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么半炷香的時間,萬蛛谷內谷轟隆一聲,炸起了一片煙塵,連谷口這邊都有明顯的震感。
眾人大驚,但柳無心沒有動,只是派剩下兩名駝龍尊者帶幾名黑龍衛進去看看。
而此時在外守著眾俘虜的就只有柳無心一個高手了。
黑龍衛雖然還有不少,但只能算是中端戰力。
轟!
又是一聲爆鳴。緊接著,爆炎符、流火符、雷光符接踵而來,貌似雙方展開了激戰。
柳無心神情淡然,他緩緩站起身,抽出長劍立在篝火旁,緩緩說道:
“既然來了,就一起上吧。”
嗖嗖嗖嗖!一陣箭雨射來。有射向黑龍衛的,也有射向柳無心的。
黑龍衛當即組織防御,豎起一面面盾牌。
但那些人打法很古怪,也不沖上來,也不齊射,就是一箭接一箭,時急時緩,讓人既不敢放松警惕,也不能大殺一番,打個痛快。就好像是在跟你耗時間,等待援兵趕來一樣。
柳無心是很希望對方齊射的。更容易集中解決,隨便揮出幾劍,這些箭矢就會齊齊落地,反而像現在這樣有一箭沒一箭的,讓人不勝其擾。
“哼!你們就這點伎倆嗎?連射箭都這么沒底氣?”
柳無心不屑地笑道。他在故意引對方高手出來。他是不敢追出去的,生怕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
而此時的孔秋山和向臻等人卻是一臉灰暗,他們知道來救援的是誰,但卻不抱太大希望。
圣子修為不高,戰力……沒看過他出手,但估計也好不了哪去。
至于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都趕不上這次帶來的傳承弟子。
所幸他們還有點良心,出于同門之宜沒有棄之不顧,也展開了救援。
但就這么扔幾個炸彈,稀稀落落地射幾根箭,就算是救援了?丟人吶!
魔宗何時淪落到此種地步了?需要靠一些凝神境都不到的小逗比上場?
但令他們奇怪的是他們的身前的泥土中似乎總有一條游蛇緩緩爬過來。
說游蛇可能不太貼切,就像是一股黏糊糊比較透明的液體從每個人的身邊緩緩經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一會,液體中伸出一根觸手,在地面上寫道:
我來救你們,現在給你們恢復法力的解藥。
眾人大喜,但都不敢出聲。
然后,就見這根小手,像蛇一樣緩緩爬上了每個人的身體,并在每個人的嘴里塞了一個藥丸,這才在地面上寫道:
“通脈丹,一盞茶時間見效,但想恢復功力,最少需要一刻鐘。請諸位耐心等待。”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咕嚕!咕嚕!
馬平帶頭,直接吞咽了下去,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孔秋山也想咽下,卻被向臻用眼神制止。
他要先看看看其他幾名手下的反應。
馬平是最先吞下去的,一點都沒猶豫,所以他的藥效也來的最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綁在身上的鐵鏈被他漸漸拉伸,幾欲斷裂。
有效!
向臻對孔秋山微微點頭,便把藥丸一起吞下。
…………………………
稀稀落落而箭雨時強時弱,直到六名灰頭土臉的駝龍尊者即將回來的時候。箭雨戛然而止,從此沉寂了下去。
柳無心見手下雖然狼狽,卻并無人員傷亡,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
“怎么樣?找到那個盒子沒有?”
六位尊者慚愧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找到。
柳無心對這個結果其實早有預料,也沒抱多大希望,因為之前和秦陌結束通話以后,他便單獨審問過孔秋山,他當時便矢口否認,還說魔宗從來就沒有什么摧心魔,他們只是奉命在尋找一種金冠毒蝮的妖蛇回去煉藥。
柳無心又單獨問其他人,結果他們口徑一致,都說是奉命來找金冠毒蝮的。
想必早已串好了供。
對于這種魔道死忠,即便動刑折磨也未必會有多大的收獲。
最起碼,短時間內是問不出什么的,還得另想辦法。
也就在此時,秦陌發來消息。
柳無心嘆了口氣,接通,對秦陌說道:
“很抱歉,出了點情況,沒能找到那盒子。”
秦陌表現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皺眉說道:
“如此的話,你們可就要小心了。如果讓摧心魔知道了孔秋山被抓的消息,他一定會設法營救。我建議還是把孔秋山帶回無心城,派高手看護,才算保險。”
“我也正有此意。你現在在哪?我可以把向臻等人直接給你。”
秦陌很高興地說道:“那就多謝前輩了。正好,我朋友正帶著戒指過來。那盒子已經破解完成,他怕里面有什么秘密沒敢打開。我這就去接應一下他。咱們稍后再見。”
柳無心也欣慰地道:“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你。”
秦陌卻忽然說道:“前輩,我身份特殊,不想見太多人。一會咱們可否單獨見面?”
“當然可以,一會你挑個地方,我過去找你。”
“好。”
掛斷法盤,秦陌飛也似的走出十余里,找了一處隱蔽的山谷,設置好法陣,這才把柳月漓和司徒香放出來。
現在他要抓緊時間修改她們倆的記憶。這是個高難度的活,稍有差池,這倆妹子就成植物人了。
直忙了小半個時辰之后,他才給通知柳無心過來。
柳無心是乘坐飛行法器過來的,上面還有五個被昏迷不醒的俘虜,正是向臻等人。
此時的柳無心面色很難看,想來是發現了孔秋山的異樣。
但柳無心很重承諾,大袖一揮,向臻等人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各個昏迷不醒。
同時,他也看到了秦陌和他身邊的兩個少女。
兩位少女依偎在一起,也是昏迷狀態。
見到女兒,柳無心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趕忙走了過來。
“她們這是……”
秦陌笑容可掬,“她們沒事,從戒指里放出來就是這樣子。想必是中了摧心魔的迷藥一時未醒。”
說著,他便一翻手,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一股酸臭難聞的氣味冒出。
秦陌解釋道:“這是我常備的醒神藥,對身體無害的。”
說著,他便把小瓶的瓶口放到兩名少女的鼻端,讓她們接連吸了兩口。
連續幾個噴嚏后,兩名少女悠悠轉醒,卻一臉茫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柳無心大喜,又搭了搭她們的脈搏。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
“拜見城主。”司徒香趕忙叩拜,她索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父親?!這……是怎么回事?他……他是誰?”
柳月漓指著秦陌,有點發懵。感覺現在的情形有些詭異,在她的記憶里,前一刻她在城主府的地下密室躲避聞舉,下一刻怎么就跑到這來了?
還有,被聞舉關起來的這個人是怎么出來的?聞舉呢?父親怎么在這里?她腦袋一堆問號。
柳無心指著秦陌對柳月漓介紹道:
“漓兒,還不去見過你青云表哥?”
“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