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東一腳踩下,付卓的右小腿,陡然向泥土中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嗯——”付卓霎時間雙目睜圓,眼球差點沒奪眶而出,額頭上青筋暴怒,白眼狂翻。
竟一下痛暈過去。
“!!!”
在場眾人見此,皆是驚恐不已。
這家伙,好兇啊。
付卓這條腿算是徹底廢了,那都不是粉碎性骨折,肉和骨頭爛成漿糊。
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腦門溢汗,轉身就跑。
“來都來了,急什么?”
噌!
李東腳下用力,踏出一個土坑,眨眼間便反超過對方。
猴兄:“……”
李東:“……”
“賓少,這啥速度啊,咱們快跑吧。”
“你都說啥速度了,我現在很懷疑,能不能跑掉。”
“怎么可能這么強。”
馮賓三人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本以為天助我也,遇到一個沙雕,哪知搞來搞去,沙雕竟是自己。
敢直接亮身份牌的人,果然不是一般角色,明顯有恃無恐。
而他們這邊嘀嘀咕咕的,也引起聶天寶的注意,手持雙錘走過去,封住退路。
“這下好了。”
馮賓感覺腦殼疼。
他告訴自己不要慌,越是形勢不利,越要冷靜。
他爹教他的。
“別瞅了。”
李東淡淡道:“你們四個,自己摘牌吧,不然付卓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
“李東,大家一個學校的,都是同學,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是啊,晉級賽關乎我們的前程,求你高抬貴手。”
李東笑了,眼神掃視過四人道:“你們有當過我是同學?你們跟付卓一起沖過來的時候,有想過放我一馬?你們有關心過我的前程?”
四人臉色很難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如果我今天不敵你們,只怕下場還不如付卓吧。”
確實如此。
按照付卓出的意思,一旦成事,李東下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那次晉級賽不殘廢幾個?
被異獸吃掉的也大有人在。
靈能者這條路上,必然充滿腥風血雨,就是老師都時常教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誰還沒股狠勁兒?
“麻溜地,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四人皆是一臉豬肝色,相互用眼神交流著:
拼一把?
可如果打不過,后果很嚴重。
是啊,這輩子就廢了。
分開跑?
以他那恐怖速度,天知道誰能跑掉,誰又會落他手上?
該死的,怎么會這么強!
終于,有兩人一起,摘下了身份牌。
另兩人見此,長嘆口氣后,同樣伸手摘下。
認慫保平安。
無論如何,至少他們還有大學讀。
否則從此將淪為廢人。
況且以他們的實力,參加晉級賽,多半還是陪跑。
空中有直升機的聲音傳來。
天知道上面是怎么監測的,身份牌有點厚度,卻是完全密封的,不撬開看看,也難以知道里面有什么。
有繩索垂下,一名戴白手套的監考老師,利用一只手輕松落下。
“咋回事?”
他左右一瞥,十分驚訝。
要知道比賽開始還沒半小時,就有一整支隊伍全軍覆沒了?
還直接廢掉一個?
李東反問道:“老師,這個需要回答嗎?”
對方的詢問也讓他明白,他們在這里干了什么,上面是沒辦法監測的,至少無法做到像視頻監控那樣。
老師深深看了他一眼后,道:“不用。”
然后又對失去身份牌的四人說:“這里離通道口很近,自行返回吧。”
李東這才想起,付卓的身份牌還在,一腳將他踹翻面,摘了下來。
“李東,我一定要殺了你!”
付卓醒了,在老師的安排下,被垂頭喪氣的四人抬著返回通道口。
對于耳邊傳來的嘶喊,李東置若罔聞。
失去一條腿的付卓,不可能再上國立大學,而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已經翻不起浪花。
“44號?”
見狠人兄扭頭探來,馮賓尬笑道:“在呢,哥,咱倆可是有緣人吶。”
“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那個,哥,能否先聽我一言。”馮賓觍著臉道。
李東一步一步走過去:“說來聽聽。”
“首先哥,我承認有點非分之想,但蒼天可鑒,這都是規則使壞,咱倆剛好撞一起,那能不想嗎?
“不過,我就尋思能弄到身份牌,可絕對沒想過要害你。”
馮賓舉起右手,一副對天發誓的模樣。
“另外,哥,你看哈,以你的神仙實力,獵殺區區50頭小異獸,簡直手到擒來。
“其實也不用非要搞到身份牌。所以我的意思是,哥,你看咱能打個商量嗎?”
李東倒發現這家伙有點意思,饒有興致道:“接著說。”
“哥,你放我一馬,我也不讓你吃虧,給點賠償你看成嗎?”
“賠償?”
“就是錢。”
“哦?”李東眼前一亮,這個想法,倒還挺有建設性。
因為這50分,他確實要不要無所謂。
但錢這玩意兒,他現在還挺缺的,都想著利用暑假去賺呢。
“多少。”
見對方動心,馮賓大喜過望,忙道:“哥,50分,五千塊,你看成嗎?”
要說五千其實已經不少,畢竟大家還都是高中生,不過此時此地,想要拿錢換條“命”,又未免顯得不夠份量。
“少了。”
“哥,我家也不富裕,沒帶太多錢,要不我給個誠心價,你也別還了。一萬,行不?”
李東上下審視著他,一身國際大牌,忽悠老子沒讀過書?
不過,受異次元磁場限制,這地方連手機轉賬都做不到,對方能帶一萬塊現金,已經實屬……哦不,應該說是神經病。
哪有人過來比賽還帶錢的?
“可,你不是一個人呀。”李東狡黠一笑。
另倆人一聽,暗道要壞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們可沒帶錢。
“唉……”馮賓長嘆口氣道:“哥,你是不是有透視眼啊,咋知道我剛好帶了三萬塊?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太講義氣。”
呦呵!
李東這下眼神更亮了。
他其實也就隨口一說,沒抱什么希望,畢竟這年頭能隨身帶一萬塊現金的人,真心不多,更別提當下這種環境。
哪知還真有意外驚喜。
“那就這樣,三萬塊,饒你們一‘命’。”
聶天寶撓了撓頭,雖然感覺上并不劃算,但三萬塊對于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也真心不是小數目。
他家里就正在為他籌集大一的學雜費。
大哥又找了份兼職。
“東哥你……”
而歐莉則一臉你是不是憨憨的表情。
那可是身份牌,你的,唯一的一張,整整50分呀,區區三萬塊就交易了?
很可能你能不能進入重點,就看這50分。
多少家庭為此寧愿付出、甚至已經付出了,數十上百萬的代價?
“沒事。”李東示意她不必擔心。
畢竟分數這玩意兒,到時候如果太多,也是浪費。
馮賓可不管其他,趕緊卸下背包取錢,生怕李東反悔一樣。
三沓嶄新的百元大鈔,交到李東手上,特別爽快。
“哥,那再見咯。”
李東笑了笑,沒有回話。
馮賓三人撒丫子就跑。
“一人一萬吧。”李東扭頭說。
聶天寶倒沒客氣,跟他也犯不上,直接揣進包里。
歐莉則搖搖頭,表示不用。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她畢竟什么都沒干。再說,她家也不差這萬把塊錢。
李東也不硬塞,知道這個社會在國立學校當老師的,家庭條件都還可以。
“小東,你被忽悠了。”聶天寶突然說。
“啥?”
“我剛才瞥了一眼,那家伙包里干糧沒多少,全是錢,應該有幾十萬。”
李東:“……”
那你特么不早說!
當然,他也明白天寶是談妥之后才看見的。
幾十萬,你娘。
什么人吶,來參加晉級賽帶幾十萬現金?
敢情早就有打算,遇到麻煩金錢開道唄?
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