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情緒失控的姚玥玥，李東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聽說過越界者嗎？”
姚玥玥怔了怔，“那是什么？”
“不好解釋，你自己先搞清楚這三個字的含義吧，到時候你想要的答案應該就有了。再見。”
李東沒有多言，直接掛掉電話。
利用姚玥玥的目的已經達到，他自己肯定無法堂而皇之走進姚家，對他們族人進行探查。
姚玥玥替他完成了這個步驟。
他也生不出其他旖旎想法，例如利用姚玥玥去對付姚家什么的。
那不可能。
無論如何姚玥玥畢竟是姚家人。
她現在只是難以接受，但血脈親情擺在眼前，她終究還是會接受的。
倆人說到底，注定成不了盟友，更大的可能是敵人。
下午安靜修煉了幾個小時，如此刻苦努力，肯定不會白費。
如今《五岳天橫》第二重，李東已經徹底大成，鋒利的刀芒連修煉室的合金墻壁都難以承受，他只能往空氣中砍。
相較于一般人，他的進步速度應該已經很快，但是，只要他每每看到眼前這個人……
就感覺壓力山大。
徒弟要真的比師父還厲害，這事說出去丟人吶！
“師父，晚餐到！”
穿著牛仔褲配皮夾克、少了些平日的甜美、多出幾分英姿颯爽的虞輕輕，拎著保溫飯盒從門口走進。
李東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怎么把機車騎進來的？”
鏡園管理非常嚴格，哪怕現在放寒假，也沒見松懈多少，他雖然給虞輕輕辦了臨時出入證，但車輛這種玩意，除非是老師的，鏡園里一向不予通行。
要不然王斐早買車了。
“因為，我每天會帶兩份飯呀，更豐盛的給師父你，稍微沒那么豐盛的給管理室的阿姨，現在放寒假她也沒地方吃飯，省得她自己做，而且明顯沒我做得好吃。”虞輕輕笑嘻嘻道。
我們京師學院的教職工竟然這么經不起腐蝕？
世風日下啊。
李東給她豎了根大拇指，接給保溫盒，取來中午的，揮揮手趕人。
“師父，讓我待一會兒唄。”虞輕輕扯著他的衣角，肩膀微晃道。
“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那……要不然我住在這里！”虞輕輕瑪瑙般的大眼睛里閃著精光。
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一句，“連阿姨都說，大晚上的，讓我要不然就別跑了，這里又不是沒床。”
這丫頭沒安好心啊。
果然我把你當徒弟，你卻饞我的身子嗎？
“不行！”
“師父”
撒嬌也沒用。
李東將她推到門口，直接往門外一送……
“啪！”
門外，虞輕輕小嘴噘得老高，看到青石板上有只大螞蟻，啪嗒一腳踩死，還蹂躪了幾下，“哼，師父小氣，可惡，壞蛋，沒同情心！”
天都黑了喂，把我一個弱女子往門外推，剛還關心我說一個女孩子不安全，這已經不安全了！
“轟——”
重型機車咆哮駛離鏡園，快要接近京師學院南門時，幾名應該也是留校的學生，看到鋼鐵怪獸上的妖嬈身姿，眼睛差點沒看直。
借著剛灌下的二兩貓尿壯膽，一起走上來攔住去路。
“學妹好呀。”
“學妹也沒回家？”
“這大過年的，要不要一起聚聚？”
“找點樂子唄？”
虞輕輕將頭盔上的塑料罩往上一推，幾名男生驚呼出聲，越發挪不動腳。
好漂亮的妹子！
“滾！”虞輕輕本就在生悶氣，黛眉一挑。
“喲，還是顆小辣椒。”
“這學妹夠勁啊！”
“我喜歡！”
學院放了假，人也放蕩了。
幾名滿身酒氣的學生，跟社會上的小混混看起來真沒什么區別。
看到他們還不讓路，虞輕輕一陣大火，戴皮手套的右手五指一抓，一根碩大的冰棱迅速凝聚，連帶著周遭的溫度也降低不少。
幾名學生見此，紛紛一個寒顫，酒勁也醒了。
這哪里是學妹，分明是學姐沒錯了。
“那個……不好意思學姐，打擾了，打擾了。”
幾人撒丫子就跑，惹不起啊惹不起。
抬手就是這種架勢，打抵也是D級的實力，而且這門功法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妹子雖軟，奈何手段過于彪悍。
提示：拍賣交易完成，收入已到賬，請注意查收。
臥室的電腦桌前，看到屏幕里顯示的這條消息后，李東不由得虎軀一震。
來了！
點開個人賬戶一看……
當看到那一眼數不清的‘0’后，李東眼睛差點沒笑彎。
翻身奴仆把歌唱，一朝成為土財主啊！
別怪他此刻有點驕傲，真想嚎上一嗓子：還有誰？！
滿打滿算，他現在才19歲，這個世界上真有人在19歲的時候，賬戶上就有一億八千八百萬點功勛嗎？
他表示懷疑。
哪怕是世界第一家族——圖靈家族的晚輩又怎樣，從圖靈家族面對高麗李家兩億的競價，直接放棄上就可以看出，兩億功勛的財富，即便對于圖靈家族而言，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不小心成了同齡首富啊。
這讓李東如何不歡喜？
咱老百姓啊，今兒個今兒個真高興……
不過，一想到這一億八千八百萬功勛，其中接近一半已經被人薅走，李東又黯然傷神。
老王這廝，太狠了！
另外，周紀明那邊也要犒勞一點……給多少合適呢？
“咦！”
李東忽然想到一個法子，可以一毛不拔，照樣讓周紀明高興不已，信不？
“喂，周哥。”
對方電話接得很快，估計正等著呢。
“哈，老弟啊，拍賣那邊的賬收到了吧？”
“嗯，剛收到，這不想感謝一下周哥，才想起來不知道周哥的賬戶嘛，所以打電話來問問。”
“誒，老弟你也太急了……哦，那啥，我的賬戶我自己都不記得，你等等哈……”
騙小孩呢？
靈能者的賬戶何其重要，還有人能不記得？
對方這么說，無外乎呼應自己頭先那一句，不好表現得太急切。
就在周紀明“尋找”賬戶卡的檔口，李東適時說道：“周哥，其實今天打電話給你，還有另外一件事。”
實際上并沒有四處尋找的周紀明，將搗鼓抽屜的手收回，“哦？啥事啊？”
他以為李東又有事找自己幫忙，倒挺會挑時機，這個節骨眼上，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關于越界者。”
“越界者？”周紀明楞了一下，猜測道：“怎么，老弟想見識見識越界儀式？倒也不難，我幫你查查最近哪里有，你提前過去就行，不用什么手續，戴好靈能者徽章都可以前去瞻仰。”
“不，周哥誤會了，我說的不是我們地球上的越界者，而是從外星球來到我們地球上的越界者。”
周紀明大驚，深吸一口氣后，直接將賬戶的事情撂在一旁，鄭重其事、還有點不敢置信地問：“老弟，你可別告訴我，你有這種越界者的情報！”
周紀明的反應告訴李東，這種越界者真的存在，并非個例，至少作為希薩總會情報部門的高管，他是知情的。
李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這方面的信息是他所欠缺的，有機會的話，自然要多了解一些。
同時也想知道，對于這種越界者，希薩是怎么處理的。
沒錯，他想利用希薩來對付姚家，如果可行的話。
借力這種事情，他已經相當有經驗，倘若雙方的目的一致，他提供情報，對方出力，合作起來就很愉快。
以他現在的實力與姚家掰手腕，顯然還不夠資格。
這一點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有條件不利用白不利用。
“周哥，我先問一下，希薩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我們地球上難道真的有很多越界者？”
“沒有很多。”周紀明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你既然知道越界者，就應該明白越界者所代表的概念，這種行為需要在一個新異次元通道口出現的一剎那、迷霧層尚未形成的時候穿越過去，對實力的要求非常高。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可以告訴你，沒有無敵境的實力，基本都是白搭，甚至是無敵境都不見得能成功。”
李東恍然，對方既然這么說，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有些依據。
他驀然想起之前在東北遇見的那位準備越界的老者，那人顯然還未達到無敵境的實力，不然排面應該更加不同，現場會出現一兩個佩戴‘諸神之賜’徽章的友人也說不定。
再不濟，佩戴‘圣光之翼’的肯定有，那就是SSS級，與第五琰一個檔次，但李東并沒有看到。
所以那老者大概率是失敗了。
只是可惜了那把價值不菲的兵器。
“切確地說，有史的歷史記載上，我們發現的，只有兩個。”周紀明補充道。
這句話里面的信息量就很大了，顯然希薩也清楚，地球上肯定存在一些隱藏極深的越界者。
這種家伙只有第一手沒被逮到，絕不是可以輕易挖出來的，畢竟年紀和實力擺在那里。
“哪兩個？”李東對此興趣盎然，忙不迭追問，“最后怎么樣了？”
“當然是死了，這種異族，既然發現了，豈能讓他們存活？”
李東了然，這句話驗證了他的某些猜測，也就是希薩對待異族的態度。
“至于哪兩個嘛……老弟啊，不是老哥不告訴你，這種事情你應該能想象得到，肯定是機密，不是能隨便講的，你也不用查，公開的渠道里不會存在任何蛛絲馬跡。”
擦，那不等于白問了？
李東正郁悶的時候……
“不過……”
“不過啥，周哥？”他瞬間眼前一亮。
“如果是你的話，想知道一些大概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東一下會錯了意，很是驚訝，甚至感動，還以為周紀明要冒著違規的風險，告訴他這些機密。
“周哥……”
“老弟啊，別想多了，希薩紀律森嚴，老哥不能知法犯法，我說的是第五琰，他不是你老師么？當年有一名異族的情況，他是了解的，如果他愿意告訴你，倒也不算違規。”
“哦？為啥？”李東詫異。
倒不是詫異第五琰知道這方面的事情，這廝的實力畢竟到了這個層面——半步無敵。
只是疑惑為啥第五琰告訴他，就可以。
第五琰就不用遵守律法了嗎？
“因為那名異族，就是他們第五家發現的，甚至事先都沒有聯系我們希薩，自己動手宰了……”
臥槽！
真吉爾猛啊！
要按剛才周紀明說的，能越界過來的，幾乎百分之百是無敵境級別的，這種大佬，都不帶跟官方吱個聲的，自己家說宰就宰？
要知道第五家可不是那種人丁興旺的家族，兩千多年來，始終一脈單傳。
這也就意味著，宰那名越界而來的異族，根本沒費幾個人力，或許是單挑。
未免過于霸氣了些。
“所以啊，他們是殺了以后才聯系官方的，官方只是受益者……”
周紀明這么一說，李東也就懂了。
希薩能限制別人議論此事，但對第五家卻沒有這個權限，除非國家開口。
“懂了周哥，感謝。”
聽著李東有點準備掛電話的意思，周紀明一下回過神來，不對呀，這事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誒老弟啊，你不會真有越界者的線索吧？”
李東回想了一下之前說的話，要說沒有，對方估計會懷疑——沒有你問個啥啊？
笑道：“周哥，我也不誆你，有些小道消息，但目前還不能確定，容我再研究研究，也不知道真假，但如果有消息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老弟啊，如果事情屬實，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你要認真對待呀！”周紀明正色道。
倘若別人對他說這個，他絕對嗤之以鼻，歷史上才發生過兩起的事件，被你抓到一點蛛絲馬跡了，憑啥？
但面對李東，他寧愿相信有。
太多的事情已經證明，這小子在情報方面，手段高明到連他這個專家都深感佩服。
此事的情報若真能捋出來，他想想都激動，羅生會的幾名管理算什么，就是滅掉整個羅生會，都不及此事的百分之一重要！
一名強大的異族，其研究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比較可惜的是，歷史上的那兩個，都沒能留下活口。
不過，就算是他們的尸體，同樣具備難以想象的研究價值。
希薩就收容了一具，還有一具，據他所知在那個家族手中。
不過他并沒有見過。
希薩收容的這具異族尸體，被列為最高等級的機密，以他的權限想要觀摩，還差得遠。
“放心吧，周哥，我明白。”李東笑了笑道：“對啦周哥，賬戶給我。”
“誒，什么賬戶不賬戶的，咱哥倆，搞得這么現實傷感情，你幫我，我幫你，就是要互相幫助嘛，以后別再提咯。”
李東：“……”
忒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