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物質……”
祖參驚訝，瞪大了木質結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團神液。
有些難以想象啊……
這種力量實在是太過超凡了，像是自仙域墜落的力量。
單單是沐浴在這樣的靈性氣機下，祖參已經有些樂不思蜀了。
相比較龍脈近乎干涸的長白山，這口輪回池內的空間簡直就是天堂，能夠帶給他最大的好處。
“好香啊……咕嚕……”
吱吱的小鼻子開合，使勁地捕捉著空氣中的芬芳，感嘆道：“老大，了不得啊，你煉的這口神液快逆天了。”
“夸張了，逆天夠不著，不過用來培養門人弟子倒是足夠了。”
逍遙收起了輪回池，帶著吱吱繼續趕往下一處。
地球如今處在一個空窗期，強者凋零，幾乎沒有什么斬道境界的王者，故此對于逍遙來說，就像一塊可以肆意收割的藥田。
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大好機會，該收取的造化，一樣都不會少。
時空碎片在逍遙體外飛舞，化作一條長河，貫穿虛空，將萬里之遙縮短在尺寸之間，一步跨出，就是斗轉星移，山河變換。
但還沒等他邁出幾步，就有幾道人影攔在了逍遙身前，阻斷了其前路。
首先是一頭青牛悠哉的走來，馱著一個老道士，那牛背上的老人看起來仙風道骨，鶴發童顏，雖然年歲很大了，但臉膛紅撲撲，非常健康。
緊接著跟上來一個中年男子，高大雄健，身體魁偉，像是古代走來的蓋世英雄，強大到極致，眸光無比的深邃。
與這個中年男子并列落下的還有一口石棺。
在落下的剎那，棺蓋自主推開，從中走出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看起來很普通，沒有一點出奇之處，談不上英偉，但卻有一種讓人覺得心安的氣質。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樸實歸真。
另外還有一個滿頭舍利子的白衣僧人大步走來，每一步落下腳底都有金色蓮花盛開，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每一朵蓮花都足有十二瓣，神圣非凡。
這四個人，靜靜站立在逍遙對面，像是四座屹立在時空盡頭的大道王座，分別代表了一個時代。
不經意間流轉著震懾宇宙蒼生，俯瞰千秋萬代的強者氣息。
“媽耶……”
吱吱在逍遙懷里縮了縮脖子，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老大，事情不妙啊，我似乎在面對四個大帝。”
“自信點，把似乎去掉，我們就是在面對幾個快要不弱于帝者的人物。”
逍遙嘴角露出一絲淡笑，倒沒太多戒心，畢竟虛空鏡就曾與他數次交集，虛空大帝生前也對他抱有善意。
眼下這幾個傳說中的人物前來，不會有惡意，更多的應該是要與他交流某些信息。
“老大，要溜嗎……”
“不需要，去打個招呼吧。”
逍遙理了理衣冠，上前行了一禮，四個人連忙回上一禮，像是非常忌諱，不愿受這一拜。
“阿彌陀佛……貧僧釋迦摩尼，傳說中的人，時間不多了。”
白衣僧人雙手合十道。
“時間不多了……”
逍遙皺眉，雖然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悄然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緊接著，那個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口中的話讓逍遙神色微動：“我去了一趟北斗，見到蓋九幽成道在即，他的證道之劫將會是一個引子，燃爆全宇宙。”
“即將成道了嗎……”
吱吱的關注點在“成道”兩個字上，據它所知，一世只能有一人成道，其他人都會被壓制，難以突破，大帝在位期間，任何人都難以突破這個桎梏，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封。
像那些古皇子一樣，封印到大帝道痕消失，天心印記重新能夠由人入住的那一世。
它仰起小臉看了看逍遙，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對這件事情似乎毫無感覺。
“還請諸位前輩解惑。”
逍遙抱拳，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又不是神仙，是真聽不懂幾個人在說什么，干脆問個明白。
“我來解釋吧……”
石棺中走出的那個普通男子淡淡開口，他的眸光正中平和，落在逍遙這張絕世魅惑的面孔上，像是被觸動了過往，神色間掠過一絲恍惚。
“你應該知道，許多至尊曾在坐化前，或者生命中某個極其通靈的時刻，見到過你。看到了你一個人攔在成仙路前，揮劍斬殺諸多至尊……”
“是的。”
逍遙點了點頭，這件事兒之前已經被再三證實了。
這些至尊預見了未來，在他們最關心的事情上，看到了許多關鍵性的信息。
故此生命禁區里的那幫人對他又恨又怕，現在還不知道窩在那個犄角旮旯里，想著法子謀害他。
“那么你一定對預見未來，看到命運的一角這類事情進行過了解，對吧？”
“不錯，最近一段時間，我在前字秘上下了一些功夫，以此為基礎，解析出了一些本質上的東西。其實，所謂的看見未來一角，更多的，應該是推算到一種可能性！”
逍遙闡述著自己的理解，緩緩開口道：“就像我看到太陽，確定它明天一定會從東邊升起，我知道重力，所以指尖的水一定會往地上落。”
“在基于內在對‘道’，對‘法’的理解上，元神通靈，某個時刻高速運轉，推演出了一個可能會出現的畫面，這就是遇見未來一角的由來。”
“所以，未來不是不變的，更不是注定的，它是可干預的。即使是東邊的太陽，只要有強者將其打碎，它就不會再在明日升起，這樣一來人們所遇見的一角，自然就消失了。”
平凡男子頷首道：“不錯，雖然還是不夠深入，但以你此時的境界，能夠理解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實際上，時空是最難說清或者理解的東西，按照你的理解，我們暫時可以把它看成一條長河，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河。”
“而你，就是一個變數，或者可以稱之為一粒小石子，冥冥之中，不知從那一扇無門之門而來，撲通一聲砸在了這條河的某一段里，然后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些漣漪就是你對這段歷史時空的干擾，有蕩漾到河水前半段的，也有蕩漾到河水后半段的。”
“總之，你一個人攪亂了很多東西，但也帶來了變革，與打破一切的能力。而這種能力，與變革的趨勢，是一些隱居在幕后的人想要得到的，或者利用的。”
“你現在應該已經能夠感知到了，幕后有黑手，他在制造一些巧合，把你當成一把有力的刀子，利用你去打破、篡改掉一些原定時空里既定的東西。”
“不錯……”
逍遙點頭，璀璨的重瞳之中掠過一絲陰霾，穿越過來以后，有些事情變動很大。
“不過，這與蓋九幽前輩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在原本的命運軌跡里，他不應該成道……至少，在我等前身留下的信息里，不應該成道。這個時代的帝命，不屬于他……”
中年男子突然開口插話道，隨后深深看了逍遙一眼道：“所以，是你改變了他的命運對吧？而這個節點泛起的漣漪就很大了，大到如今宇宙各方都在因此暗流涌動……”
“前輩你是？”
“哦，忘了和你介紹了，我叫神農。”
中年男子神農淡定地看著逍遙道：“所以你要加把勁了，一尊新生的大帝，能夠引出很多很多東西，幕后黑手一定會趁機落子，你需要更加強大一些。”
“我十八，王者巔峰，修行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還不夠，貧道覺得，你可以往西方走一遭，在那里采一朵人世間最璀璨的仙葩，走上一條至強之路。”
騎牛老者李耳建議道。
“呃？”
逍遙不解。
“阿彌陀佛，當今之世，末法時代。修煉界流傳著一則預言——西方出神，中土出魔。而這世間還有什么樣的魔頭，能夠比得過施主這樣的心魔呢？”
“你是魔中之魔啊，這蕓蕓眾生里，萬丈紅塵之中，最可怕的魔頭。”
釋迦摩尼嘴角含笑道。
被這樣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點名，逍遙覺得非常榮幸。
同時，他也終于知道對方指的“仙葩”是什么了。
“信仰力！”
逍遙動容，看著眼前這幾個人：“你們要我去奪取信仰力，抽取當中所蘊含的心靈之力，完成修行路上的一次蛻變。”
“善……”
光頭老大雙手合十道：“西方的精神信仰有可取之處，導人向善，耶路撒冷圣城繼續了海量的精純信仰力，恰好方便施主去化緣。”
逍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想到傳說中的人這么腹黑，不過他喜歡。
近來對心魔道與信仰力的研究恰好已經來到了一個交叉點，他覺得這個建議可行，能夠以西方數千年來積蓄的力量為資糧，為自己帶來一次飛躍。
“那就這么定了！”
“恰好，貧僧這里有些心得，可與施主交流一二。”
釋迦摩尼伸手一點，將一段與信仰力有關的精神烙印打入逍遙心海之中。
“唔……包含了逆轉信仰力與精煉信仰力的一些法門，還有以此鍛造金身的方式……”
逍遙品味著里面的東西，覺得大有收獲。
于是他自扶桑不死神樹上折下一根一丈長的枝條，用來贈送給釋迦摩尼。
“阿彌陀佛，施主果真好福氣。”
光頭老大也不矯情，大大方方收了下來，內中的太陽圣力對他來說，也確實有用。
一次付出，一個回報，算是了解一樁因果，互不虧欠。
此外，逍遙又取出部分真龍不死神藥的藥液來感謝李耳，畢竟得到了對方的傳承，道德經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啟迪。
“你身上居然有兩種不死神藥……”
老子坐下一直沉默寡言的大青牛吃驚地看了逍遙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兩種？不，我有更多。
逍遙淡淡一笑，本著財不露白的原則，沒有多說。
與四個傳說級別的存在交流了一段時間后，雙方皆有收獲，于是就此分開。
逍遙本想帶著吱吱先前方萬妖谷，去收集九十九龍山的古玉。
但沒想到遇到了神農、釋迦摩尼等人，于是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先去西方世界擼點羊毛。
他的速度很快，在沒有停下的情況下，于最短的時間內抵達了目的地。
西方的精神寄托之地，神跡之所——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為三大宗教的圣城，又稱為和平之城，每年也不知有多少猶太教、教、基督教的人來朝圣，自古就是宗教活動中心。
而和普通人不同，逍遙所見到的則是不顯于世間的原始古城，在歷次戰亂中都從來沒有毀過，自上古矗立至今。
黑色的城體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古老、滄桑、神圣的氣息彌漫而出，這是一座神之城，亦是圣者的居所。
此城之宏偉與巨大超乎想象，凡人根本修建不起來，城墻跟黑色的山嶺一般，快與天齊高了。墻體長足有上百里，它所圍住的已不是一座城那么簡單，更像是一片開闊的洞府群，為三教共尊共用。
通過敞開的巨大城門可以看到，城內有古老的神廟，有雄偉的山岳，有參天的古樹，是一片純粹的上古道場，為修行所用。
城外地域也很開闊，原始莽荒氣息撲面，山川等一望無垠，老藥生長，古藤粗如水桶，猿啼虎嘯。
這里有許多修道者出沒，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每一個人都不是凡俗，不然也根本不可能進入到此地。
“呃……這里居然有一些活著的太古族，在北斗似乎也出現過！”
吱吱驚訝道。
來到此地之后，它也不需要隱藏自己，因為這里大家都是修行中人，以實力為尊，沒什么好遮掩的。
“確實有些讓人吃驚，這里的修行界很繁盛，超過了中土的很多地方，但借助信仰力的方式過于粗暴……”
逍遙搖了搖頭，已經在思索著怎么引出此地積蓄的海量信仰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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