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醫治瘟禍的方子,家里有瘟禍病人?”老頭聽完問道。
不過還沒等王越回話,他又自顧自的嘆道:“唉,也是,最近幾日除了瘟禍病人還能有什么那,這瘟禍害死人啊……好了,下一位。”
王越搖搖頭,走到一旁等著取藥。
這藥方是之前散石醫館的大夫開給王生全的,吃了幾副效果不錯,只是后面沒錢繼續抓藥,才使得王生全病的越來越重。
站在柜臺前,看藥柜上寫著,蝦木,柳石,無三……等等,王越根本聞所未聞的陌生藥材。
心中暗道,這世界的藥理岐黃之術他得好好的學習研究一下了。
修道,藥醫是必不可少的。
沒一會,一大摞藥材就被配好了,堆放在王越的身前。
“一共六兩五錢。”王越嘆了一口氣。
這價格不低,要不然窮人也不會沒錢吃藥,全靠身體硬扛。
扛過去還好,扛不過去就怪命不好。
從懷中掏出碎銀遞給老頭。
在老頭驗稱碎銀的時候,王越又指著柜臺后面被嚴密包裹著的紙包。
“那些是肉食吧?”
“是的,你小子眼光挺不錯……藥材錢數不差。”老頭收起分量不少的錢銀,滿意道。
“這些肉是怎么賣的?”精氣點是通過食物里蘊含的能量來積攢的,肉食怎么也比吃糠咽菜來的快。
“嗯?”老頭上下看了一眼滿衣物是補丁的王越,吐了一口白煙。
“每種肉價格都不一樣,有貴的也有便宜的,最貴的三十兩一斤,最便宜的五兩一斤。都是練武激發血氣的上好肉品。不過我看你小子也不是什么練武的,這就別看了。”
“別掌柜,別這么看不起人。”聽他這話,王越笑了一下,衣物拉開一道縫,露出懷中剩余的銀兩。
看著王越懷中漏出的數目不菲的碎銀,老頭明顯愣了一下,他又馬上注意到了王越抱著的黑布劍器,低頭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看你小子也有幾分機緣,不過這財不外露的道理家里人沒教過你嗎?不過老夫也沒心情管你,既然你想買,那么我也沒有見了生意不做的道理。”
“如果你想練武那么吃肉就對了。”
“為什么?不應該是藥材嗎?”王越不解問。
在他原本世界的傳統思想中,藥材才是進補的第一大類。
“這你就不懂了,因為大多藥材都只是溫性補進,你們這些練武的卻等不了溫吞的,不如吃肉,不過這不是一般的肉,得是一些好肉。”老頭認真解釋道。
“好肉?”王越來了興致,這些前所未聞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對。”
掌柜點點頭轉過身去,起身從王越指的那包肉食中,費勁的抱上一個小紙包上來。
啪。
他把肉塊往桌上一放,打開紙包,里面是泛著藍白紋理的肉,王越沒見過。
“白林鹿肉,十兩一斤,味甘火大,是刺激血氣的上等肉食。”
“還有那?”
“這是新鮮的鹿肉,另外還有長角野豬肉,渡水野牛肉,藍毛猴子肉...”老頭零零碎碎的說了一堆各式各樣的肉。
有的是干的,有的是新鮮的。
“這些肉都是城外野獸的,蘊含的血氣可以讓你們練武之人更快激發血氣。”
“城外?”王越一愣,這世界城內城外是兩個概念,城內雖然生活艱苦,但城外卻是危機四伏。
不為別的,就那非人妖獸和各種法外流寇就不是平常百姓能活的了。
而能在危機四伏的野外得到這些肉食,也怪不得價格會高。
挑了幾個相對便宜的肉食,也沒有買多,最多半斤,但零零散散的算了一下,也有了三十多兩。
這一趟下來,還沒買多少,他從劉三那得到的錢財就已經耗去一半了。
只能說這錢是真不經花。
買完東西,這時候時辰也快中午了,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便回了家。
到了家中以后,為了防止王茸和王素對他突然有錢的擔心,王越把買回到的藥和肉食說是有好人賒給他的。
這種拙劣的借口王越自己都不信,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還是對窮人的好心。
不過出于對家中已經是頂梁柱的男人信任,王茸和王素除了喜出望外的高興外也都沒有懷疑。
先給王生全熬了一副湯藥,喂著他喝下,等了一會后,王生全的咳嗽慢慢平復,身體沒有那么難受了。
見藥效確實有用,王越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在滄安城慢慢肆起的瘟禍起因不明,得病的種類也各式各樣,有人發燒,有人吐血,有人全身僵硬,也不是傳統的傳染發病,更像是一種隨機,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治療藥方。
能不能對癥下藥全靠運氣,不過王生全的運氣不錯,王越把了他的脈推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照這樣下去半個月王生全就會痊愈。
弄完王生全的事情,王越開始了對自己買了點肉材處理。
說是處理其實也沒有什么可講究的,用藥鋪老頭的話就是弄熟吃了就行,如果想口味好,自己煎、烹、炒、燉都可以。
王越是沒有條件搞一下花活,他現在的家中只有一口快爛的破鍋,而且更沒有調料什么的,鹽巴都是省著吃。
盛上一鍋的水,把一半的肉全部倒進鍋里,剩下的則是掛在鍋上面,用來做臘肉保質。
煮肉很簡單,水開了以后,在等了一刻,打開用草桿編成的鍋蓋,在撲面而來的熱氣和肉香中,鍋里的肉已經全部熟透了。
王越現在的身體還是一個十六歲的羸弱少年,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他的體質很差,為了防止腹瀉,他只吃了三兩的肉。
身體差消化也差,吃完肉后一刻后,王越感覺到了身體發熱。
一個時辰后,才徹底發熱消化。
而這野外獸肉果然是沒辜負它的價格,在王越的腦海中精氣點的數值微微的變化了一下,雖然是不顯示的小數點后幾位的變化,但變化就是變化。
知道了有用,又對身體沒有壞處后,他便不再猶豫,招呼早就在一旁饞著流口水的王素和偷偷咽口水的王茸開始吃起。
面對一年也吃不上幾回的肉,王茸雖然饞的很,但卻很心疼的不舍吃,只吃了幾口就說飽了,要留給王越和王瑛,王越怎么勸都不行。
而十四歲的王素同樣如此,不舍得吃。
中途王越又喂給了王生全吃了一點,沒敢給多,這獸肉刺激性太大。
姐弟三人一吃就到了傍晚,王越正收拾藥渣和食材,他突然停下,抬頭問在一旁做女工的王茸。
“大姐怎么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