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平安沒有找艾米莉亞證實過跨位面傳送術到底能不能對其他人使用,但先假設可以,安平安就是在睡夢中被人用該法術打中,從而到了現在的地方。
那么,目的何在?
即便先不考慮是不是穿越,把安平安送到這里的始作俑者應該是沒有惡意,或者說暫時意義不明。
如果是想要殺人的話就沒有必要這么麻煩了。
站在原地思索無法得出足以說服自己的結論,安平安等了幾分鐘,除了因為冷風吹的自己身上起一身雞皮疙瘩外,并沒有蹦出來個人跟自己解釋解釋到底什么情況。
所以,他決定先在附近走走,而且不管把自己送來的人目的何在,首先得確保自己的安全和生存。
因為氣溫較低,安平安身上又只穿了用來當睡衣的大褲衩和T恤衫,冷風一吹直接就能吹透了。
他的感冒還沒有完全好,這時候如果再著涼……
一個荒無人煙,不知道有什么危險性的廢城之中,一旦感冒生病絕對會死人!
于是安平安翻身回去,從之前剛剛自己披著的那件編織袋殘骸里挑了一塊能用的,也不管它臟不臟了,這玩意兒裹身上好歹能擋一擋風。
而這次回去,也讓安平安看到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他原本靠坐的位置上,有一個大致存在人形輪廓的痕跡,像是有個人在這里躺過很久。
老實說,這讓安平安一度聯想到了是不是曾經有個尸體放在這里,等安平安來了,就把尸體丟掉再把他擺在那兒……
這么一想還真有點毛骨悚然。
盡量先不去考慮這種事情,安平安裹著編織袋,伸手舔了一下手指試試風向,旋即決定往逆風的方向走。
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這是一座已經荒廢不知道多少年的城市沒錯,盡管暫時沒有看到有人和動物的痕跡,但難保是不是有什么野獸在,尤其是肉食性的大型猛獸。
如果順風走,安平安的氣味兒會被下風處的猛獸發現,到時候……
逆風則可以盡量拉開一點距離,反正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走,還是保險起見的好。
抬頭看了看太陽,時間大概是剛剛天亮不算太久,日照倒是很充足,只不過氣溫有點低,安平安估計自己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北緯三四十度的位置,可能是俄羅斯或歐洲某些小國的境內,例如丹麥、芬蘭、瑞士這種國家。
當然,前提是他現在還在地球上,如果真的是穿越,那就說不好了。
也正因為有太陽,安平安知道自己大致正朝著東走,正好面前這條公路的走向也是東西向,步行難度倒是不高,唯一比較難受的,就是自己平時常穿的涼鞋不知道去哪了,他只好在石頭上磨斷一節爬墻虎當繩子,并把編織袋的碎片綁在腳上,盡管不見得有什么防御作用,至少可以避免與地面直接解除導致的刮傷。
動起來不過是權宜之計,除了要思考自己為什么被送到這里,以及是誰做的之外,安平安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確保生存。
如果僅僅只是空無一人,在城市里生存不是大問題,超市、便利店有得是食物和飲水,但現在看周圍的環境就跟荒廢了好幾十年差不多,運氣好的話或許會從瓦礫下面找到沒有損壞的罐頭,瓶裝水就不用考慮了。
食物和飲水,這是人活著的最基本條件之一。
安平安因為感冒的關系沒什么胃口,昨天一天就吃了點掛面,而且因為發熱需要消耗體內大量的水分排汗,早就口渴不已了。
希望能找到可以飲用的活水,如果是死水的話就需要用身上棉質的T恤衫作為簡單的凈水器,靠虹吸效應過濾,但也無法保證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食物也和飲水一樣,屬于完全沒影兒的事。
周圍數量最多的植物就只有爬墻虎和常春藤這種藤蔓植物,但你要知道,爬墻虎雖然可以藥用但全株都有毒,常春藤無毒不假,卻也不是能用來果腹的蔬菜,很容易導致胃痛以及拉肚子。
總之,現在需要確保水、食物和安全,只有這樣他才有余力去考慮其他的問題。
順著殘破的公路往東走,安平安輕輕一跳越過一個因雨水沖刷而垮塌下去的坑,正好這時候他也來到了路口附近。
抬眼環顧四周,安平安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附近,怎么有點熟悉?”
安平安從沒有見過眼前這般景象的城市,按理說也不應該出現既視感。
最初他以為是城市中的建筑規劃應該都差不多,但越是往前走,這種熟悉感就越是強烈,仿佛自己來過一樣。
帶著濃重的疑問和略微的不安,他大概走了兩個路口的距離,隨即看向一側的殘垣斷壁。
“臥槽!不是吧!”
快走幾步,安平安一改之前步行的速度,幾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刺。
他繞過路口,拐了一個直角彎,快步順著另一條街道奔跑。
沒多久,他停下腳步,一座已經塌成一堆碎石,只有殘破的幾堵墻還戳在地上的廢墟出現在眼前。
用手推開一些不算太大的建筑物殘骸,已經完全褪色,但還能勉強辨認出來的招牌出現在廢墟當中。
上面寫著‘平安超市’。
“這到底是是什么情況?!”
哪怕一直要告誡自己冷靜,安平安這時候也終于慌了。
和記憶中完全一樣的位置,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宛如廢墟的街道甚至還能想象得出完好無損時的樣子,但它不應該是眼前這樣的才對。
稍稍后退了半步,安平安差點被什么東西絆倒,轉頭一看發現那是一張彈簧床的床墊,因為風吹日曬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不僅落滿了灰塵和泥土,不少地方的彈簧都已經跳了出來。
但他低下頭,看向床墊的一側,抹掉灰塵還能在上面看到用馬克筆寫的‘安平安’三個字,那是他小時候淘氣,故意在床墊上寫了自己的名字,表示這玩意兒從今以后歸我所有。
“不正常,這也太不正常了……”
安平安設想過被人綁架,也設想過穿越這么不靠譜的事情,但看到自己熟悉的東西已經化作的一團廢墟,之前所有的設想全部都得推倒重來。
他一屁股坐在破爛的床墊上,腦子一團亂麻,無論多么努力想要整理清楚也都無能為力,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現實的巨大沖擊讓安平安很難做到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