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煩擾的許仙連忙提高聲音，他在集訓隊中本來就頗具威信，所有的集訓隊員迅速安靜下來。
這時各位招生辦的老師也看出，這個大塊頭在這些隊員中頗有威信，紛紛轉頭看向許仙。
“那個，各位老師，謝謝你們的厚愛，但是我們中間的大部分人，已經跟水木大學簽訂了協議···”
許仙被吵的頗為頭疼，剛剛那個瞬間，讓他產生了一中小紅帽遇見了狼外婆的感覺。
“還沒有簽訂協議的同學大多都有自己心儀的學校，你們大可不必這么爭奪。那個，老師們，再見！”
許仙說完，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邁開自己的大長腿連忙開溜，身邊幾個人有模有樣的學著跑起來。
“尼瑪，我說怎么沒看到水木招生辦的人，原來早就下了黑手。”
聽到震旦大學的老師吐槽，其他老師忽然反應過來，“怎么燕京大學的人也沒看到。”
“明年冬令營的地點···好像是在燕京大學。”
“我尼瑪，燕大和水木已經不要臉了這是，這么不講武德嗎?”
在場的所有招生辦的老師立馬反應過來，好家伙這是打算一點湯都不給他們留了。
另一邊，趙默的辦公室里。
“集訓結束了。大家回去休息三天吧，三天后回來辦理各種證件，大概兩周之后你們就要出征國際奧數大賽。另外注意一點，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千萬不要生病，自己注意一下飲食···”
一個小時之后，江棲野感覺自己腿都站軟了，忍不住活動了一下小腿，他忽然升起一種面對自己語文老師的錯覺。
“好了，你們的機票已經給你們訂好了，回去吧。”
也許是趙默看出了江棲野等人的疲憊，也許是他也累了，總之他停了下來，將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遞給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謝謝老師！”
雖然心里諸多哀怨，但是江棲野拉著林暮雪張凌認真的給趙默鞠了個躬，其他幾個人也看見后也跟著向趙默鞠了個躬，而后眾人才離開辦公室。
趙老同志看見這一幕，欣慰的點了點頭，瞇著雙眼透過門框，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
看到江棲野和林暮雪相互之間的小動作，笑呵呵的端起桌上的茶，他今年下半年就退休了，今天他帶的最后一位博士生入職水木，帶的最后一屆奧數集訓隊今天解散，他也該休息了。
“林暮雪，咱們回家！”
江棲野收拾好東西后，背著背包，站在宿舍樓下高聲的喊道。
“喂！你這話是不是忽略了啥。”
張凌站在一旁嘴角猛抽，無奈的吐槽，“你這話說的就跟你們兩個夫妻雙雙把家還一樣，我呢？幾千赫茲的鎂光燈是吧？”
“瞎說什么···”
江棲野順口一句，差點把“瞎說什么大實話”說了出來。
“來了！”
林暮雪站在樓上，朝江棲野揮手回應道。
江棲野連忙跑了上去，幫她搬行禮。
張凌看著脫韁野馬一般的江棲野，幽幽的嘆了口氣，“唉。”
也提腳跟了上去，搭把手。
汽車一路飛馳，匆匆趕往機場。
“好了別想了，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更何況許仙說不一定還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江棲野看到旁邊的林暮雪一路上都有些悶悶不樂的，知道她因為許仙的退出而有點不開心。
張凌看到江棲野趁機握著林暮雪的手，有些無語，最近這倆人越來越過分了都已經完全不避諱自己了。
他默默的閉上雙眼，睡覺！夢里啥都有。
江棲野看著林暮雪那精致的小臉，“我們不是有過約定，要一起征戰國際舞臺嗎？”
林暮雪回過頭來，“是啊，這一天終于到了，我們也終于走到這一步！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憑借自己的實力。”
“害，許仙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們替他把接下來的路走完便是。”
江棲野這才反應過來，知道林暮雪糾結的是什么，“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拿冠軍的。”
坐在一旁的張凌此時眼角都在抽搐，什么叫‘你們終于走到這一步’？說的像是你們都已經干了啥一樣。
要不是自己這一段時間一直跟著他們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倆啥時候干過啥事了。
······
兩周后，2016屆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正式開始。
這一屆的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在巴西里約熱內盧舉行，全世界一共一百多個國家派出競賽隊伍參賽。
因為國內沒有直飛熱內盧的航班，所以眾人在兩個年輕的老師的帶領之下，搭乘航班先行前往巴黎，然后再從巴黎坐飛機抵達巴西里約熱內盧。
起起落落，轉了幾次飛機，從燕京算起，江棲野他們差不多花了兩天的時間方才趕到目的地。
“下飛機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在飛機即將降落的時候，華國奧數隊的領隊，站了起來，將手上的手提包打開，從包里拿出手機揚了揚，“這是組委會專程為大家準備的手機，可以打衛星電話，里面有巴西所有緊急電話聯系方式和我們大使館的號碼。”
領隊將手機一一遞給江棲野他們，“到了巴西之后，首先盡量減少外出，雖然我們住的地方是巴西政府安排的酒店，但是也不能完全保證完全的安全，一旦外出一定要保證帶著手機，這個手機有GPS定位功能，一定要隨身攜帶。”
江棲野等人連連點頭，雖然確實挺想見識一下異國風光，但是孰輕孰重他們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國外的安全程度沒見過，多少也聽說過。
飛機很快降落，江棲野一行在領隊老師的帶領下，乘車趕往考場所在的圣保羅大學。
報道注冊辦手續之后，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之下，前往巴西政府安排好的酒店住下。
眾人一進酒店倒頭就睡，沒辦法時差太嚴重了。
江棲野他們提前三天到達熱內盧的目的就是為了倒時差，這三天誰也沒有閑心出去閑逛，畢竟在即將到來的比賽中，他們要將國家的榮譽背負在身。
這種壓力是旁人無法體會的，但是同樣這一份榮耀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能代表國家，因此江棲野等人誰也沒放松，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除了睡覺就是復習。
三天后，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正式開考。
“加油！”
一陣加油鼓勁之后，江棲野一行人走出酒店，趕往考場。
圣保羅大學。
抵達考場所在地之后，江棲野看到了各個國家的參賽選手。
讓江棲野感到意外的是，周圍一圈舉著各國國旗的隊伍，分明都半數都是黑眼睛，黃皮膚。
要不是舉著星條旗的米國隊伍，隊伍里清一色的藍眼睛白皮膚的外國人，江棲野都以為自己是在參加國內的某場競賽。
“很意外嗎？”
似乎領隊的老師看出了自己隊員的疑惑，笑了笑，開口解釋道：“在國際奧數競賽中，我們國家一直處于領導地位，所以這些國家里充滿了華人，也很正常。”
“呃，可是···”
張凌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已經走過來的米國隊伍，為啥這米國人就這么剛呢？
“呃，去年米國組了一只全華人的隊伍，以0.5分之差拿了冠軍，所以今年他們專門組了一只全米國人的隊伍，想證明米國人不比我們華國人笨。”
領隊的老師頗為無奈的解釋道，畢竟去年米國全華隊伍拿了冠軍，看著那群香蕉在領獎臺上高揮米國的星條旗，搞得雙方的組委會都很不爽，所以國內才專門把趙老教授請出山，今年要一雪前恥。
“尼耗，窩腳羅布森·塔蘭蒂諾，恨糕信任市尼門。”
米國奧賽隊伍中一位滿臉絡腮胡子的隊員，忽然朝江棲野用漢語打起招呼。
“你好，我叫江棲野，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就將手伸了出去，他也想跟這個米國人認識一下，畢竟以前從未見過外貌看起碼三十歲以上的同齡人。
“你好，江，你們的語言太難了。”
羅布森也伸出手來跟江棲野握了握，“你能給我介紹一下你們那個隊伍中的美女叫什么名字嗎？她太漂亮了，簡直是個天使。”
羅布森半英文半中文的說道。
“嗯？”
江棲野立馬將手松開，用英文回了句，“她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抱歉江，我不知道。”
羅布森尷尬的撓了撓頭，他是真的不知道林暮雪和江棲野的關系，“好的，江，在接下來的考試中祝你好運吧。”
羅布森看到自己家的領隊臉黑的叫自己，有點無奈的朝江棲野道別。
好不容易今天遇上華國人，剛過來說兩句話，自家領隊臉就黑成這樣。
江棲野笑了笑，“拜拜！”
羅布森的交談只是個小插曲，很快考場的大門打開。
排隊檢查證件，驗明正身之后，各國考生陸續進入考場。
這次國際奧數的賽場，并不是江棲野他們熟悉的國內那種教室，而是一間空曠而寬敞的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