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陸豐還在城內?”伊輕舞看著不斷在城中居民區穿梭的漢子,開口問道。
“不確定,但整座城的空間都被那些人封鎖了,陸豐在那種情況下,不可能破空離開,多半還隱藏在城內靜待時機。”
洛天宸沒有亂轉,而是專向有陣紋的地方而去。
然而,他們剛剛踏入前方那處有陣紋的庭院,就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牛哥,我快不行了……”
“嘿嘿……只有耕壞的田,沒有累死的牛!”
嗡聲嗡氣的粗獷男音混合著嬌弱的喘息,讓人聞之,著實臉色大變。
哪怕是洛天宸都沒想到,在他們剛進來的瞬間,就在空地的草坪上,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鐵塔般的魁梧的牛頭人,白嫩嬌小的小女妖,一黑一白,緊擁在一起,所形成的畫面,那種視覺沖擊,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臥槽尼瑪……你們誰啊!”
砰的一聲,一只小手扯過身邊男人手上的半根羽毛直接砸了過去,牛頭人和女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砸的昏倒在地。
洛天宸:“……”
等出了那片陣紋,他們兩個都還沒緩過神來。
洛天宸還好,內心終究是成年人,心思倒是很平靜。
但伊輕舞就不一樣了,她只是一個少女,雖然早熟,但一幕著實太過火熱。
“你這小屁孩,是不是故意的!”
“沒,我只具備穿梭陣紋的能力,但不具備看穿一切的眼睛。”洛天宸聳聳肩,繼續向前走去,因為在他的感知中,前方還有一個顏色更深隧的陣紋,像是特殊器物形成的。
伊輕舞狠狠瞪著那道背影,著實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不過,當她跟著前方的人悄悄來到那處陣紋不遠處時,洛天宸卻突然停了下來。
“有發現?”
洛天宸不語,將一盞流露著仙氣的神燈取出,而后帶著伊輕舞,隱匿了起來。
“這是……圣器?!”伊輕舞心中狂跳,她雖然早就有所猜測,這家伙能大方的丟掉彎月圣器,身上多半還有一件,但沒想到,竟然還是一件羽化青金鑄成的圣物。
她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家族,才能放任這樣一個人形寶庫在外流浪。
時間不長,兩人并沒有等太久,只見那片陣紋微微一蕩,從中走出了幾道人影,為首者赫然是一個美麗動人的抱琴少女。
只是相比以往,她的神色多了一些喜悅。
“痕跡都清理干凈了吧?”月詩開口。
“這是自然的,哪怕是金烏王親至,也看不出半點弊端,沒人知道是我們做的。”有老人答道。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麻煩兩位先把東西送回神州,我暫時停下來觀望。”月詩將手中的木盒遞向一個瞎眼老人。
“無妨,此行一切順利,天機已經預示了一切。”瞎眼老人撫須微笑。
然而,他的笑容剛剛展開,臉色卻猛然一變,右手指快速掐動,“不好,有危……”
“轟!”
一道璀璨奪目的仙光猛然自他們頭頂上方的虛空中釋放而出,熾盛的光華照亮了夜空,驚悚的氣息,定住了下方的所有人,甚至城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心悸,顫栗個停。
這就是圣器之威,只是復蘇一縷,就堪比圣人出世,浩瀚的神能可波動全城,雖然洛天宸無法將其神能全部展現,但只是一縷也足以讓他鎮死下方的任何人!
“就是她,紫薇神朝的公主,剛好可以當童養媳!”
一個壯實大漢與一個少女自虛空中現身,抓住月詩就跑,動作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公主!”
幾個老人大怒,來人的目標太明確了,且大膽包天,似乎是專門為了月詩而來!
“走,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個地方推算公主的位置。”瞎眼老人開口。
他們不確定對方知不知道太陽古經的事,但他們不敢保證,也不敢去追,除非有圣器,要不然追上去也是白搭。
但就算如此,月詩被劫的事還是被人感知到了。
之前的圣威驚動了全城,讓人想察覺不出都難。
“哪家的子弟這么瘋,公然劫走紫薇神的小公主,夠囂張的!”
“神朝、大教的神女、圣女本來不就是用來搶的嗎,當年的人欲道網羅了一個時代的神女,兩千年前的金烏王還不是照樣強搶,只要有實力,誰敢說什么。”
聽著一個老人的調侃,很多人都很無言。
但,今晚的事,無疑是一環接一環,前有古經出世,中有陸豐等人被抓,后又有紫薇神朝的小公主被劫。
前后一共出現了兩件圣器,著實讓人難以想。
“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夜色下的城墻上,一男一女靜靜而立。
出了這么大的事,身為這座城的管事人,不可能無動于衷。
刑天搖頭,“我們的勢力在賀洲,蘆洲的根基太過淺薄,那些大教之間的明爭暗斗,少摻和為妙。”
說著,他轉首,看向遠方,那里已經有幾道人影走了過來。
“妖兄與蘇仙子真是好雅興,城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們竟然在這里欣賞夜色。”黑袍少年怪笑。
“幽小弟是否有生意要談?”刑天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黑袍少年背后的老人,那是一個絕頂的教主級,離斬道只差一步,實力強的驚人,先前暗中出手的可能就是此人,他不想得罪。
“談,自然要談!”幽魂笑了聲,取出了一卷經文,“告訴我厲天的行蹤,這卷操控圣兵的手法經文送你!”
“它竟然在你手上……我還以為被廣寒宮的人奪去了。”刑天驚訝。
但他緊接著搖了搖頭,“我與厲天只是見過幾面,談不上有交情,你們要找他,算是問錯人了。”
“你別以為那天我沒有看到,你曾將我的護道人一腳踢到了地上,前仇可以不記,但我只要那個孩童的下落!”幽魂臉色冷了下來。
“說笑了,我只是碰巧撞了一下他而已,況且人人皆知,那孩童是伊輕舞的人,你找錯人了。”刑天仍然云淡風輕,始終帶著笑意。
幽魂還欲說什么,但在身邊老人搖頭之下,卻聽話的離開,徑直向北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