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地球,神秘瑰麗。
尤其是在逍遙取走成仙鼎以后,這個地方大不相同了。
九十九龍山開始反哺天下,各地的名山大川間都有靈氣滋生,那些曾經枯竭的地脈重新活了過來。
氤氳的紫氣與各種草木精華時不時自大地下蒸騰上來,造就了種種不可思議的傳說。
科技不再是主流,神話走進了現世,虛空映照出一縷縷深埋萬載的道痕,諸子先賢留下的經文奧義重現。
修行者在最短的時間內,由暗轉明。
從前因為世俗污濁,缺乏靈氣,不愿意涉足紅塵的人也接連不斷地出世,在天下間搜刮大量資源。
這樣一個特殊的時代屬于超凡者,而在這片時代浪潮之中,最出彩的莫過于一個來自東方的少年——葉凡。
這是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年輕人,自出道開始,先于東方九江之地連斬十三個大夏龍雀一族的強者,踏著妖神族類的骨與血名震天下。
后輾轉于東方各大道門之間,一路戰來,修為不斷突破,隨后進入西土磨礪自己,徒手搏殺巨龍,以力壓服三頭地獄惡犬,滅上古騎士。
做下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可謂當世公認的同輩第一人。
而被作為踏腳石的西方修煉界對他真是又恨又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暗中也確實曾有老人不顧顏面出手,想要扼殺天才。
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有來無回。
而真正了解內情的人,都選擇了沉默,不愿意去招惹這個年輕人。
倒不是因為他的年輕與強大,主要是有證據可以證明,葉凡是那個人的弟子。
而那個人,大概是西方所有修行者的噩夢了,堂堂耶路撒冷圣地,四教圣城,還有歷代教皇所寄居的梵蒂岡圣土,都是被他親手覆滅的。
可謂兇名赫赫貫古今,是近代西方修煉界歷史里,怎么也繞不開的一個人物。
梵蒂岡現世小城內,走在宛如歐洲中世紀的街道上。
夜色朦朧,兩側路燈柔和的灑在路面上,將來來往往路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葉凡,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出面,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李小曼松了口氣,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失落與無助。
她怎么也沒想到父母、親戚居然會做這種事情,為了家族事業,要逼她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愛,且只見過一面的人。
雖然對方的家族勢力的確顯赫,但也不應該犧牲她的個人幸福。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在自己明確拒絕之后,居然要下手對自己用強,若非關鍵時刻遇到了大學同學葉凡,她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怎樣。
葉凡淡淡一笑,對這個同學的遭遇很同情,此時出言安慰道:“沒什么大不了,最主要的是你沒事就好。”
“說起來大學四年,我都不知道原來你來頭那么大,剛剛梵蒂岡那個騎士見到你的時候,差點兒嚇得跪下來。你究竟有什么身份?”李小曼好奇道。
葉凡回憶起對方剛剛見到自己的反應,那猶如見鬼的神情,猶豫了片刻道:“我猜,他怕得大概不是我,而是我這張臉。”
“你的臉?”
“嗯,我和我師傅長得比較像,所以剛剛開始他們可能認錯了。”葉凡點頭道。
“你師傅這么厲害……我的天,是那個人嗎?”
李小曼捂著自己的櫻桃小嘴,吃驚地指著街道盡頭的一道身影說道。
這道身影已經靜靜地站在街道拐角的陰影之中不知道多久了,像是早在千百年前就來到了這里。
這個人與葉凡有著相似的外貌,但相比之下更加完美,仿佛上蒼一點一點雕刻而成,每一分肌理都帶著不屬于人間的靈秀,叫人見之忘俗。
“是……是啊……啊!!”
葉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燈光下的逍遙又驚又喜。
“師傅!”
“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小凡,辛苦了。”
逍遙拍了拍他的肩膀,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不久前未來的他硬是拖著那些強敵遠行,將安全留給他的畫面。
“啊……”葉凡不明所以,以為逍遙指的是他這些年來的經歷,嘿嘿一笑道:“其實也還好,這些年來全靠師傅留下來的威名和后手,那些真正的老家伙都不敢動我。”
“那就好,對了,我這次來給你帶了點東西,你收好,以后煉兵用。”
逍遙伸手一招,白皙如玉雕琢的手掌上浮現出縮小到巴掌大小灰撲撲的輪回池。
“這是……”
葉凡神色一變,就見這個神秘莫測的師傅自池壁內提煉出一塊塊霞光四射,繚繞著無上神明氣息的金屬。
凰血赤金、神痕紫金、羽化青金、永恒藍金、仙淚綠金、龍紋黑金……
一共九種神金,都是夢幻般的材料,每一種都有半人高一人寬厚,每一塊都是極道武器粗胚,而它們合在一起,可以鍛造出傳說中的仙器!
很多大帝一生都遇不到這么多材料,眼下葉凡手中的東西,若是傳出去足以引發全宇宙的瘋狂,會有很多準帝強者甘愿鋌而走險。
但逍遙在輪回池池壁上打造出九種神金的礦脈之后,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就已經不再是稀有資源了。
只要付出一定代價,逍遙可以生產出不少,所以對于自己疼愛的弟子,他絲毫不會吝嗇。
“還有這個。”
逍遙自輪回池中取出一道玄黃母氣之根與億萬噸玄黃母氣,將二者濃縮成一團黃蒙蒙的氣旋打入葉凡的苦海之中。
雖然他也在輪回池中塑造出了玄黃母氣根的混沌巢穴,但這東西的孕育難度比九大神金大了很多倍,所以暫時只有這么一道,全部被逍遙給了葉凡。
“師傅,您這是把老天爺的墳給挖了?!”
葉凡難以置信地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今天的遭遇有些夢幻,那些修煉界中人苦求一生而不可得的東西,不費吹灰之力就到了自己的手里。
“差不多吧。”
逍遙哈哈一笑,又留了幾滴仙王精血打造的輪回神液與成仙鼎殘鼎給他,然后一步邁出,消失在無垠的虛空中。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師傅……”
葉凡皺眉,心有遺憾,二人之間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話就又不見了。
不過他相信只要努力,總有一天自己也會站到師傅那個高度。
“唉,葉凡,這就是你師傅……你……有他微信嗎?我想加他。”
李小曼一臉癡迷地望著逍遙離去的方向。
九十九龍山,故地重游,逍遙這次始一降臨,就引發了此地乾坤萬道的感應,無數霞光蒸騰,暈染蒼穹,一朵朵金蓮自虛空中生出、墜落,更有紫金之氣東來三萬里。
天生異相,世界為了逍遙的到來而歡呼雀躍。
一株流轉著朦朧神光,枝葉根莖間芬芳馥郁,形狀宛如一頭小白虎的不死神藥主動前來,傳達出想要跟隨的意愿。
“來吧。”
逍遙順手將其送入輪回池之中,又收獲了一千萬仙王級道韻點。
加上端掉了六大生命禁區,蟠桃不死神藥、玄武不死神藥(萬歲神藥)、悟道古茶樹,這些靈根都落在了他手中,令道韻珠內的仙王級道韻點一下子充沛了不少。
“說起來,你也應該復活了。”
在清點自己手中不死神藥時,逍遙忽然想起來,自己手里還有一株人形神藥的根,因為殘缺不全,又因為這株神藥價值巨大的原因,所以他當年從搖光圣地的石坊內開出來以后一直放在手里沒動。
如今有了這等修為,自然要復蘇這株不死神藥了。
相傳,古來不死神藥一共曾出現三十株,包括了樹形態的,每一株都是獨一無二的,可是到了現在有半數都消失了。
讓逍遙頗為遺憾,而如今這株藥絕對是三十種當中最特殊的一株,因為它生長出來后是人形的,與人體一致。
細細觀摩其生根發芽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對逍遙創法都有極大意義,能夠讓他更加深入地了解每一個人體秘境。
“復活!”
在逍遙逆亂陰陽顛倒乾坤的絕世手段下,冰雪源破開,當中那個像是人腳趾的淡藍色根莖漸漸有了一點生機,神性光華閃爍,最后流動出點點光澤,散發出了生氣。
“轟!!”
逍遙將輪回神液灑落在上,霞輝點點,腳趾般的根莖開始補全自己,抽出越來越多的部分,再現強盛生機,先是變成淡藍色,而后又變為赤霞,再到金黃……最后積聚九彩,極其絢爛。
此藥的嫩芽漸漸長成為一尺多高的小人,沒有葉片,通體流動光輝,燦爛無比,香氣彌漫了整片九十九龍山。
這個過程中,逍遙已經達到大成的仙級重瞳一眨不眨地盯著這株神藥小人,將其內外發生的種種變化全部收在眼底,同時又從當中摸到了一批仙王級道韻點。
此間事畢后,逍遙自地球離開,穿行在宇宙之中,在一片混沌神土之中見到了容成氏等地球煉氣士,順手摸了一把人參果樹,然后才再次回到北斗。
原本的北斗早已在至尊戰中毀于一旦,如今的北斗是被無始大帝匯聚星辰碎片,重新打造出來的星辰。
如今青帝、麒麟古皇、阿彌陀佛大帝,還有一些復蘇的大帝都住在這里,令這顆星球成了宇宙第一星,是無數修煉者的朝圣之所。
逍遙歸來,頓時引發了不小的關注。很多至尊發出了論道的請求,渴望能夠得到逍遙的引導,走上九世成仙之路,不過都被他拒絕了。
這條路不是他人能給的,更多的需要自己去悟。
而這次回北斗,逍遙主要來見了顏如玉和瑤池圣地之中走出的圣靈,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見其他人的打算。
“你能來見我一面,我真的很開心,我知道你心里大概住了一個人。但我不在乎,我愿意等你,哪怕是地老天荒地等下去。為了你,我要紅塵成仙。”
這是逍遙在離去前顏如玉對他說的話,少女非常執著。
相比之下女圣靈雖然單純很多,但也一樣,明確表示作為自己的伴侶,她會一直陪伴與陪伴逍遙。
帶著這些關心與關愛,逍遙最后在一處無人之地動用了道韻珠,一片璀璨的光芒過后,他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開始進行輪回。
這一次坐標亂古歲月,他要去見證、參與一段可怕的歲月,通過這一次歷練真正開啟自己的道途。
因為時間距離現代過于久遠,連帶著所要消耗的道韻點也是極其驚人的,若非他之前收集了那么多仙王級道韻點,還真可能不夠用。
下界·荒域·武王府。
這是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筑,靈氣彌漫,寶光隱現,宮殿成群,宛若天闕建于人間,有瑞獸蹲伏咆哮,守于大門外。
“該死的石子陵,下手太狠了,若非這塊移植過來的骨足夠神奇,那一矛下去,毅兒真有可能已經被廢了。”一個氣息驚人,宛若赤色神鳥的老人咬牙切齒道。
王侯府邸,氤氳光霧流轉,珍禽在宮闕上空長鳴,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彩。府中湖泊澄凈,水系四通,石山坐落,佳木蔥蘢,園林浩大成片,景色瑰麗。這是一處洞天福地,神精四溢。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子騰了,這一次毅兒的娘親死了,我們絕不能善罷甘休!”另一個老人跟著點頭,言語中帶著一絲殺氣,室內立刻如臨寒冬。
盤坐在一方玉床上,正在療傷,不足四歲的俊美孩童受此刺激,下意識睜開了一雙璀璨奪目的眼睛。
這雙眼睛內大瞳孔套著小瞳孔,一眼雙瞳,生來非凡,天生神人之相。
此時睜開雙眼后,先是一陣迷茫,隨后感受著神魂中傳來的訊息立刻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輪回萬古,居然轉世成了石毅!二人恰好都具備重瞳,是巧合嗎?還是說早就已經命中注定了呢?
逍遙的雙目幽幽,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