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當空。
武王府深處,一座宏偉的宮殿熠熠生輝,有璀璨的光芒穿透虛空,天生至尊的氣機宛如山洪爆發,席卷四方,又似燒塌星空的神火在焚燒。
更有祭祀音悠揚,裊裊升起,像是跨越了時空,從太古之初傳來。
連四周封鎖天地的大陣也無法阻攔這股洶涌澎湃的力量。
這是石昊的至尊骨在瓦解!
逍遙小小的身軀內像是有一尊神明在消逝,道骨哀鳴陣陣,發出不堪嘎吱聲。
天生至尊即將消逝的波動實在是太驚人了,這股氣息過于強大,根本壓不住,驚動了無數人,不止武王府,連皇都中也有不少的修者感受到了這里恐怖的波動。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朝這片光華璀璨之地看來。
“這股力量……是什么,來自武王府的深處,讓人發自靈魂的顫栗,像是在面對一個至尊!”有恰好路過此地的王侯子弟驚疑不定地眺望著強盛的武王府。
不遠處的酒樓中,一個須發皆白的錦衣老者打翻了一桌子的酒菜,駕馭一道虹光從窗口飛出,降臨在圍觀的人群之中,神色激動到了極點,看著那股灼灼神光,張口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天——生——至——尊——!”
“不對!”一個來自明王府的強大中年人皺眉道:“你們看,那道神光倒映的虛空中,分明有一尊神明在消逝……這,這尊天生至尊要死了!”
“即將消逝的天生至尊!”
“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天生至尊怎么會死去?明明血氣還這樣稚嫩,卻在瓦解、崩潰。武王府內究竟發生了什么,一尊天生至尊居然在里面死去了!”
事關天生至尊,這一刻眾人都很好奇,生出強烈的一探究竟的欲望。而人群內不乏身份高貴的人,自持來歷極大,動身上前想要進入府中探知所有。
“抱歉各位大人,武王親自下令,武王府暫時封閉,不接待任何人!”
在這時,有數個身披戰甲的士兵出手,手持寒光四射的兵刃降臨,阻攔所有人。
與此同時,武王府的大陣發動,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神秘紋絡聚合成光質化的玉柱,在各個角落沖霄而起,封鎖地方。
濃郁的天地精氣洶涌,伴隨著朦朦朧朧的混沌氣降臨,將偌大的武王府淹沒,這片土地像是割裂在了世界之外,阻隔著所有人的神識探索。
“轟!”
在這股氣息的刺激下,王府深處,一方封閉多年的簡陋石屋炸開,無數碎石沖天而起,然后又如雨落下。
內中走出一道沐浴著霞光的身影,若域外星空中落下的一尊神祗,釋放無與倫比的可怕波動,降臨在逍遙的閉關之處。
武王府之主武王出關了!
他的氣息太過強大,降臨時令修道多年的石淵與石笠一起瑟瑟發抖,難以承受,像是在面對一座太古神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都在第一時間跪倒下來。
除了逍遙。重瞳正在涅槃的他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內天地中。
武王朝沒有理會眾人,眸光勁直落在逍遙身上,像是發現了什么,雙目中掠過一絲驚訝。
“武王!”
邊上的石淵與石笠誠惶誠恐,一起朝武王行大禮。
“發生了什么,為何至尊骨在石毅體內瓦解了?!”
武王開口責問。
言語中有怒,聲音隆隆,如雷霆萬鈞,震得眾人頭昏腦脹,無論任何人損失了這樣一個奇才都會不開心。
說話間其身更是宛如一輪巨大的太陽在放光,神輝普照,轟鳴作響,讓這片浩大的府邸都覆蓋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芒。
“回稟武王,這是在石子陵打傷毅兒之后發生的,此子心狠手辣,毀了我族臂膀!”石淵果斷甩鍋,言語中滿是沉痛。
武王冷哼一聲,雙目冷冷掃來:“若非爾等行了陰暗手段,這天生至尊就不會損失,我武王府將同時擁有重瞳者與天生至尊!”
石笠與石淵相互看了一眼,雙雙垂下了頭顱,這種結果是所有人都沒辦法預料到的,誰能想到,這本已經完美融合的骨會消融。
“你們倆,去第二祖地吧,三十年內都不要再回來了。”
武王冷冷道,對二人進行處罰,將其發配到苦寒荒涼之地。
這還是看在石毅的份上進行輕判了,若非有這層顧忌在,他早已出手廢了這二人,將他們明正典刑了。
武王并非沒有看出逍遙的重瞳在吞噬至尊骨后更進一步了,但因為列陣境界修為限制的緣故,無法體會到這種涅槃的偉大。
故此認為這樣損失了一塊至尊骨,實在不值。但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是!”石淵與石笠領命,不敢反駁,雖然武王長期閉關,但是威嚴深重,其神勇與強大眾人皆知,曾在年輕時與人皇爭過帝位。
隨著時間的流逝,逍遙體內這塊來自同宗同族兄弟的至尊骨,終于在這雙眼睛涅槃時的無度索取下,全面瓦解了。
瑩白的骨塊化作成片成片的光雨飛舞,枚一粒光點都包含著一枚符文,像是一尊尊來自長生仙土的神明,被逍遙顱內兩口黑洞似重瞳的漩渦吞噬。
在這個過程中,逍遙全程默默注視著自己體內的變化,沒有去做出過多的干涉,甚至樂見其成。
畢竟原著中的石毅無論怎么樣去煉化這塊骨,都始終沒有煉掉當中屬于石昊的那一縷真血,最終還血祭了自己才還上這一段因果。
這可不是逍遙想要的結果。
故此他很樂于見到重瞳對這塊骨的吞噬,相當于幫了他大忙,省去了日后不少功夫,至于剩下這些人的眼光實在不算什么。
對他來說,這些人的存在與否都完全不重要。逍遙就是這樣一個人,只在乎自己在乎的東西。
“重瞳掠奪走太多養分了,令代表肉身力量與強度的各大秘境都有些弱小了,發展極度不均衡。這大概就是重瞳者一直以來肉身不強的原因了,不過吞噬掉這樣一塊至尊骨以后,我差不多沒有這個煩惱了。”
逍遙的重瞳涅槃后,開啟了能夠洞悉體內“潛力之門”的秘力,此刻得以直觀地看到身體里發生的一切。
“砰!”
當最后一點至尊骨力量消逝時,逍遙的重瞳本質也初步涅槃到了圓滿的程度,雙瞳合一,變得如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