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連交手上百招,黃藥師的怒意也在和白行簡交手的過程中漸漸平復,反倒是白行簡精妙無雙的武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尤其是,黃藥師早知白行簡此刻并非全盛時期,身上帶傷。
然而,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能接下他的猛攻,黃藥師如何不驚訝。
“好高明的武功,小子,這就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嗎?”
“非也。”
白行簡搖頭,“這門武功名喚鷹蛇生死搏,乃是我觀蒼鷹靈蛇相斗之時,參悟的一門武功,鷹爪剛正,蛇拳陰柔,輔以玄門陰陽之變,凝練的一門搏殺之技,淺薄之處,還請黃島主指點。”
“好一門鷹蛇生死搏,外顯剛柔,內蘊生死,江湖中能勝過這門武功的寥寥無幾,你小子年紀輕輕,能創出如此精妙絕倫的武功,著實令人佩服。”
“不過,只是如此,可擋不住老夫,老夫要動兵刃了,小子小心!”
話音未落,一聲長嘯在廳中回蕩,如怨如慕,如泣如斯,尖銳的聲響讓廳中眾人下意識捂住耳朵。
此時,只見一桿晶瑩剔透碧玉蕭落在黃藥師手中,玉簫揮動,滾滾氣流從孔洞之中掃過,發出詭異的聲音,攝人心魄,令人煩躁不堪。
玉簫揮動,只見劍招精微奧妙,劍氣森森,還有一道道詭異的聲波透過蕭孔散發出來。
玉蕭劍法,既是劍法,又是音功,只有以玉蕭施展才能發揮出這門劍法的精妙來,黃藥師玉蕭在手,招數變化精奇,似真似幻。
重重劍光之下,白行簡直覺周身要害皆被劍尖籠罩。
只見這門劍法瀟灑俊雅,劍招俊雅花俏,施展之時猶如仙人起舞,看似徒有其表,毫無威力的劍舞,實際妙用非凡,蘊藏一股詭異的真氣,將白行簡周身氣勁封鎖。
桃花島武功輕靈飄逸揮灑自然,看起來就像舞蹈一般美觀大方,尤其是玉簫劍法蘊含音功,此刻更是歌舞具備,劍影重重,碧光閃爍。
一朝海波用起,清風徐來,萬葉紛繁,百花盛開,恍惚間,猶如置身桃林花雨,道道絢爛至極卻又兇險無比的劍光,洋洋灑灑將白行簡籠罩其中。
“好個玉簫劍法,黃島主也領教一番在下的劍法如何?”
眼看黃藥師使出玉簫劍法,白行簡也不敢怠慢,漁竿晃動,萬縷千絲劍分散而出。
廳上眾人見狀,一個個瞪大雙眼,本以為黃藥師的玉簫劍法,已經是天下劍法中至繁的劍法,玉簫揮動之下,劍影重重。
如今白行簡一出手,他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
天下劍法之中,在沒有比白行簡的萬縷千絲劍更加復雜的劍法。
魚竿如劍,變化莫測,時而虛幻交錯,時而陰狠毒辣,時而平平無奇,時而輕靈變幻,天下間所有的劍招,仿佛都融合在了這一門劍法之中。
劍招復雜,變化多端,風格詭異,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一時間,只見兩人劍氣劍氣交錯,激斗不休,劍氣縱橫勁風凌厲,劍來劍往招式精妙絕倫。
兩條身影好似穿花蝴蝶縱橫往來,從廳中打到廳外,從院中打到高空,不過盞茶的功夫,便已經交手上百招。
黃藥師手中一只玉簫變化莫測,使出種種精妙絕倫的劍法。
劍來時青光激蕩,劍花點點,便似落英繽紛,四散而下。劍去時劍鋒成弧,旁敲側擊,去勢似緩實急,劍尖籠罩之處如蒼穹云卷。
白行簡劍法精純,劍意綿綿,招數連綿不斷,從未有過中斷的時候,每一次出手,都是全新的一招,層層疊疊的虛影不斷浮現,綿密的劍氣吞吐,漸漸將黃藥師壓制。
只見兩人的劍法,一個如桃林虛影,一個似楊柳依依。
遠遠看去,一團粉霧,一團青影,不似爭斗,仿佛如一幅緩緩展開的春日畫卷,讓人動容。
眼看兩人交手不下五百招,黃藥師的諸多劍招都已經施展完畢,重復之下,也漸漸被白行簡壓制。
終于,黃藥師忍不住出手,使出另一門絕技來。
彈指神通。
只見他劍鋒狂舞之際,一枚石子悄然出現在左手之中。
一聲破空之聲傳來,如虛空撕裂,黃藥師屈指一彈,蘊藏強悍先天真氣的石子劃破虛空,朝白行簡激射而來。
白行簡眼神一凝,不敢怠慢。
這一次,黃藥師可沒有留手,附著了他一身精純先天真氣的石子,可比后世的子彈還要可怕。
手腕一抖,魚線飛舞,化作重重劍光,白影匯聚猶如一團柳絮,上下翻騰,落在石子之上。
刷刷刷,劍氣狂舞,銀絲來回交錯之下,將那枚石子攪成粉碎。
不過,黃藥師的成名絕技,又那里是那么容易接下來的。
魚竿雖然將石子攪成粉碎,與此同時,一股巨力也順著魚竿向白行簡手腕沖來。
眼中精光一閃,白行簡急忙運轉內力,這股強
悍的力道壓制。
這股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不能和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一燈的一陽指以及歐陽鋒的蛤蟆功相比,但也遠勝普通江湖人,白行簡想要化解,也要廢一番功夫。
這一番功夫,對他而言雖然不過轉瞬,卻也足夠讓黃藥師抓住機會,玉簫揮動,萬千劍影席卷而來。
至此,白行簡才終于知道,黃藥師為何能位列五絕之一。
雖然每一門武功都不是頂尖,但每一門武功都被他發揮到了極致,彼此配合之下,足以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威力。
論招數配合之精妙,恐怕連王重陽也未必能夠勝過黃藥師。
如此,每一次只要白行簡稍占上風,黃藥師都能依靠招數配合,反將他壓制。
一來二去,兩人交手千招,最終,還是白行簡身上帶傷,精力有所不濟,一招逼退黃藥師后向后一飄,退出戰圈,擺手道:
“好了好了,黃島主實力非凡,在下認栽了,不過靖兒和丫頭兩廂情愿,黃島主真的要棒打鴛鴦,讓自己的女兒恨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