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有謝遷,張懋同行,朕從驍騎營調了一千騎兵,到了大同,還有大同的軍馬,暗地里還有廠衛的人保護,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弘治皇帝寬慰著張皇后。
弘治皇帝這話說的沒問題,一千騎兵,還有廠衛暗中保護,這樣的陣勢,恐怕大明各個山頭的小毛賊也沒誰不長眼會去惹這樣的潑天大禍。
張皇后不再多問,只是讓人將朱厚照傳進宮來,絮絮叨叨說了好幾遍,用膳時,也還不厭其煩囑咐了多次,說是在外務必小心,若是遇到什么難處,立刻要告訴父皇母后。
只不過朱厚照忙著吃飯,含含糊糊的答應以后,這些,全都拋之腦后。
朱厚照也不是不長心,此行,他專門挑了王守仁同行。
想來,憑借著王守仁強大的動手能力,自己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了,王守仁已經被朝廷上上下下公認為是太子的人了,讓他跟著,倒也沒有什么。
弘治皇帝接下來一連接見了謝遷和張懋,搞得謝遷和張懋也緊張兮兮的,打著包票保證太子安全。
出了京,這一路上儀仗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少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一路上,自然也是走不快的。
一行人馬,朱厚照倒是不慌不忙,謝遷和張懋也不敢多說什么,甚至在宣府等地還停留了兩日,接見了巡撫等人。
畢竟,太子出京,還有閣老和國公一同,這么粗的大腿,饒是巡撫看見了也眼饞不已啊。
再說,能干到這個位置的,哪一個是蠢人?
雖說儲君是還不是君,可仔細琢磨琢磨,萬一,陛下也是想讓咱們去拜見太子殿下呢?
最終,在一個多月之后,已抵大同。
聽聞太子駕到,大同的代王和大同巡撫,大同總兵,鎮守中官一干人等匆匆帶著本地文武官員出城相迎。
論起來,當代的代王朱俊杖還是朱厚照的叔父,當然,一個血脈偏的不能再偏的代王不敢跟朱厚照擺譜,遠遠看到趾高氣揚的朱厚照來,便匆匆行禮,笑嘻嘻的道:“臣朱俊杖,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臣,大同總兵鄭雄拜見殿下。”
“奴婢王穎見過殿下。”
“臣,大同巡撫洪漢見過殿下。”
朱厚照一路上總算是學會了騎馬,騎在馬上,看著自己八竿子打不著親戚,臉上笑嘻嘻,心里瑪買筆。
“王叔不必多禮,諸位卿家也免禮。”
“謝殿下。”
朱俊杖起身以后,笑嘻嘻的道:“殿下長途跋涉而來,想來,已是疲憊不堪,臣已在城中……”
朱厚照一聽,十之八九,就是要設宴,接風洗塵了,朱厚照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哎呀呀,哎呀呀,這怎么好意思呢,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公,張國公,那咱們就入城吧。”
謝遷,張懋互看一眼,頗有些無奈:“是,殿下。”
代王府乃是親王府,按規格也有三大殿,王城雖是比不得皇城,用不上明黃琉璃,但也有三大殿,占地面積,也是不菲,足足占了大同內城的一半。
朱厚照來到大同,當仁不讓的下榻主殿。
最讓朱厚照頗感意外的,別看這大同在九邊,可這待遇,一點也不低啊。
錦衣玉食,甚至還有蒙古人的舞蹈。
蒙古人嘛,與漢人大為不同,穿的又少,又是大長腿,舞蹈火辣奔放,看著朱厚照目不轉睛。
這民風,真是要比京師開放不少啊。
大同上上下下的官員看太子看的如癡如醉,心下松了口大氣,看得出來,殿下,很滿意啊,看來,這個還是很對殿下胃口的。
王穎雖是鎮守中官在大同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可現在,如同伺候自己老子一般伺候在朱厚照身邊,劉瑾在一旁瞇著眼睛,頗有職業危機感。
“啟稟殿下”,開口的乃是大同巡撫洪漢,“山西巡撫與山西總兵已經啟程,趕往大同,不日,就可拜見殿下。”
“殿下”,開口的鄭雄也說到,“臣奉陛下旨意,早已預備好好了五千精兵,雖時可被殿下差遣。”
“好好好,”朱厚照一面看著美人,一面含糊說到:“本宮知道了,本宮來這的事,你們也知道,那就等山西巡撫到了,和謝公一同再去查吧,此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對了,至于大同的五千精兵,交給張國公統領即可。”
“殿下”,謝遷有些看不過去,“汾州府那,還望殿下是不是盡早前去………”
“哎呀,謝公,這算是什么大事?宗室一點過錯罷了,謝公不要心急啊。
好了好了,謝公,好不容易本宮不受父皇拘束,放松幾日,就不要拿此等事情來煩本宮了。
對了,鄭雄啊,本宮在京師里就聽說了,九邊軍馬為大同最強,這樣,抽個空,讓本宮看看,本宮也好做一回大將軍。”
“是”,鄭雄連忙回到。
朱厚照朝著王穎招招手,王穎滿臉堆笑的上前:“殿下,奴婢在呢。”
“咳”,朱厚照壓低嗓音,“你們這,和蒙古離得近,有沒有,更漂亮的,更熱情火辣點的。”
“啊”,王穎張大嘴,卻是立馬反應過來,”有的,有的,殿下,奴婢,奴婢這就下去吩咐,晚上,晚上就陪殿下侍寢。”
“聰明聰明,哎呀呀,這么聰明伶俐的,怎么才是個鎮守中官,這個蕭敬。
不行,本宮回去以后,得好好罵罵他,這樣的人,進個司禮監都沒啥問題。”
王穎聽完渾身一激靈,司禮監啊,王穎激動的嗓子都有些顫抖,“奴婢,奴婢多謝殿下賞識。”
這位太子爺他可早早知道,那可是想給你一份大功勞就能抄上一份大功的。
“嗯,嗯,好了,下去吧,下去吧。”
朱厚照頗有樂不思蜀的樣子,酒足飯飽以后,瞇著眼睛,讓劉瑾攙扶著回去歇息。
剛進寢殿,朱厚照卻是一改剛才睡眼朦朧的樣子,“劉瑾,筆墨伺候,本宮要給父皇寫信回去。”
“是,奴婢這就準備。”
朱厚照伏案,一樁香的功夫,遍已完成,讓劉瑾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