去了一部分。
“里面的人會怎么樣?”她現在發現張成身上有很多秘密。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
“不會怎么樣……只是會睡著。當然如果他們的生命力和精神力足夠強大,
那他們就能抵抗住自己的睡意,
也就是說什么都不會發生。”
“這是……哪里拿來的?”
“別問我,
”張成聳聳肩。“我只是花錢買到了它而已。我既不懂它的制造原理,也不懂它的制造工藝。我們現在什么都不不用干,等幾分鐘。”
張成過去以一根催眠魔杖為代價,干掉了幾百上千個地精。
幾分鐘后,張成推門而入,看到三個人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他們身邊全部有著上好了弓弦的強弩。如果剛才艾蕾希婭直接沖進來,這一波熱情招呼就會由她全部承受下來。別看艾蕾希婭是英雄位階,如此熱情的招呼她不一定能接受的了。
“怎么辦?”艾蕾希婭問道。
“什么怎么辦。他們只是睡著了,”張成回答。“我們只有兩個人,可沒余力看管俘虜。”
艾蕾希婭看著幾個人,依然猶豫著。
“他們是走私販子,而且你也看到了,這是抵抗到底死不悔改的類型。”張成回答道。“看看他們的武器,想想看,如果我們輸了,落在他們手里,會被輕輕放過嗎?此外,下面可能還有其他人,我們可沒太多空。”
艾蕾希婭也知道張成說的對,她狠下心來,直接下了手。
張成花了一點時間,找到了地下室的開關,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下方正如他知道的,是一個規模比預想還大的倉庫,各種東西分門別類的堆放著。有糧食、武器、奢侈品、藥劑……但邊上一個角落里放著一整籮筐的衣服。
不是服裝店那種擺設,而是亂七八糟的堆積在一起。這個世界生產力落后——這方面,哪怕地球上,在近代棉花和石油工業大發展前,衣服都其實都是相當貴重的物品。
張成隨意拿起一件女裝,衣服的領口位置有一團黑色……他認得出來,這是血跡。
這衣服本身完好,但這血跡說明前主人的下場恐怕不是很妙。
“這是……”艾蕾希婭有些驚訝,她也察覺到了血跡。
“哈哈,大概就是上一批找他們要求偷偷溜出城外的偷渡者的遺物了。”張成說道。“嗯,他們挖了一條地道?不,也不能說完全是挖出來的,也許是個天然隧洞吧。他們就靠著這個東西,在城里城外倒買倒賣各種物品。特別是違禁品。動亂紀元之后,根據教會的要求,很多東西都是禁止民間持有的,更是禁止買賣的。當然,哪怕在動亂紀元之前,這種事情也很常見。比方說,鹽就是高稅率的東西,但走私就可以避開了。”
“通常來說,人們常常會犯下一個錯誤,”張成繼續說道,隨手從籮筐里撿起幾件衣服,其中大概有一半都能找到很明顯的血跡。“那就是認為走私販子是一群商人。商人嘛,哪怕糟糕一點的也不過是囤積居奇罷了,最糟糕也不過是重利盤剝罷了。但實際上并非如此,走私販子是一群亡命徒。”
“這個……”艾蕾希婭檢查了一下衣服。雖然一時數不清楚,但這衣服起碼也是屬于三四十個人的東西。也就是說至少三四十個人曾經死在這群走私販子手上。
“當亡命徒們面對著一群沒有武裝,沒有警惕心,卻有大量財富的人,”張成將衣服丟回去。“很難不動心。我告訴過你,那個老頭曾經給我一個鈴鐺,讓我來這里找這群走私販子。”
“你是說……”艾蕾希婭立刻明白了張成的意思。“他不懷好意?”
“如果一切按照他預想的那么做了。”張成指了指裝衣服的籮筐。“里面恐怕就要多幾件衣服了。”他突然笑了一下。“好像……好戲來了!”
“好戲來了?”
“嗯,這是他們的倉庫,也算是他們的營地,但不是他們的全部。”張成說道。“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畢竟耽擱了那么一下,這點時間應該足夠他們將警報傳出去了。”
根據老頭所知,這群走私販子能積攢下這么多財富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很厲害,事實上他們的首領就是一個英雄位階的戰士。
“你是說……其他人已經知道了?”
“已經知道了。”張成說道。“而且,因為我們只有兩個人,他們不知道底細,估計整個走私販子集團剩余所有人都會過來吧。”
“那我們怎么辦?”艾蕾希婭問道。“在這里等著他們來?還是出去迎擊?”
“怕什么,不過是一群走私販子罷了。”張成不以為意的說道。“放心,我能對付得了。”
艾蕾希婭回過神來,確實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張成其實身手很好,不止如此,他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裝備。這些裝備她都沒見識過,但實際效果都很好。
無論是火藥做成的爆彈,亦或者剛才的奇妙短火槍,還有那個魔杖都是如此。
“你把倉庫這里搜查一下,小心點,可能有什么陷阱之類的東西。”張成說道。他向地下室外面走去。“外面的交給我就好了。”
出門之后,張成就看到了五個身影。
五個人雖然沒有甲胄,但身上全帶了家伙。三把火繩已經點燃的長管火槍,一個拿著斧頭和盾牌的高個子,另外還有臉色陰沉的頭目。
雖然彼此初次見面,但是看著架勢就知道這是頭目。一個英雄位階的戰士。
看到自己的目標,張成忍不住咧開一個笑容。
這個走私團伙差不多就是這個人數了……畢竟以盧利安城這種規模的城市,也不可能容得下太多的黑暗勢力。核心成員十幾人,外圍成員幾十人……就這個集團的人數。這也很合理。
“早上好。”張成主動打招呼。
“啊?”幾個人都呆了呆,最后,頭目開口了。“你小子石樂志吧?現在距離白天還早呢。”
“是嗎?真遺憾呢。”張成說道。“我以為你們至少會喜歡假裝看到了最后一次太陽。”
“說什么呢!小子!”一個手持火槍的壯漢,舉起了手中火槍對準張成。“去死吧!”
一道黑影從斜刺里沖上,擋在張成前面。
那是個身披黑色斗篷,遮掩住身形的蒙面人,但手中持有一把風格上相當奇怪的長劍。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這個身影的同時,你就本能感覺到一股壓力。
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本能作用下,壯漢一下沒控制住自己,直接開火了。
火槍的威力,哪怕是這種早期火繩槍的威力也很強,特別是破甲能力要勝過弓弩。但是這個蒙面人手中長劍輕輕一抖,幻化出一朵絢爛的劍花。子彈被長劍點中,仿佛如被蛛網捕獲的飛蟲一般,居然被消去力道,黏在了劍尖。短暫黏連之后,長劍微微一振,鉛質的子彈無害的落在地面。
在一切結束之后,你的耳朵才能聽見一陣如吟如嘯的劍音。那是長劍高速震動空氣而產生的。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讓人大驚,幾個走私販子都是面面相覷,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哦,抱歉,你們的對手可不是我。”張成說道。“而是他。堰璧,保持頭部完整就行了。”最后一句話張成是對蒙面人下令的。
堰璧尚未來得及回答。另外一邊那個走私販子的首領已經拔出長劍。被源自本能的危險感逼迫,他已然顧不上其他,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殺出一條生路。他一上來就怒喝著爆發出自己的騎士技。在騎士技的作用下,他的身體瞬間漲大了一些,須發皆張,氣勢駭人,手中長劍更有一股幽光環繞。
但一切都毫無意義。眼看著沖上來的敵人,堰璧的眼中只是閃過一絲不屑。他沒有暫避其鋒,而是不避不讓的對沖過去。兩個身影錯身而過。生死關頭,首領竭盡所能揮出自己最敏銳也最快速的一劍,但卻沒有砍中任何東西的實感。事實上在錯身而過之后,首領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似乎飛上了天空。
不,是真的飛上了天空,因為自己的視野在上升,居然看到了其他人的頭頂。
其他人都看到了英雄位階的首領居然一個交錯就被梟首,腦袋飛上天空,脖腔之內鮮血噴涌而出。
此情此景讓人喪膽,哪里還有人想打。其他人幾乎立刻掉頭就跑。
但沒有用,因為他們沒跑出兩步,蒙面人就出現在他們面前。長劍一指,幾個人全部跪下來,棄兵求饒。卑躬屈膝只是表象,那是扎根于本能,面對遠遠凌駕于自身之上的異類的驚恐。
“要活的嗎?”堰璧抬頭看向張成。
張成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重,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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