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來。”
袁廣新伸手叫了一下:
“你們年輕人啊,多認識認識也好。”
袁媛媛確實沒想到居然有人能發現她老爸還活著,更納悶這倆人是怎么進的房間,明明這屋里的唯一的房卡在她手里。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這些小細節可以以后再說。
袁媛媛把餐盤放在桌上,大大方方的走到艾米莉亞旁邊伸出手:
“我是袁媛媛。”
“艾米莉亞.迪蘭.波爾蒂斯。”
“安平安。”
正準備和安平安握手的袁媛媛,露出惺惺相惜或者說同病相憐的眼神……
這倆人的名字都不怎么正常。
“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安平安謙虛道:
“不過是從一些小細節中觀察到的線索罷了。”
說著他站起身:
“想問的我都已經知道了,就不打擾你們父女了。”
“這件事可不要對別人說。”
袁廣新還俏皮的對安平安眨了眨眼:
“我還不想露餡。”
安平安知道,袁廣新指的是有關于他妻子的那些事,很上道的點點頭。
估計剛才說的那些事,恐怕就連袁媛媛都不知道,畢竟作為子女,不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母走向死亡什么都不做。
沒有再多說些什么東西,安平安和艾米莉亞告辭離開,等大門緊鎖,艾米莉亞才說:
“從袁先生的描述來看,他妻子是一個真正的女巫,只有她們才懂得如何與多元宇宙中的神秘存在簽訂契約。”
“那你知道昨天咱們看到的藍色怪物是什么東西了嗎?”
“不是很確定,我猜可能是一只噬魂魔。”
“噬魂魔?惡魔還是魔鬼的那種?”
“不,噬魂魔并非邪魔,它們是一種很特殊的異怪,也不是什么邪惡的東西。特點是會跟人簽訂契約,只要它能做到的范圍內,任何事情都可以通過契約約束執行。而所要的唯一代價,就是契約者的靈魂,所以才會有噬魂魔的稱呼。”
“特別牛逼是嗎?”
“這個主要看契約內容了,它們的強弱與契約內容相關,比如你通過契約獲得強大的力量,那這時候噬魂魔就會更強大。”
有多強這居然還是可調的?
“像袁先生這種契約者是普通人,而且僅僅只是消除疾病的契約,噬魂魔的等級可能不會超過三十級,怕就怕他妻子當年簽下的契約里是不是有其他什么額外的要求。”
“對了,你不是說魔法契約很有保證嗎?剛剛袁先生或她妻子打算毀約,這可能?”
“當然有可能,魔法契約僅僅只是有保證,而不是萬無一失。想要撕毀或扭曲已經簽訂的契約并非完全做不到的事情,當然這需要很強的力量才能做到。她會瘋,應該是過度使用女巫的力量導致的。”
這世上從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獲得,就必須有所付出。
整件事概括起來就是想要白嫖,結果沒成,僅僅只是拖延了支付代價的時間。九科發現袁先生的身體衰弱的不正常,以為有什么人害他,于是召集人算好好查清楚。
而袁先生心知肚明怎么回事,為了不讓妻子的秘密曝光,就只好編個瞎話。
差不多就是這么一回事。
安平安還以為這里面有什么驚天大秘密,沒想到是自導自演的,多少有點浪費感情。
“無所謂了,反正人家老爺子都看開了,也不需要咱們多事,就當來玩兩天吧。”
誰知,艾米莉亞搖搖頭:
“沒這么簡單。”
“還有啥事?”
“像這種與噬魂魔的契約,并不是簽約者一兩個人的問題,契約內容會覆蓋到自己的子孫后代身上,代價同樣也會。”
“你的意思是,袁家的三兄妹也會被……”
“嗯,大概率沒錯。昨天咱們看到的如果真的是噬魂魔的話,它可能最遲今天晚上就會收走應當支付的代價。”
“通知他們離開呢?”
“不行,無論你身在何處,都會按照契約的條款執行。昨天噬魂魔出現就是個明確的信號,告訴你我來收代價了,給你最后一天時間安排后事。”
這玩意兒居然還挺人性化。
“所以你才讓我問袁先生的妻子住在哪里?是打算幫他們搞定噬魂魔的問題嗎?”
“有點這個想法吧,可能是因為我父母之間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感情,我很不喜歡看到相愛的人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安平安聽到‘叮咚’一聲,跟手機來短信的提示音差不多,但他特意把手機的短信提示音給換了,說明發來提示音的不是手機,而是系統。
艾米莉亞看安平安伸手隔空點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低聲問道:
“你那系統來新消息了?”
“算是吧,之前激活的任務有了點變化。”
次要任務那一欄中依舊只有一個‘古舊的噩夢’,但任務描述從‘詳情等待進一步解鎖’變成了‘消滅噬魂魔’。
這玩意激活任務的條件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還帶實時更新的?
另一邊,房間內。
袁廣新簡單的跟袁媛媛講了一下安平安是怎么發現他沒死的,但并沒有把與妻子有關的那些話全都說出來。
這些事,他原本是準備好帶進墳墓的,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說起。
袁媛媛聽完失落道:
“居然在一開始就露出破綻了,我還以為我演的挺好。”
“那小子不是一般人,會被看出來也算正常。”
袁廣新夸了安平安一句,但人十分疲憊的靠著,跟安平安說話已經消耗了很多的體力。
“爸,我哥他們之中真的有人想要害你嗎?我覺得這不可能。”
“呵呵,這只是我忽悠九科的,反正等我死以后,九科怎么查都查不出問題,也就只能草草結案。只要站的正,當然不怕查。”
“爸!”
“好好,不說死不說死。”
袁廣新喝了點水,說道:
“媛媛,等這邊的事兒結束以后,記得給這些請來的人都送上一份合適的禮物。尤其是安平安,不用太貴重也不能太吝嗇。最好能跟他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聯系,千萬別斷了。”
袁媛媛一聽,皺了皺眉:
“爸,你該不會是看上他打算讓他給你當女婿了吧,我明說,他那顏值我看不上。”
“哈哈,我閨女眼界真高。”
笑了一聲,他說:
“我本以為只能給你們留下點錢,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碰到他。”
“爸你認識他?”
袁廣新沒有解釋,而是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張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很有年頭了,依稀能辨認的出上面是他和妻子年輕時期的合照,構圖簡單,僅僅只是兩人把腦袋碰在一起對著鏡頭,但卻笑的極為甜蜜幸福。
他把照片翻過來,在后面有一行字。
‘攝于1973年春,安建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