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東滿以為王懟懟會來喊他,結果好家伙,別說七點半,八點了都沒見到人。
索性他也只能收功起身,來到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是的,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不睡覺。
難熬的階段都熬過來了,現在不睡覺反而越來越清醒,眼前“精神疲憊”的小字,也是不停飄過。
雖然加得不多,但架不住每時每刻都在反補。
比起一個月多前通過準靈能者考核的時候,他現在更強了,但具體達到什么程度,那得測過才知道。
而且,他現在每晚都在修煉,內養法是基礎功法,運用靈能不斷淬煉身體屬性,一直要修煉到死的那種。
那么越修煉,四項屬性自然也就提升越快。
所以千萬別說他只是個掛逼,事實上他每天付出的努力還比別人多一倍。
畢竟不勞而獲,真的讓人很不安吶!
誰還不是個穩扎穩打的勤奮人?
咚咚!
“來了來了。”
小強同志開的門,說王懟懟還在化妝。
“幾個意思啊?”李東也沒進去,萬一衣衫不整,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靠在門框旁,朝里面詢問。
里面傳來聲音:“我不是怕你賴床睡懶覺么,所以故意說早了點。”
‘王懟懟啊王懟懟,我看錯了你,原以為你是個直爽人,現在才發現,手段玩得挺溜啊,不動聲色就把哥們兒給盤了。’
李東也沒在嘴上倔強,此舉在嘴強王者面前,那純屬找虐。
“樓下等你們。”
“好噠!要不你先去踩個點,看哪里有好吃的,樓下食堂的早餐肯定不咋的。”
李東怏怏不快的下樓,想著與王懟懟合租這事兒,是不是欠缺考慮。
昨晚他還幻想過,與兩個女生同住,大概能讓她們幫忙洗個衣服、搞個衛生啥的,現在看來,誰幫誰還不一定呢。
李東找到一家店鋪,賣驢肉燒餅的,感覺有點搞頭。
老聽人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既然這么好吃的東西,他卻從沒有在安江發現過,也不知道南方沒驢子還是咋的。
深嗅了一口噴香的味道后,回去接倆姑娘了,另外行李也沒拿。
三人下樓時,又碰到賈胖子。
“阿斐學妹,可一定要慎重考慮我們新社啊,還有這位阿玉學妹也一樣,新社熱烈歡迎你們的加入。”
裴執玉就感覺很奇怪,這位賈學長從昨天到現在,一直賣力拉攏她和斐姐,對東哥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吧?
“好的,學長。”
王斐含笑點頭,不過剛走出賓館大門,又立馬搖頭:“這個新社比我想象的還差勁。”
李東打著哈哈道:“也不能這么說,拉倆美女過去,說不定就能吸引到更多熱血少年。”
“所以你承認我是美女了?”王懟懟問道。
李東:“……”
“那你昨天還挺不情愿跟我和阿玉一起住?”
‘女人可真會找茬兒。’
認慫保平安,李東直接一句“看,驢肉火燒”,給含糊過去了。
“老板,三十個驢肉火燒。”
王懟懟完全是一副要大快朵頤的模樣,這讓李東對她說的“搶宿舍”多么多么緊迫,越發懷疑。
三十個,當然是三人份,哪怕是修煉人士,早餐也不帶這樣吃的。
湯的話,這邊流行胡辣湯,不過胡椒味實在太重,三人都有點接受不了,所幸還有豆腐腦。
裴執玉:“老板,我要一份咸豆腐腦。”
“阿玉,你不對勁!”王斐不滿道:“豆腐腦當然要吃甜的!”
李東無語,驢肉火燒是咸的,配咸豆腐腦有毛病嗎?這么較真干嘛?
二女齊刷刷望過來,似乎想看他怎么選擇。
“老板,燒刀子給我來一碗。”
這店應該中午和晚上也營業,柜臺上擺著有酒。
王斐:“……”
裴執玉:“……”
瞅啥瞅?哥的路你們連模仿都模仿不了。
想給我引戰?
吃飽喝足,三人背著包,拎著箱子,從南門進入京師學院,根據保安大叔的指引,前往境園廣場。
所謂的“搶宿舍大戰”,就是在那里舉行。
李東現在已經知道,確實被王懟懟給盤了,這個搶宿舍大戰原來要持續一上午,到中午十二點才塵埃落定。
按照規則,早去根本沒有半分意義。
“你看,不都往那邊跑么。”王懟懟還挺理直氣壯,指著周圍絡繹不絕的人流道:“每年的新生搶宿舍,可是入學季的頭等大事,因為新生中真正的天才全會過去,各方視野都被吸引,你待會兒到了就知道,絕對是大場面,不看可惜。”
‘我會不會大飽眼福不知道,我只知道身后的這幾群哥們兒,是真的大飽眼福。’
李東早就察覺到不對,精神力覆蓋過去,好家伙,三人身后吊著幾幫哈士奇。
應該都是今年的新生,終于逃脫了高中那個“反對早戀”的魔窟,到了“戀愛試煉場”這樣的天堂,積壓已久的男性荷爾蒙,再也無法抑制,開學第一天就開始放浪形骸。
也怪王斐,雖然天氣是挺熱,但昨天不還穿牛仔褲么,今天直接牛仔熱褲上陣,這讓純情小處男們如何受得了?
就連裴執玉似乎也受她影響,刻意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身白色束腰連衣裙,看起來愈發清純可人。
李東感覺自己已經樹敵無數,要不是看她們行李多,真想撇開二人開溜。
‘難吶,鏡園的宿舍確實不能放棄,但和兩個家伙住一起,又太容易招是非了。’
果然世間難得雙全法。
偏偏這個地方至少還要生活四年,不像動車上那一段。
境園廣場。
位于境園主大門的正前方,面積不小,其中有噴泉池和一些藝術雕塑,是個散步的好地方。
正如王懟懟說的一樣,才上午九點不到,這里已經烏泱泱一片,集聚了不少人,圍繞著一方臨時搭建的高臺。
“看到擂臺下面那圈人沒有?”王懟懟抬手示意:“那應該就是京師學院真正的大社團的人馬,這些大社團可以不在乎其他新學,但今天能在這里冒頭的妖孽,還是會爭搶的,保不齊以后里面就會有一飛沖天、能為社團扛大旗的人物,畢竟每年都有老生畢業。”
李東其實早注意到,氣勢上就很不一樣,一個個眼中似有精芒閃爍,一看就是高手。
除了他們之外,現場過來湊熱鬧的老生也不少,七零八落,談笑風生,與新生們或謹慎或好奇的神態舉止完全不同。
不過來此地的新生,大部分也是來看熱鬧的。
“美女,你好,能認識一下嗎……”身側傳來聲音,幾名男生走過來。
小年輕們約莫確實更喜歡白月光,率先被搭訕的是裴執玉。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斐這顆朱砂痣氣場太強,對方自知段位還不夠。
“哦,你好。”這樣的反應很裴執玉。
對方也是新生,見她性格溫婉,絲毫沒有架子,越發欣喜,開始循序漸進,步步攻略。
“美女你哪里的?”
“叫我同學吧,安江的。”
“嗯好,我們是魔都的……”對方挺挺胸膛道。
王斐沒空理會,否則肯定會來一句“阿玉,你理他個鬼啊,魔都怎么了,魔都了不起呀”。此刻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擂臺下方的社團人馬身上,眼珠子骨碌碌轉著,也不知道在盤算啥。
裴執玉疲于應付,她天生不是那種會得罪人的性格,腳步不留痕跡地向李東身旁挪動,大概想要求援。
李東憂傷扶額,連圣人都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又不是你爹,這種事怎么好管?
“咳!”不過,他終究咳嗽了一聲。
對方早注意到他,也早就不爽了,安江來的小土鱉,不就是仗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么?不就是長得帥點么?
這種級別的妹子,你也配染指?
“兄弟,咱們也認識一下吧。”
不得不說,對方有幾名好隊友,搭訕的人還在搭訕,根本不用言語,其中一人便勾肩搭背過來,想將李東拉走。
大概以為他們大都市來的,能主動和你這種小城市的家伙親近,你應該感到榮幸。
李東會理他?手一抬,擋住了對方準備搭上肩頭的爪子。
對方微微瞇眼,小聲道:“兄弟,很不給面子啊。”
“滾。”
對方瞬間變了臉色,感覺受到奇恥大辱,裴執玉見此,似乎找到理由,也徹底與搭訕那人劃清界限。
一是好事被破壞,二是直接讓他們滾?這事兒能忍?
一行五人,全都開始擼袖子,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
“干啥呢?一幫青瓜蛋子,反了天?學院內禁止私自打斗!”
三名學長走過來解了圍,對方五人雖不服氣,但也不敢與他們對著干,只能悻悻離開。
本以為是件好事,結果你猜怎么著?
趕走了狗,引來了狼。
天知道多少人早就瞄到這對姐妹花,正愁沒機會下手。
另外李東的反應,也讓三人很不爽。
“這位學弟很有性格啊,替你解了圍,連聲謝謝都沒有?”
不光是京師學院禁止私自打斗,哪個學校不禁止私自打斗?哦,你禁止就有用?一般的小打小鬧,頂多進趟政教處,又不會被開除。
“我自己能搞定。”
“呵。”
三人絲毫不掩飾表情中的譏諷,這怕不是個鐵憨憨吧。
且不提剛才那波家伙足有五人,其中一人氣息外放的時候,身上還有淡淡的月華浮現,你丫看都沒看出來,誰給你的自信?
“兩位學妹,早就聽說安江地方不大,但人杰地靈,盛產美女,不過,你們那邊的男生可真不行。”
周圍傳來哄堂大笑,包括還沒走遠的那五名魔都學生。
裴執玉弱弱望向李東,表情很內疚。
王斐不咸不淡道:“學長此言差矣,我們安江的男生行不行,你又沒試過,我覺得棒極了呀。對不對阿玉?”
“呃……對。”
李東:“……”
三名學長:“……”
吃瓜群眾:“……”
王懟懟啊王懟懟,你故意的吧!
如果說剛才李東已經讓很多男同胞不爽,那么此刻,就簡直成了想要挫骨揚灰的對象。
“看,炎黃社的人來了!”
所幸,現場的另一件大事,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見擂臺一側,一行人馬快步走來,所過之處,人人避讓,包括擂臺下方的那些各大社團的人馬。
“京師學院的頂級社團來了!”王斐兩眼放光道。
裴執玉點頭:“炎黃社,我也聽說過。”
就說自己的功課沒她倆足吧,李東雙手環胸,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
“今天的活動肯定就是炎黃社負責主持。”王斐抬手示意。
李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名學長手中抱著一只紅色小木箱。
“15套獨立宿舍的鑰匙,應該就在里面。”
李東恍然。
“炎黃社是京師學院兩大頂級社團之一,被稱為超五星,已經傳承了快三十年,社團走出去的不少前輩,現在在社會中都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要背景有背景,要實力有實力,要錢有錢。”
王斐剛說完,裴執玉補充道:“我還聽說炎黃社都是外地人。”
“沒錯。”王斐點頭:“炎黃社創建的初衷,就是為抵御外地學生來到京城后,不被待見,被人欺負啥的。而現在只要胸前掛著炎黃社的社徽,別說在京師學院,去到京城任何地方都沒人敢瞧不起。”
李東略微有些咂舌,沒想到一個大學社團的影響力,居然這么大。
“炎黃,顧名思義,就是炎黃子孫的意思。炎黃社收人不限籍貫,只要符合他們的標準,哪怕你是山洼子里走出來的,他們也不會嫌棄,但唯獨,不收京城子弟。”
‘梁子結得挺深啊。看來最早創社的那波人,確實被欺負得太狠了。’
李東笑道:“那這個社團不是挺適合我們?”
只是覺得炎黃社的有些理念還可以,倒沒有其他想法。他的仇怨,炎黃社也幫不上忙。
那可是京城十大世家之一。
裴執玉也感覺挺好。
然而,王斐卻說:“你倆誰都不許加社團,等我消息!”
“你想干啥?”李東詫異。
裴執玉也疑惑。
“京師學院的歷史上,也有一支我們安江人創建的社團,不過創始的那一屆學生畢業后,社團也就漸漸沒落了,后面由于各項指標達不到社團的最低標準,只能宣布解散。”
李東和裴執玉雙雙瞪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你想重振這個社團?”
“有何不可?”王斐反問道。“我二叔他們能做成的事情,我一樣可以。”
李東驚訝:“老王建的社團?”
“可不?我二叔年輕時可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他就是社團的創始人之一。”
“啥名啊?”
“興安社!”
這名兒取的,看來不加入都不行了。李東心想。
所幸加不加入社團,對他來說,也無所謂,真要能湊出一個小團體,大家有事沒事樂呵樂呵,倒也不錯。
上午九點整。
炎黃社為首一人,踱步走到臺上。
“這人是炎黃社五位副社長之一,劉棟,今年升大四,C級實力。”
看來王懟懟私下確實沒少做功課,早就打好算盤。
C級,剛進大四,算下來都不止一年晉級一階,確實很強。
“好啦,大家安靜。”擂臺上,劉棟掃視下方,目光銳利,右手微微一壓,全場收聲。
“我炎黃社今年有幸主持入學季的宿舍之爭,還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不要生出不愉快的事情。”
“廢話我也不多說,直接講規則,有些學弟學妹了解得可能還不夠透徹。”
“現在九點,到十二點之間,共有三個小時。大家看到我身后的座位沒有。”
劉棟說著,指向身后,在他身后有兩排座位,五張在前,十張在后,前面五張是雕工精美的木藝靠背椅,后面五張是編織物的辦公椅。
“同常年一樣,學院獨立宿舍資源緊張,能騰出來給大一學弟學妹的只有15套。5套獨立小院,10套樓房層,具體區別我就不說了,有想法的學弟學妹肯定了解過。”
“這15套獨立宿舍,租金需要用功勛點支付,還必須是租主本人支付,花費是一樣的。到底能獲得那種,到底能不能獲得,只憑一個東西說話——實力。”
“所以從現在開始,有想法的學弟妹們就可以上臺‘搶座’,如果座位滿了,底下有不服氣、自認實力比他們強、更有資格獲得這份待遇的,就可以上臺進行挑戰,贏者入座,輸著下臺,就這么簡單。”
“好啦,現在我宣布,本次活動正式開始!”
劉棟說完便下了臺,底下頓時躁動起來。
大家都等著看好戲,廣場上陸續趕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頭頂上甚至還有無人機在盤旋。
倒也是聰明人,知道遠程觀看。
畢竟人實在太多,廣場上已經水泄不通。
然而,大家伙兒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有人上去。
王斐望向李東。
“現在上去沒有任何意義,除了被人當成猴兒看。”
裴執玉好奇詢問:“東哥,你計劃好沒有,搶那種啊?”
李東剛準備開口,王斐搶先道:“李東,我提醒你,悠著點,別被人打傷了,到時連爭樓層房的底氣都沒有。”
‘哥們兒只會死,不會傷。’
李東點點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墨跡,敢座上五張木雕椅上的大牛,是不是真的這么牛,那得試過才知道。
境園里的小別院,真的很蘇虎啊!
昨晚看完王家弄過來的資料后,李東瞬間就動心了。
與樓層房的一室一廳,差別那不是一星半點。
他雖然不睡覺,但也想擁有一張床,沒什么其他想法,只是為了心情愉悅,沒事能翻個跟頭啥的。
時間悄然而逝,一眾老生仿佛司空見慣,一點都不著急,到是不少新生等得口干舌燥。
“大佬們,10點了,可以上了!”
“是啊,腿都站發麻了,上面座位它不香嗎?”
“各位大佬給點看頭吧,不然站著真累啊,今天32度8呀!”
“我要有底氣我早就上去了,真金還怕火煉嗎?”
你還別說,這一陣叫苦連天,外加慫恿和激將,還真取得一些成效。
第一位勇者出現,緩步走上高臺。
是一名身材頎長、五官立體、皮膚白凈,留著稍長頭發的帥氣少年。
他并不張狂,一步步,不急不躁,很內斂的性子,臉上的表情甚至顯得有些木訥。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坐在一張木雕椅上,引起底下驚呼一片。
然后他就開始閉目養神,一動不動,似乎已經進入修煉狀態。
“這是個狠人吶!”
“這點時間都不放過?”
“在下佩服!”
“我看他除了長的有點小帥外,實在平平無奇,你們說能坐住么?”
現場氣氛一下活躍起來,不少新生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而李東注意到,擂臺最下方的各方社團的人馬,包括炎黃社,全都眼神熾熱地望著臺上。
“喏,少一個。”王斐撇撇嘴道。
李東聽出點意思,問:“來頭很大?”
“沒有更大。”
這話說的,別說李東瞬間被勾起興趣,旁邊裴執玉也趕緊豎起耳朵。
“這家伙叫秦戒,來自古城秦家。”
“沒了?”
“這還不夠?”
李東沒好氣道:“多說點呀,我跟裴執玉市井小民一個,不像你們世家子弟,古城我都沒去過,我哪知道這個秦家牛不牛?”
“嗯嗯。”裴執玉點頭附和。
王斐也就滿足了他們,用敬畏的語氣說:“古城秦家,被譽為華夏第一世家,與北美的圖靈家族,不列顛的都鐸家族,島國的宮野家族,并稱為世界四大家族。夠不?”
夠了!
李東和裴執玉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萬萬沒想到,臺上那位表情有些憨憨的哥們兒,來頭大到這么離譜。
秦戒。
李東在心里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我了解的信息,這個秦戒性格低調,并不是張揚之人,他之所以第一個上去,應該僅僅就是為了找個地方坐,好不浪費時間修煉。”
王斐感嘆道:“古城秦家能有如今的實力和地位,也是不無道理的,據我爺爺說,秦家人的生活極為單調,也不喜歡摻和上流社會的活動,除了修煉就是修煉,與古代的苦修士有得一拼。”
李東有些肅然起敬之感。
裴執玉亦然,好奇道:“那他們家的基因也不差吧?”
“那不廢話么。”王斐攤手說:“秦家傳承上千年,一代一代人如此苦修下去,就算原本基因一般,也給提升上來了。不過……據說秦家的基因,在我們華夏還不是第一。”
“哦?”李東對此有些興趣,問道:“那是哪個家族?”
“這屬于機密,我爺爺大概知道,但他不告訴我。”王斐無奈撇嘴。
秦戒算是穩坐釣魚臺了,不大可能有人挑戰他。
“王斐,他什么實力?”忽然想到什么,李東追問。
主要想看看,自己與同齡人中的霸主級存在,差距多少。
“我爺爺跟我聊過他,說是,至少,D級。”
李東:“……”
裴執玉:“……”
這就是華夏第一家族的底蘊嗎?
恐怖得讓人心悸啊!
大一新生,一個初級靈能者都備受各方矚目,比如李東,他現在在安江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大名人。
這秦戒倒好,直接超越他兩個層級。
而且,還是至少……李東收回自己剛才那個想法,不是不大可能有人挑戰他,而是根本沒人敢!
他也不敢。
D級,足以捶死他。
‘原來我與真正妖孽相比,差距這么大啊!’李東甚至沒由來的有些頹然。
王斐一副大姐頭的派頭,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別泄氣啊,華夏之大,秦家畢竟只有一個,京師學院之大,秦戒也只有一個。其他人不會這么牛的。我不也是世家子弟?我連上臺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哥們兒開了掛啊!要是還與同齡人懸殊如此之大,簡直汗顏無地。’
李東悄然握拳,化頹然為動力。
話說回來,他來到這個世界還不足半年,只要給他多些時間,一切皆有可能!
又有人開始登臺,還是幾個一起,像商量好的一樣,倒也有自知之明,沒去碰余下的四張木雕椅,直接坐到后排的編織椅上。
“你還不去?”王斐望向李東。
李東搖頭:“沒事,不急,我上去也坐不安穩。”
即便他在安江已經出名,但安江畢竟太小,且他又毫無背景,到了這大京城,誰會當他是根蔥?
剛才因美起禍的無妄之災,已經證明此事,就是現在,周圍不少人都目光不善,李東感覺好多家伙還打不過與超一本痛失交臂的許農和江哲宇。
某種程度講,這事兒與他也有關系,主要他帶著天寶以及半路入伙的裴執玉,殺得太猛。
而超一本的名額有限。
否則他二人倒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
所幸那倆貨都是妙人,倒也沒怨他,現在就讀的大學,也就僅次于超一本,倆人還一個學校,似乎也挺快活。
“又來一個重量級。”王斐抬手示意。
臉上掛著樂呵呵的笑容,性格看起來并不與外表那樣讓人望而生畏。
王斐這次直接說道:“洛城蒙家,蒙暢。蒙家也是頂級修煉世家,蒙暢的實力應該在E級,走的是靈武流,不知道為什么沒去武道學院,反而來了京師學院。不過,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哦?怎么講?”李東有種感覺,這些新生中的佼佼者,他遲早都會一一接觸到。
提前了解下,不是壞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爺爺跟我說的,讓我小心點,這家伙似乎很色,而且看起來四肢發達,但頭腦也不簡單,一肚子壞水什么的。”
李東微微頷首,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人心隔肚皮,王斐如果不提醒,從眼緣上看,他確實被蒙暢給騙了,感覺很沒心機、挺講義氣的樣子。
五張木雕椅,已經去掉兩張。
后面的十張編織椅,更是僅剩一張。
有人歡喜有人憂,事不關己的那些,巴不得趕快坐滿,然后正戲開鑼;對獨立宿舍有想法少數新生,此刻卻在衡量敵我之間的差距,以及挑選擂臺上的下手目標。
“江城郭家,郭紅標。”
隨著王斐開口,又一個妖孽出現。
因為不是妖孽上臺,她根本不會講解。
郭紅標一副瘦削冷峻的模樣,相貌平平無奇,看起來頗為老成,像是已經二十多歲一樣。
不過王斐卻對他評價很高。
“郭家在江城聲望很高,與我家一樣,有軍旅背景,據說這個郭紅標為人雖然很刻板,但卻是古道熱腸,江城的豪門子弟,全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別說擾民傷民了,都恨不得跑到大街上扶老奶奶過馬路。”
王斐一句話說完,又補充道:“嗯,一個很有魄力和能力的管理型人才。實力未知,沒人見過他在公共場合動手。”
毫無疑問,郭紅標也座上了木雕椅。
“你該不會動了心思吧?”李東饒有興致望著王斐。
人家實力比你強得多,能跟著你干?再說,真當臺下的社團不存在?
“不行啊?”王斐撇嘴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李東給她豎了根大拇指,別的不說,小姑娘的這股氣執拗勁兒,還是值得肯定的。
“來了個大美妞。”王斐嘿嘿一笑。
李東定眼一瞧,當真如此,擂臺上出現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姑娘。
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
感覺與王斐是一類人,且比王斐還霸氣,走路帶風的那種。
打扮非常時髦,亞麻色大波浪,配長條形臉,耳釘項鏈戒指等首飾,一樣不差,穿一身淺灰色百褶裙,肩上還挎著小包。
感覺不是像來打擂臺搶宿舍的,更像是走秀。
“冰城姚家,姚玥玥,實力應該接近E級,據說性格不錯,但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半個與“丑”有關的字,否則會跟你玩命。反之,與她交朋友大抵也不難,只要夸她漂亮就行。外號東北大美妞,夜店女王,嗯……酒量很好。”
‘沒我好。’
李東默默記下,他在乎的只是實力。
至此,十張編織椅全部坐滿,五張木雕椅僅剩其一。
這最后的一張椅子,引起全場期待,都想看看到底誰敢坐上去。
終于,人群走出一人。
“魔都沈家,沈原……”
“滾下來!”
王斐一句話還沒說完,廣場側方傳來一聲怒喝,同時引起一陣騷動。
那一側的學生趕緊避讓。
李東微微瞇眼,人太多,他暫時還沒看到說話之人,但這聲音,很熟悉!
“讓開讓開,快讓開,是帝社的人。”
這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能有二十幾個,氣勢洶洶,在明明人滿為患的廣場上,直線橫穿,暢通無阻。
“京師學院兩大超級社團之一的另一個,帝社。”王斐蹙眉說道:“成員全部是京城本地人,世家子弟為首,向來囂張跋扈,認為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一樣。”
擂臺上,走到一半的沈原頓在原地,要說不氣那是假的。
想他沈家在魔都也是一等一的世家,何時受過這等鳥氣?
‘要爭你特么的不會來早點啊,老子還以為你有地方住呢!’
沒錯,來人他知道,確實不是他能抗衡的存在。這也是為什么他等現在才上臺的原因。
他不是沒腦子,早就提前研究過,剛才也觀察過,發現對方久久不到,還一陣竊笑。
不想這狗犢子掐著點來。
弄得他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想讓我上去踢你下來?”
沈原鋼牙緊咬,他其實很想打一場,輸了也算了,可是,父親囑咐過他,到了京城要安分點,特別是十大家族,千萬不要招惹。
在家族的利益面前,有時候個人的榮辱,也就不值一提了。
“臥槽,這慫貨,這就下來了?”
“帝社的人,恐怖如斯!”
“沈少,你不能給咱們魔都丟臉啊,干他丫的!”
“這……還是我們的沈少嗎?”
李東三人旁邊,之前那五個魔都學生,此刻要多頹廢有多頹廢,甚至有些眼淚婆娑。
沈原的退縮,實在讓他們難以接受。
一個衣著筆挺、理著美式寸頭的少年,代替沈原,走上擂臺。
“王斐,看著行李。”
然而,還不待這少年坐上那最后一張木雕椅,人群之中,只見一名黑衣少年騰躍而起,腳尖連動,踩過幾人肩膀后,飛身上臺。
轟隆!
什么話都沒說,雷聲炸響,直接一拳砸下。
全場瞬間嘩然一片,別說王斐和裴執玉呆立當場,旁邊那五名魔都新生,以及三名老生,全部瞠目結舌。
“他,怎么敢?”
“瘋了吧!”
“這個安江來的土鱉,知不知道那人是誰啊?沒看把我們魔都的沈少,都逼下來了么?”
“我感覺他今天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止是他們,現場大部分人都有些呆滯,片刻后,紛紛打聽起李東的身份。
“查!查查這人是誰,先不提結果,這份膽色就很不錯。”有社團大佬,開始下達命令。
帝社那幫人樂了,哪里冒出來的小子,很會來菜啊,他們還擔心過來沒好戲看呢。
李東為什么悍然出手?
因為剛才上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宋放!
這都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問題。
對方差點害死他,那么再次碰到,還說個屁啊,干就完了!
別提什么京城十大家族。
宋家,他都發過誓要滅掉。
第五琰已經說過,會保他家人的安全,那么宋家能對付的只有他,而他現在身在京師學院,只要不出這個校門,宋家也翻不出浪花。
“是你?”宋放瞳孔收縮,就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如果是這小子,倒可以理解。
“沒錯,是我。”
兩人對上一拳,宋放倒退三步,李東退出兩步。
宋放雙眼睜大,這家伙,短短一個月,實力提升未免也太快了吧。
之前硬懟的話,他其實并不遜色對方,只是對方像小強一樣,皮糙肉厚,怎么打都打不倒。
底下沸騰一片。
本以為是個青銅,不曾想竟是個王者!
“這家伙到底是誰啊,實力不在宋放之下,甚至還能穩壓一籌!”
“黑馬,這絕對是大黑馬!完全不認識。”
“查查查!速度給我查!”
別說其他社團迅速行動起來,就連主持活動的炎黃社,也有點坐不住。
帝社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朋友。
況且,此人實力強悍,猶在宋家的直系子弟宋放之上,未來可期,絕對是一顆大好苗子。
與之截然相反的,便是原本還等著看好戲的帝社眾人,此刻全都一臉驚駭。
現在外面的水已經這么深了么?隨便跳出個阿貓阿狗,就能單挑他們今年新進的骨干社員?
沒錯,十大家族的子弟,哪怕是新生,進入社團就是骨干。
所以才有如此興師動眾的待遇。
李東感覺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棲身上前,雙拳如同打樁機樣不停砸下。
宋放疲于應付,暗自叫苦,這下真的沒法打。
實際上倆人有過一戰,他本就不敵對方,時隔一月,對方又實力暴漲,局勢更加不利。
難不成真要投降認輸?
可他的驕傲,他的家族榮耀,不允許他這么做。
而且,這里是京城!
“云哥,借刀!”
一把泛著幽芒的戰刀,從擂臺下方飛來,被宋放穩穩抓在手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系列武器!
“我去,這么不要臉皮的?”
“慫了唄,知道拳腳打不贏,只能用武器。”
“這人真牛啊,佩服,打得宋放毫無招架之力。”
“用系列武器可還行?不管管?”
主持活動的炎黃社眾人,全都蹙起眉頭,劉棟呵斥道:“帝社的,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雖然歷屆比斗中,也不乏有人使用武器,但是,系列武器,似乎從未有過。
畢竟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戰。
而系列武器,對于大多只有初級實力的參入新生而言,殺傷力太大了,不說致死吧,很容易搞殘。
“放心吧,劉副會長,宋少有數的,不可能開學第一天就被學校開除。”
擂臺上,宋放重新恢復自信,有系列武器在手,他半點不慫對方,嘴角揚起玩味笑容。
‘截殺過你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底下,裴執玉表情焦急地望向王斐:“斐姐?”
“我沒有啊!”
王斐何嘗不急,但她是真沒有,實力未達到靈能者,使用系列武器本就是違法行為,在安江她還能偷著用用,來帝都求學,怎么可能還帶著,那不是落人口實么?
也不知道李東為什么這么氣憤,現在只希望他能認清現實,趕緊退下來。
李東瞥了眼宋放重新挺起腰板的姿態,十秒之內,他要繼續打趴掉。
拿把系列武器就牛批了?哦,就你有?
“王斐,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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