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門的門敞開著,門口并沒有警衛或者什么其他人。
兩個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走了過去。他們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在走過一條不短而且還七拐八彎的狹窄過道之后,來到了一個狂熱的大廳里。
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緣故,也許是上方的搖滾音樂,也許是周圍熱鬧的氣氛,你莫名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血脈亢張之感。而你也很容易的發現這個大廳是干什么的。
大廳的中央,擺著一個八角籠。認識這玩意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角斗場嗎?”張成略微皺起了眉頭。船上有格斗比賽?有什么地方不太對頭,但卻又一時半會無法明言。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卻隱隱之間讓人感覺不妥。
他印象中,很多賭場什么的其實也都經營格斗比賽。無論是拳擊或者終極格斗、泰拳、自由搏擊什么,太多的比賽就在賭場里召開。畢竟這種比賽本身就是賭博的重要內容之一。
“有什么不對頭嗎?”張成小聲的問道。
“張成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小丫頭問道。
“我知道這艘船上,”張成終于說道。“有一個超自然的空間扭曲點。有一道門可以進去。”但具體到哪道門就不好描述了,畢竟這里的門是那么的多。就算是通曉未來的白澤,也沒辦法細致的描述清楚到底是哪道門。
或者說,想要說明白到底怎么找到這道門,那就是明天的事情了。白澤一天只回答三個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格斗比賽……似乎也不至于引起如此的狂熱呀。
這個時候應該是正是比賽的間隙。舊賽已畢新賽未始,但依然能感覺到觀眾中的氣氛真的狂熱到不行。也許是現場有提供酒精飲料的緣故,張成不止看到一個男人情緒亢奮得眼睛發紅。
“空間扭曲啊?”小丫頭重復了這句話。
“各位觀眾,歡迎我們新選手入場……”解說員的聲音打斷了張成的思路。接著,一個身體極為勻稱結實的男人走進了了八角籠。他精赤上身,下半身只穿一條短褲,一只手中佩戴著一把鐵爪。“歡迎我們本次比賽的新人選手:鋼爪!下面請選手發言。”
有工作人員走到邊上,將話筒遞過去。與此同時,邊上的屏幕上出現了鋼爪的特寫。張成覺得這個人臉上表情著實猙獰恐怖——不是說他長得丑,而是他的臉上滿是嗜血和扭曲。
正常人根本不會這樣子,如果一定要說,張成覺得他更像是被嗜血術之類魔法影響了。
“想發財的!”鋼爪炫耀著自己手中的鋼鐵利爪,那爪子看上去寒光閃閃。“就押我吧!我會把對手的心臟給挖出來的!”
這殺氣騰騰的宣言引發了現場一陣狂熱的追捧。屏幕上賭金的金額正急劇上升。
這個才是真正的賭博,因為一轉眼之間,下注給他的金額已經過千萬刀。
“好,下面是他的對手,已經有三次比賽經驗的:鐵壁!”隨著歡呼聲,又一個選手出場。他看上去比鋼爪壯實很多,肌肉豐滿結實,手上佩戴著一個小盾牌——盾牌一側則是鋒利的刀刃。
張成這下子明白了。麻蛋,這根本不是什么格斗比賽,這是角斗比賽!會死人的那種!
當然格斗比賽打死人也不算什么新聞了。但那人類拳腳的殺傷力怎么可能和鋼鐵媲美?如果說格斗比賽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一,那么這個角斗比賽,至少也是百分之五十。
大家在這里享受的不是別的,而是血腥的刺激。就像是古羅馬人在角斗場上一樣。
“兩位在這里啊。”一個聲音響起,正是之前的艾雷特伯爵。“下注了嗎?這里下注非常方便,只需要鏈接內部的局域網……”
“這些都是誰?”張成問道。
“不知道。”艾雷特聳聳肩。“一定要我說的話,我只會說他們是窮人。”
“他們為什么會參加這種比賽?”張成問道。“誰找他們來的?”
“哦,一些專門人士……”艾雷特回答道。“當然按照我的習慣性說法,那也是一群底層窮人。”他的聲音里有著一種輕慢和不屑。
“你不覺得這種做法很邪惡嗎?”張成問道。“你用錢誘使窮人做這種事?”
“沒真正接觸過底層人,你就不可能理解他們對于貧窮的恐懼和對于財富的渴望。你甚至不知道他有多少親人是因為沒錢買保險,且支付不起檢測費用,最后絕望地病死在家里。跟他們討論道德與正義不僅毫無意義,而且還很無恥荒謬。”艾雷特無所謂的回答道。“而我,我只是出錢購買服務,難道這也有錯嗎?”
這話說的讓張成都啞口無言。這就像是洗錢一樣,轉個幾輪之后,最初發起者的手上就干干凈凈了。
“今天晚上的比賽還有好多場,另外還有冠軍賽……哦,還有挑戰賽,好幾種。”
“冠軍賽?這種比賽……能夠持續進行嗎?”小丫頭問道。“基本上兩三次……不,最多十次八次之后,選手就廢了吧?怎么進行冠軍賽?”
“我們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當然您說的也很對。”艾雷特說道。“所以我們的賽程其實和普通比賽不同。一切都看錢。每個選手,無論勝負,都可以得到投注自身金額的一部分。大概是十分之一。”艾雷特說道。“而戰斗分出勝負之后,只要選手沒有喪失戰斗力,金額并不會直接返還給下注者。他身上積累的賭金決定了他要面對什么對手,如果足夠多,比方說得到了某位下注者額外的青睞,他就會有資格挑戰冠軍。”
他的目光看向八角籠。“比方說,這次的鐵壁,他如果這次獲勝,憑借這一次獲得賭金,就會進入更高的檔次了。挑戰冠軍還不夠,但只要再贏一次,差不多就夠了。”
“奇怪的規則……”張成輕聲說道。
“也就是說,重點是押注某個人,而不是押注某場比賽。”小丫頭更加敏銳一些。“拿著武器角斗的話,勝負和運氣關系很大。”
“但實力依然是最基本的要素。兩位繼續觀賞,我先走了。”艾雷特說道。
“某種超自然的空間……”小丫頭不再注意那邊的決斗。“這里,我感覺到有點不對頭。”
小丫頭走到大廳的一角,沿著四壁開始走,繞行了一圈之后停下來。“張成哥哥,我明白了。這個地方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怎么說?”張成問道。
“我之前弄到過這艘船的內部結構圖。”小丫頭說道。“在船上,確實有這么一個空間。但是這個空間的面積……嗯,以我剛才步測來看,是設計圖上的面積兩倍以上。”
“有沒有可能圖紙出錯了?比方說船舶進行了改裝?這艘郵輪我記得兩年前就改裝過一次。”
“不,不可能。”小丫頭說道。“如果是其他的的改裝,將別的艙室并入其中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個地區的邊上……是船舶的發電機房。這里有著對郵輪來說很關鍵的設備,是不可能隨意改變位置的。哪怕通過對空間的有效利用調整,將其一部分空間給節約出來……這個造型也絕不可能這么平平整整。”她指了指四周,整個房間平平整整的。
“但是這里可以自由出入!”張成說道。“真的有趣……”
雖然進出的人很少,但明顯有人出去有人進來。這種進出都是自由的。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妥,那就是這里面看不到外面那種燕尾服和兔女郎的服務員。就算偶然看到,那也是曇花一現。不比外面到處可見。
也就是說這里就是超自然空間?張成伸手入懷,捏住了“扭曲之神”這張卡牌,卻有點猶豫。
畢竟還有個蓋婭在頭頂上看著,這樣肆無忌憚好嗎?
“不,不要!”一個聲音響起。小丫頭被嚇了一跳,把目光投了過來。
暖羊羊發現自己犯錯了,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它說話的聲音被小丫頭聽見了。
“不可以在這里召喚扭曲之神。”暖羊羊剩下的話是通過精神鏈接說道。
“張成哥哥,它……暖羊羊……能說話?”小丫頭已經注意到了。
“我當然能說話!”暖羊羊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只是普通的寵物嗎?好吧……你就是這么以為的。另外,我不是羊,雖然我叫做暖羊羊。”
他們現在在場地的角落里,觀眾們正在狂熱的呼喊著,給自己選擇的選手加油,完全沒在意角落里的兩個人和一只羊。
“那你是什么?”小丫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不用猜了,我既不是什么超級生物技術基因改造工程造出來的,也不是人類大腦移植到羊的顱骨里。”暖羊羊說道。“我是……一個白澤。你知道什么是白澤。”
“你是白澤?”小丫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它。眼睛里差點就要冒出粉紅色小心心出來的。“傳說中……無所不知的?”因為穿越,她可是好好的學了學神話傳說。
“不是傳說。”白澤說道。“等等,別抱我……我討厭你這個笨丫頭!”
但太遲了,小丫頭已經從張成手里強行接過白澤。好在她的動作同樣小心翼翼。白澤雖然抗議,但并沒有抗拒。事實上體力也從來不是白澤的強項,就算想掙扎它也掙扎不開。
“你能讀取我心里想說什么?”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問。
“不需要讀,”白澤懶洋洋的說道。“你心里想的東西,對我來說就跟明鏡似的。”
“那……我現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小丫頭問道。“你能看得出來?”
“你現在想的?”白澤問道。“你很在意張成剛才目光在一個身材高挑胸大腰細的美女身上多看了幾秒鐘。同時你也想要提醒一下張成你還在發育成長。而你現在就有b了,以后一定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這種生物的能力很強。張成之前就知道了,它可絕不是只讀取表層意識。就連中深層意識它也可以毫無難度的讀取。所以腦子里胡思亂想試圖擾亂白澤是完全不可能的。它能夠分辨。
小丫頭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偷眼看了一眼張成,后者也是盡力做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沒聽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事實上,張成通過精神鏈接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扭曲之神出來會怎么樣?”
“我只能告訴你后果不太妙。難道你沒發現祂已經越來越強大了?”白澤提醒道。“最重要的是,我討厭祂!”
扭曲神職就是一個無限的能量之源,源源不斷的從世界的本源之中給小熊提供力量。除此之外,隨著時間推移,小熊對于扭曲權柄的掌握也越來越熟練。
現在的小熊已經不怎么愿意從卡牌里出來,因為它的存在本身,就會受到世界的限制。在異世界,正常的神祇都會在封神一段時間之后去神界——那里才是神祇真正該呆的地方,是位面之主為神祇留好的位置。如果持續的呆在物質世界,那就會宛如被無數鎖鏈束縛一樣,非常難受,伸展不開。小熊不能去神界,那只能呆卡牌里了。
“但你不是只討厭大靈嗎?”小熊已經不是大靈了。
“祂起碼過去是個大靈,單這個理由就夠了。”暖羊羊通過精神鏈接說道。“另外,讓你女朋友不要再摸我的頭,再摸的話,我就把你心里想的東西告訴她!”
這是……這是威脅嗎?張成嘆了口氣。“瑪麗,不要摸它的頭了,它已經不高興啦。”
“咦,不是說貓貓狗狗最喜歡人摸它們的頭嗎?”
“我又不是貓貓狗狗!”白澤傲慢的說道。“順帶說一下……你們也該看看周圍了。”
兩個人這才注意到后面正有人過來。不是普通人,而是披著絲綢披風的選手以及陪同在他身邊的教練。而那個教練看著眼熟……張成認出正是之前那個三番五次侮辱他的種族主義者。
雖然正常人不會把野狗的狂吠放在心中,但是這么一而再的看到同樣一條狗還是讓人糟心。
他們走的很快,轉眼之間已經來到張成面前。
“讓路,黃皮猴子!”走近的時候,那個教練說了一句。雖然張成實際上已經讓在一邊。但這個角落確實有點擠。
張成尚未開口說話,選手卻突然驟起發難,突然一下打在張成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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