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家工廠定在初八開工。
888,圖吉利。
趙爸早兩天就吩咐他,要他去發開門紅包,并且和工廠高層聯絡關系。
趙鵬成年了,作為富二代,遲早要繼承家業。
所以趙爸很重視培養。
趙鵬本身也在工廠打過短工,并不排斥。
于是他在初六開始,跟趙爸學習經驗,并在初八實踐。
表現還不錯,得到工廠高層的認可,和趙爸的夸獎。
大年初九,趙鵬終于得閑。
他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聯系柳雨柔。
不過過年后柳雨柔拒絕過他兩次,他感覺到自己有點被厭煩,便按捺下來。
只是關心則亂,上午才到10點,他就忍不住出門。
直接去柳雨柔家坐坐,想來她不會介意。
趙鵬懷著興奮期待的心情,開著寶馬就緩緩駛出家門,進入大街。
半途,他忽而瞥到一個熟悉的倩影。
待車靠近到七八米時,才看清楚的確是柳雨柔。
趙鵬一喜,頓時剎車停住。
偶遇!
天助我也!
車門才打開一半,他正要走出去,與柳雨柔作偶遇狀時。
突然,他又發現柳雨柔面前還有個男的,背對著他的視線。
與此同時,柳雨柔露出甜美的笑容,手拿著一個小春卷,正試圖喂給對面那男的。
柳雨柔一只腳還趣致地翹起,口中吐著小巧的舌頭,兩個眼睛像星星一樣閃耀。
一副少女雀喜嬌羞又忍俊不禁的模樣。
不對勁!
趙鵬頓時怔住,渾身僵硬。
他何時見到過柳雨柔這等可愛迷人的表現?
這還是那個蘭質惠心的高中女班長嗎!
再看那男的,一口就把柳雨柔喂給他的春卷吞了。
兩人笑著不知在說什么。
那男的背對趙鵬,但看他仰頭動作加上手舞足蹈,顯然就是開心。
接著,更讓趙鵬無法接受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男的一手就拉住柳雨柔的小手,然后兩人肩靠肩,十分親密地離開春卷店鋪。
走時,那男的轉過側臉。
趙鵬才看清,竟是呂良!
天!
天雷滾滾!
趙鵬整個人都傻掉了!
呂良和柳雨柔到了電瓶車前,還親密地互相摟著。
又互看一會。
才拖拖拉拉地上車。
柳雨柔不顧形象,壓住自己的裙子,直接跨坐在電瓶車后座,雙手緊緊抱著呂良。
臉還躺在呂良背上...
看到這場面,趙鵬五官都抽搐得不成樣子。
他重重地把車門關上,雙手狠狠地砸了幾下方向盤。
我才離開三天啊!
就只是三天!
趙鵬心里哀嚎。
只是三天不見,呂良就和柳雨柔好上了!
村里大街上,還這么明目張膽?
趙鵬剛得到趙爸夸獎的喜悅,已經消失無蹤,轉而心態炸裂。
憑什么?
憑什么柳雨柔就選擇呂良?
趙鵬正不甘地想著,手機卻叮咚連響幾下。
他拿過手機一看,不出意外,是程心如和周麗秋。
啪!
趙鵬將手機用力丟在副駕駛座上。
手機彈跳兩下,落到座底。
...
呂良覺得,戀愛其實很簡單。
無非兩個人看對眼,又相處愉快,稍微抓準時機表白,基本就成了。
初四情人節那天晚上吃飯。
呂良就和柳雨柔打開心扉,互相約定做了情侶。
雖說只是約定寒假這一小段時間。
其實就是一個借口。
兩人很想試下談戀愛的借口。
為什么要有這樣的借口?
因為柳雨柔害羞含蓄,總不能呂良一表白,她就答應吧。
戀愛開始時的拉扯戰,是一個甜蜜的小游戲。
會玩的人覺得自己很幸福。
不會玩的人覺得自己很不幸。
所以初五開始,呂良已經可以直接約柳雨柔出來。
兩人避開柳媽,偷偷摸摸地到處游玩,享受著在一起的快樂。
村里熟人還是避不開的,所以撞見幾次,習慣后。
柳雨柔便不再害羞,大大方方默認下來。
呂良更不用說,除非修羅場,否則他所有場面都應付自如。
大年初九。
大家開始正常上班工作,絕大部分店鋪都開業了。
早上9點,呂良和柳雨柔到街上,嘗了些小吃。
10點多點,他們騎著電瓶車,來到村頭小學。
一來村頭小學風景不錯,二來兩人都有意懷念過去的時光。
小學不大,但四周圍種著一圈十幾米高的木棉樹。
這個季節,木錦花盡情盛放。
在木棉樹樹下,散落著一片掉下的羽毛球形狀的木棉花。
呂良將車停在樹下。
兩人下車后,他仰望木棉樹,咧開嘴笑道:“小時候上小學,就經常被花砸到。”
柳雨柔小走著,腳踢開花,含笑應道:“是啊,我那時也被砸到。”
“十米高,很疼的。”
呂良說著,走到柳雨柔面前,摸摸她的頭,關心地道:“沒砸壞吧?”
柳雨柔打開他的手,踮起腳也摸摸他的頭,促狹道:“你才被砸壞了!”
呂良發現,柳雨柔看他的眼神,都是寵溺的,不由心花怒放。
這樣寵溺的少女眼神,他只在蕭晴身上見過。
陳可心的眼神是火熱的,其他女生的眼神則是復雜的。
呂良之所以一直要當蕭晴的忠犬,便是戀愛時對他的寵溺,讓他無法釋懷。
現在他又找到另一個這樣的少女。
雖說心里有點慌張和不安。
可是少女就站在他面前,讓他無暇去多想。
把握現在就好。
柳雨柔摸完呂良的頭,忽而旁邊有木棉花落下,引起她的注意。
她俯身撿起一個木棉花,放在手上把玩,同時向呂良道:“這木棉花有藥用價值,還能煲水喝,小時候我媽就經常給我煲這種水。”
呂良接話道:“我還沒喝過呢。”
柳雨柔聞言,眼神得意地亮起,道:“那撿些回去,我煲給你喝!”
呂良笑著點頭,“好啊!”
說罷,他便開始在地上撿。
柳雨柔制止道:“我們要撿剛落下的才行,那樣新鮮,這些可能腐爛的。”
于是兩人便開始仰頭望樹,期待著有木棉花落下。
幾分鐘后,果然又有一個落下。
柳雨柔小跑過去,撿了起來,舉手向呂良示意。
或許是運氣好,忽而風大起來。
木棉花落個不停。
呂良也跟著柳雨柔撿。
撿了許多,兩人手上放不下時。
呂良便脫下外套,把撿到的木棉都包進衣服時。
到得11點半。
兩人滿載而歸,又驅車回去。
呂良想送柳雨柔到家門口,被她拒絕。
她說道:“我媽差不多下班了。”
呂良遺憾地道,“那算了,我看著你走回去。”
“嗯嗯,下午你來喝我煲的湯!”
柳雨柔答應一句,便朝家里走去。
木棉花已經要到袋子裝好,提在她手上。
等到視角盲區時,她回眸向呂良一笑后,身影才隱沒不見。
呂良一臉滿足,過得片刻才開車回家。
這幾天兩人約會,都是牽手或摟抱,到村里各種熟悉的地方閑逛。
如同村里的中學生戀愛一樣,莫名有種初戀的感覺。
曾為同學生,相識故鄉里。
大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