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曾經很受排擠的關系，韓晟比起與人交流，更擅長觀察別人。
學校就是個小型的社會，不僅僅在大學里是這樣，中學甚至是小學也一樣。
班上有幾個圈子，每個圈子之間的關系如何，同學與同學之間有什么過節，乃至每個人的性格，這些韓晟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不過是想要個錢包，光是學校里就有好幾個不清不楚的男朋友，或者說凱子。”
“噢？看不出挺清純的長相還有點本事。”
韓晟才不信塔里婭沒有看出來，這個超自然生物對人心的掌控超乎尋常的強。
交談間，韓晟進了教室。
因為他跟同學都談得來的關系，路過的時候也有人打招呼，顯得人緣好像還行。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韓晟拿出早自習需要的書本，塔里婭又騷擾道：
“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不過剛才你說‘正好相反’是怎么回事？”
韓晟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心里說道：
“如果有個地方燃起了大火，該怎么辦？”
“嗯？哦……”
塔里婭明白了韓晟的意思。
“想要轉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不是滅火，而是另外找個地方，再點一把火。”
“挺能干的嘛，姐姐越來越看好你了，真的不考慮一下作些快樂的事嗎？”
無視了塔里婭的后半句，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誘惑。
“好吧，你心里有數的話，說明已經有了目標？”
“暫時還沒有，不過這并不難找。”
韓晟在心底說：
“地球上，有很多惡人符合你的要求，能多到讓你驚訝的程度。”
清脆的笑聲不斷在內心世界里回蕩，不知道韓晟這句話有哪里戳中了塔里婭的笑點：
“雖然我很喜歡你的果斷，但不得不說你的‘正義’游戲很幼稚。”
“畢竟我在大人眼里就是個孩子，幼稚又有什么關系。”
“也對。”
預備鈴在這時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師壓著鈴聲進來，站在講臺上：
“各位同學應該有人聽說了，附近大學門口出了一些事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這兩天會有警方在門口巡視，大家放學以后不要在外面逗留，盡快回家以免發生意外。”
學生們一聽紛紛交頭接耳，發出嗡嗡的說話聲。
因為五中離著市大學不算遠，而且目擊者又特別多，有個精神病在那邊自殘這事兒早就傳開了。
五中可是市領導的寶貝疙瘩，是本市升學率第二高的高中，雖然不是什么惡性案件，但上面肯定特別重視，也難怪會派警察在門口看著點。
老師不得不敲敲黑板，讓大家安靜下來：
“趁著還沒到早操時間，課代表收作業。其他人拿出英語書……”
和往常一樣的師生，也和往常一樣的教室風景，不同的是，塔里婭躲在韓晟的內心世界，越看越覺得這個契約者滿意。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機智，而是因為韓晟渾身都散發著極為吸引她的特質。
那是欲望的味道……
把視角轉到五中校門口，因為已經打了預備鈴，學校的電動門已經打算關上了。
“安哥，好像沒找到可疑的人啊……”
一身警裝的林圖遠頓時愁眉苦臉，趕了個大早演這么出戲，好像沒起到作用。
牽著大奔的安平安同樣一身警服，就連大奔這條哈士奇都混了件警犬的馬甲，他聳聳肩：
“我還以為會露出馬腳，從這點來看，要找的犯人比我想的還要警覺。”
昨天等學生放學，學校清空之后。已經和校領導交涉好的九科帶人忙活了一整個通宵，把全校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全都用儀器掃了一遍。
要說收獲，確實有點。
他們在學校里發現了和案發現場極為類似的法術殘留，雖然特別零散，但數量很大。
如果這不是故布疑陣的話，基本可以確定他們要找的家伙就躲在學校里。
而且因為只找到了殘留，并沒有找到躲藏之處，很可能就跟安平安猜測的一樣，這個到處殺人的穿越者，與學校的某個師生達成了合作關系，或是住在共犯的家里，或是干脆就偽裝在共犯身邊。
得到這一線索是巨大的進步，但除了這一線索外，也沒別的可查的了。
昨天自殘的倒霉蛋沒能挺過去，醫院方面緊急搶救了快一個小時，最終在ICU里去世。
九科和安平安他們趕在家屬認領之前，對其探查過一番，沒有找到明確的線索，就連是不是被法術控制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五中的師生數量可不少，一個個排查得累死，何況九科哪有那么多人干這事兒啊。
于是安平安想了個打草驚蛇的辦法。
如果有警方站在校門口，即便他知道自己沒有暴露，多少還是會有些做賊心虛的，若是能露出馬腳自然最好。
另外，大奔的鼻子真的很好用。
論感知的靈敏程度，作為紅蓮魔龍的奧莉薇婭最強，其次是血之真祖艾米莉亞，撒旦三世和雷歐最差。
但論追蹤，這方面還是狗比較在行。
因為已經變成了魔寵，從分類上來說大奔是‘魔法獸’，相當于怪物的前身，它不僅能追蹤氣味兒，還能追蹤微弱的魔力特征。
反正不論師生，進學校都要走正門，帶著大奔在門口等著，說不定就靠它聞出來。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白白起了個大早，收獲頂多就是讓安平安過了把穿警裝的癮。
——他自己覺得很帥。
但要說完全沒有線索……
也不盡然。
“至少咱們知道要找的那個家伙非常小心謹慎，而且腦子很好用，他應該是提前預想到了被找上門的情況，所以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光是知道這點……”
林圖遠皺著眉頭說：
“難倒咱們得排查那種特別聰明的學生和老師嗎？”
“這種小心謹慎的家伙應該是非常懂得隱藏自己，那些平時高調，學習成績特別好，屬于老師和校長心頭肉的學生，排查的優先度可以降低，重點看看那些很普通的學生。”
“可這種學生數量也最多。”
“這就得繼續想辦法查了，暫時先以盡量縮小范圍為目標吧。”
“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學校門口假裝警察的有三個，安平安、林圖遠，以及雷歐。
沒讓其他人來是因為太過顯眼，尤其奧莉薇婭還是個小孩子，撒旦三世和艾米莉亞的顏值又太過出眾。
不過就讓安平安跟林圖遠倆人查，安全就很難保證了，所以雷歐充當保鏢貼身跟著。
不過雷歐還真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保鏢，別人交談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聽著，因為感覺有點復雜，自己插不上嘴……
“對了，我記得你說這學校里有個‘自己人’？”
“是有個已經獨立生活的穿越者，只是昨天我們聯系他的時候有點抗拒，不太愿意配合。”
這時候，正好聽到學校里傳來廣播體操的伴奏，安平安說：
“那咱們就直接過去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