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煙然的婦人氣質越來越明顯,留著一頭燙發,帶著銀耳環,脖子上戴著一副鉑金的項鏈,穿著休閑小西服,越發的時髦靚麗,陳志城再次見到她時,覺得她身上的商人氣質也多了起來。
而吳煙然做了生意之后,單位的工作她就做的少了,有時去有時不去,按說這樣領導會很不喜歡她,結果因為做了生意有了錢,經常請單位的領導吃飯,單位的領導不但不生她的氣,反而覺得她是一個能人,把她調到廣告中心,讓她沒事拉個廣告什么的。
拉廣告這活,在央視是一個好活,央視作為大單位,不用拉,別人都會跑來做廣告,因此,做起來極為容易,雖然她剛調到廣告中心,還沒有聯系上一個廣告業務,但是心情也是極為舒爽了。
在李慕男的眼里,這個表姐簡直就成了一個生意精了。
“陳總,你們公司要上市了?”一見面,吳煙然就高興地問起了陳志城。
陳志城道:“正在籌備,想找位律師幫幫忙,你那親戚靠譜不靠譜?”
吳煙然道:“她當了五年律師了,之前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在首都律師事務所工作,大牌律師,你放心吧。”
陳志城笑問:“她叫什么名字?”
吳煙然道:“她叫徐諾,比我小一歲,但是還沒有結婚,是個女強人。”
“徐諾?這個名字起的不錯,明天我去見見她,跟她聊聊。”陳志城有點感興趣。
吳煙然道:“明天我陪你去。”
陳志城道:“你明天不上班?”
吳煙然道:“我現在調到廣告中心了,時間上自由些,我就跟單位說,出去拉業務去了,沒人管。”
陳志城聽到這話,笑說:“你調到廣告中心了?那明年的標王競標,找你幫忙是不是就可以了?”
吳煙然忙笑著說:“這忙我可幫不了,那是大領導的事,我只能幫些小忙,跟想到央視做廣告的單位談談意向,如果他們愿意過來做,再讓他們過來跟大領導談,我們算是小業務員了。”
陳志城笑了笑,李慕男這時在旁邊笑著插話說:“煙然姐現在真的是成了業務員了,天天想著生意經呢。”
吳煙然扭頭看她一眼說:“現在誰不想著生意經?靠那點死工資,能把人給餓死,我這是多虧了陳總幫忙,才做了一點小生意,賺點辛苦錢,養家糊口罷了。”
李慕男撇嘴道:“還是小生意啊,小轎車都開上了。”
吳煙然笑說:“慕男,你是不是也想做生意了?你要是想做生意,那就多跟陳總喝幾杯,讓陳總教你做生意。”
見到她們二人說來說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趙靜雅都暗中發笑了,說實在的,當初從縣里來到大都市,見到這些在機關上班的首都人,心里面多少有些自卑,遇見他們時,都是非常的小心。
可慢慢融入京城的生活后,就發現,首都人也沒什么,除了自稱是天子腳下,皇城根兒外,他們并不比京外的人高貴多少,而且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外來的生意人越來越多,生意人有錢后,小日子比本地的京城人過的好多了,而一些京城人也開始做起了生意,比如吳煙然,她不也是想著做生意賺錢,知道沒錢,光領工資,有可能會被餓死嗎?
陳志城笑了笑道:“如果慕男妹妹也想做生意的話,我倒還可以幫上忙,我們太多多可樂現在在京城缺少總代理,不知慕男妹妹感不感興趣?”
李慕男一聽,忙睜大了眼睛問:“真的嗎陳總?那我能不能干呢?”
陳志城道:“當然可以干,只是有點難度,太多多可樂在大城市的市場還沒有開拓起來,京城的可樂是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的天下,這些洋品牌還是占據了京城的市場,太多多可樂作為民族品牌,還暫時追不上他們。”
吳煙然聽了,便憤然地說:“現在的洋品牌確實泛濫,我們平時吃的用的東西,洋品牌太多了,什么時候能改變我們崇洋媚外的心態,國產品牌就能發展起來了。”
陳志城道:“這不怪大家崇洋媚外,實在是我們現在的國產品牌還不太爭氣,需要我們繼續努力,把國產品牌發展好,到時,大家自然就不崇洋媚外了。”
吳煙然聽了又笑說:“那慕男妹妹愿意不愿意去代理太多多可樂啊?”
李慕男聞言,有點猶豫地說:“如果產品不好賣,我會不會賠錢啊?”
吳煙然聽了大笑,說:“做生意就是有賺有賠,難道人家陳總還能保證你賺錢啊。”
李慕男撅起小嘴,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她只是一時有做生意的想法,哪有馬上做生意的準備啊。
陳志城對她們說:“我準備到央視為太多多可樂做廣告,然后進軍京城市場,相信產品就會好賣了,要不慕男妹妹先不要著急,等我做完廣告再說。”
李慕男驚喜道:“陳哥,太多多可樂也要到央視做廣告了?那讓煙然姐給幫幫忙,快把廣告做好。”
陳志城道:“競爭標王就不必了,標王競爭太激烈,而可樂的利潤又不是很高,做個普通的央視廣告就可以,吳記者,那就麻煩你給幫下忙了,隨后我安排別人跟你接洽。”
吳煙然痛快地說:“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這時,陳志城看向趙靜雅說:“其實,如果從長遠來看的話,如果慕男妹妹能去專門做房地產銷售顧問,那才是最賺錢的生意,趙總現在幫我在京城打理房地產,你們沒事可以去了解一下房地產的事情。”
陳志城一這樣說對她們說,吳李二人立刻就和趙靜雅聊起了天,趙靜雅就向她們介紹了太多多房地產公司的情況,邀請她們有時間去公司參觀,如果想買房子,也可以去找她,保準給她們最優惠的價格。
第二天,陳志城在吳煙然的陪同下去了首都律師事務所,律所的辦公地點就在司法部的旁邊,他重生前經常與律師打交道,對律師事務所并不陌生,因而到了之后,很坦然地就走進了律師事務所。
而吳煙然卻是顯的左顧右盼,第一次到律所來,想觀察個究竟,看一看她的遠房親戚是怎么樣的一個工作所在。
剛到門口,一個留著披肩發身材高挑的貌美女子走過來迎接,此時留披肩發,那還是最時髦的發型,出現在他和吳煙然面前,不由不讓人眼前一亮。
吳煙然歡快地叫道:“表姐。”
女子聞聲笑著走過來,說:“你們到了。”
說罷,轉身把他們請進了律所會客室,陳志城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踢踏地走在地上,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職業女性,女強人的角色。
“這是我表姐徐諾,表姐,這就是陳總。”吳煙然幫他們介紹說。
徐諾微笑地向他點了點頭,大概是驚訝于他的年輕,不由間,就多看了他幾眼,如果陳志城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老總,她倒不會這樣介意,但陳志城過來找她,是想讓她幫忙上市的,這說明公司的規模不小。
坐下后,徐諾就問起他公司的基本情況,陳志城便向她作了介紹,提出新成立公司準備上市,請她幫忙做好上市前的法律準備工作,幫公司設計股權結構,以符合上市的基本要求。
徐諾點點頭,說:“我們是專業服務于上市公司的律師事務所,我們幫幾十家公司企業完成了上市前的準備工作,企業上市在國外極為常見,但在我們國內,還是一個新生事物,有的企業老總不明白上市的意義和作用,不愿意上市,好在國家現在要求建立現代企業制度,這才推動了上市工作,你們是什么情況?是不是政府讓你們上市的?”
陳志城呵呵笑道:“徐律師果然是慧眼之人,確實是政府想讓我們上市的,我本人對于上不上市倒是持無所謂的態度,我現在來請徐律師幫我們上市,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徐諾問:“什么要求?”
陳志城道:“這次上市也是一次改革,因為縣里面臨著改革的阻力,所以我們只好新成立公司上市,到時請徐律師在做公司設計時要體現改革精神。”
徐諾問:“陳總具體想讓我干什么?”
陳志城道:“公司的股份構成不再以國有股為主,股權結構要分散,管理層要擁有一定的股份,通過這次上市,來進行國有企業改革。”
徐諾道:“這需要你們政府的批準吧?”
陳志城道:“希望徐律師向我們的政府領導說明一下這個問題呀。”
徐諾笑道:“您自己不能向你們政府領導說嗎?”
陳志城道:“我當然可以說,但是沒有徐律師您說的權威,您代表著大漢最權威的說法,政府領導會相信您的。”
徐諾聽了,微笑著說道:“這個事情在我的業務之外,陳總想怎么感謝我呢?”
陳志城呵呵一笑:“這個事情您不用多問,煙然是我的朋友,你們交流就可以了。”
徐諾看了坐在一旁的吳煙然一眼,吳煙然面露微笑,說:“表姐,陳總的產業多著呢,您要是能幫,就幫陳總一把吧。”
徐諾也笑了,說:“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建議,最終還是要他們的領導作主,不過,現在確實在加強國有企業改革,如果地方領導開明,順應時勢,也是符合政策要求的。”
陳志城點了點頭,就看新來的縣長有沒有改革的魄力了,新成立的公司,要讓國有的股份盡量減少,以便讓公司不再受控于縣里,不然,再換新的領導,公司又有可能發生變化,影響到公司的長遠發展。
和徐諾談完事情,三人就一起去吃飯,徐諾見他年輕有為,心里面也想與他結交,因為如果她與陳志城結交好了,將來陳志城公司的好多業務都是可以交給她來辦的。
與徐諾談好這個事情之后,陳志城去拜訪了業建明,因為業建明的公司在太多多食品公司還有股份,找到他,向他介紹了企業要上市的事情,業建明聽了,便說上市是好事,可以想辦法上市。
陳志城就與他談了談,企業上市可不是縣里能決定的事情,市里也不行,甚至是省里也不行,只有京城的證監會才有權批準誰上市不上市。
很快就到了一九九五年的十一月份,又到了央視廣告招標的時候了,由于第一年招標所產生的巨大廣告效果,導致今年的廣告招標報名企業數翻了一倍,央視的廣告中心大廳里面熱鬧非凡,吳煙然隨時向他報告報名的情況,陳志城得知后,心里笑了笑,今年的廣告招標肯定是要競爭非常激烈了。
陳志城之前就沒想著再競爭什么標王,就不打算再報名去招標了,讓其他企業去爭這個標王吧,浪酒現在著重于提高產品的品質,營銷只是次要的事情,企業不能整天老想著通過做廣告把市場弄的熱熱鬧鬧,再大的熱鬧也有冷場的那天,海潮退去之后才能發現誰在裸泳,做企業千萬不能下海裸泳,起碼也要穿條內褲。
浪酒到了十一月份,銷售額已經達到九億,而陳志城在川西那邊新設立的浪酒公司,銷售也達到了一億,這樣下去,到了年底,差不多可以銷售十一億,這對于白酒企業來說,那是一個天價的銷售數字。
而在宣傳的時候還可以多說一億,說成十二億,這樣的話,更會讓那些想爭標王的人拼了老命也要把標王爭奪下來了。
銷售額這么多,利潤大概在一億左右,陳志城僅僅從浪酒公司就可以分成三千萬,陳志城想與縣里和丁援朝商量,這三千萬分紅,他轉換成股份可不可以?
浪酒公司本身已經不是國有企業了,縣里只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縣酒廠代表縣里持股,縣酒廠生產的酒基本上被浪酒公司貼牌銷售,差不多成了浪酒公司的生產車間,如果離開浪酒公司,縣酒廠幾乎沒有什么生存能力,如果陳志城掌控了浪酒公司,實際上也就掌到了縣酒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