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你在那里看了半天，剛才為什么不動手？”斯摩格并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貝拉米早在用刑的時候就發現他了。
斯摩格正好也對貝拉米很感興趣，聽到這句話，當即走了出來，“鬣狗貝拉米，你好像認識我？”
“白獵人嘛，有所耳聞。”
貝拉米落在一塊破碎的船只碎片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個煙霧果實能力者。
自然系果實能力者，還是第一次碰到。
對于自己的實力和名聲，斯摩格心里還是很有數的，“我的名聲，可傳不出東海。”
“貝拉米，你的六式是和誰學的？”斯摩格直接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一個海賊，不應該會生命歸還。
“六式啊。”貝拉米隨手扯斷了自己的長發，丟棄在了海中，“機緣巧合。”
沒有要和斯摩格過多解釋的意思，貝拉米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到來的戰斗，“剛才沒有動手，是因為六式嗎？”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么大可不必。”
“這樣嘛，我明白了。”
海賊和海軍之間，確實沒什么好聊的。
“鬣狗貝拉米，我將以正義之名，給予你審判。”斯摩格也不是多話的人，話不投機，立刻就要動手。
“正義？”如果是其他什么嘴炮，貝拉米倒也懶得理會。
可是一個狗屁海軍，說什么以正義之名，這話貝拉米可不愛聽了。
“誰的正義？天龍人的正義嗎？”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啊，快收回自己的蠢話。”
貝拉米聽不得他的蠢話，斯摩格又如何能聽得了貝拉米的胡言亂語。
“那些天龍人只是少數的個體，并不能代表海軍！”
天龍人的名聲可實在是太差了，貝拉米這么點區區惡名，和天龍人相比連根毛都算不上。
斯摩格在試圖辯解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人，老臉一下子憋得通紅。
“如果你是想要笑死我，那么你差一點點就成功了。”聽到這種無力的辯解，貝拉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天龍人難道不是海軍的主人嗎？海軍只不過是被拴著繩子的狗而已。”
“什么時候狗的正義，可以代表主人的正義了？”
貝拉米的話說得非常難聽，可這就是殘酷無比的事實。
斯摩格自然可以反駁，但那又有什么用。
可以改變海軍不過是一條狗的事實嗎？
“住嘴！”
“天龍人絕不能代表的海軍！”
被一個海賊如此嘲諷，斯摩格的牙都快咬碎了，他揮舞著手中的十手就想要雜碎他的腦袋。
只是這個海賊說的話雖然很難聽，可是天龍人。。。。
斯摩格作為海軍鷹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知道很多不能外傳的秘聞。
比如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奴隸商人，背后都有天龍人的影子。
而這只是天龍人罪惡的很小的一部分，其他諸如DU品、軍火走私、妓院、賭博等等。
幾乎每一種涉及到暴利的行業，其背后都有天龍人參與。
而由天龍人組建的世界政府，正是海軍名義上的上級。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海賊說的確實是殘酷無比的事實。
斯摩格又何嘗不痛恨天龍人，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海軍上校，并不能改變什么。
兩人幾句話聊下來之后，戰斗的意愿都有所下滑。
“你真的明白，到底什么是正義嗎？”貝拉米掏出了一根雪茄，自顧自地點了起來，“我現在很好奇，你心中的正義到底什么玩意。”
“千萬不要告訴我，是什么遵紀守法，保護平民。”
海軍可沒資格說這種話。
聽到這種話，斯摩格的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混蛋！這都不是正義，那什么才是正義！”
貝拉米失笑著搖了搖頭，“我問你，如果一個普通人無意中將一瓶劇毒的毒藥丟進了飲用水的水源，全城數百萬平民因此而死。”
“你知道了會怎么做？”
斯摩格皺了皺眉，沒想到貝拉米突然會問起這種問題。
“這個平民應該得到應有的審判，雖然他是無意的，但是他畢竟害死了這么多人。”
“這樣啊。”貝拉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那么如果是一個好人呢。”
“一個大好人，一個全世界最善良的大好人，他前半生做了無數件好事，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但是某一天，他同樣的因為不小心害死了數百萬平民。”
貝拉米看著斯摩格，再次問道，“他也應該得到審判嗎？”
“這。。。”
斯摩格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這個問題，他有些難以回答，“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告訴我答案，讓我看看你所謂的正義到底是什么東西。”貝拉米強硬地追問著。
不管是哪國的法律，直接或者間接殺死了這么多人，都是必死的死罪。
“他應該得到審判。”斯摩格咬著牙給出了答復，“但海軍會給他一個體面的落幕。”
“一個體面的落幕，這就是你的答案。”
貝拉米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們繼續。”
“如果這個人是一個正義的海軍呢，而且他并非無意，而是因為受到了別人的蠱惑，才導致了數百萬平民的死亡。”
“那么你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會怎么做？”
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阱。
斯摩格并沒有察覺到這其中隱含的深意，他只是認真思考了許久，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復。
“我會先通知總部，并親自將其逮捕。”
“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踐踏數百萬人的生命！”
“真的嗎？”聽到他的回答，貝拉米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不管是誰？”
“我建議你再仔細想想，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直到現在斯摩格都還不明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口中所謂的正義正在迅速崩塌。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貝拉米冰冷無比地看著他，“不管是誰，都無法輕易踐踏數百萬人的生命。”
“那屠魔令是什么？”
“戰國親自下令，兩名大將、五名中將、十名少將、近萬名海軍精英、10艘頂級戰艦。”
“無差別毀滅島上一切生物。”
他的語氣變得無比森冷，“這就是海軍的正義嗎？”
“斯摩格！”
“告訴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謂的正義嗎？”
面對這直指內心的質問，斯摩格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我。。你……”
他怒張著眼睛，顫抖地指著貝拉米，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身為一個老海軍，斯摩格難道真的不知道屠魔令代表著什么嗎？
在那里裝死罷了。
貝拉米正是因為早早就看清了這一點，才對他口中所謂的正義感到極度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