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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李淵一死,李建成身為太子就是李閥未來的主人,他和李世民水火不容,絕對不會允許李世民再掌兵權。”
“同樣的,李世民和他背后的佛門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李閥落入李建成之手,到時候必定起兵反叛,李閥也將一分為二。”
“不僅如此,李世民一旦起兵,所打造的好名聲也將毀于一旦,佛門大義再也站不住腳,那些德高望重的江湖人,也會紛紛離李世民而去。”
“到時候,佛門必將被李世民拖入戰場之中,消耗他們數百年的積累,我宋家便能一舉起事,氣吞山河,達成你我的合作,祝后以為呢?”
說完,白行簡深深看了祝玉妍一眼。
祝玉妍眼眸閃爍,不知在思考什么,半晌,才輕笑道:“宋少主倒是好手段,可是宋少主忽視了一點,若是李淵突然暴斃,李世民借口李建成弒父奪位,又指責他勾結圣門,這可如何是好?”
“到時候,非但李閥落入李世民手中,還讓他排除異己,清理了李建成等人,我圣門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把韋師兄給搭進去了?”
白行簡朗聲大笑:“哈哈哈,祝后能想到這一層,看來也是對宋某的建議動心了。祝后放心,我自然又把握讓李世民找不到借口。”
“以韋憐香的實力,暴起殺人干掉李淵不成問題,但這也太粗糙了,簡直浪費韋憐香的作用。”
“聽聞韋憐香擅長用毒,可他下毒的手段,在我看來卻太過粗糙,春羽。”
白行簡看了春羽一眼,便見春羽緩步走到祝玉妍面前,從懷中取出一青一紅兩個瓷瓶,開口道。
“這兩個瓶子里裝的,是我宋閥的劇毒冰心丹朱散,分為冰心散和丹朱散兩種,冰心散有凝神靜氣的作用,丹朱散能催發氣血,使人精神振奮。”
“兩者單獨服用,并無任何害處,反而對身體有益。”
“可是一旦混合,便會化作劇毒,而且,不會在第一時間發作,而是讓人的身體不斷的衰弱,仿佛自然衰老,一點一點吞噬生機,直到死亡。”
“嚴格意義上來說,兩者混合的作用也不是毒,只是一個凝神,一個振奮,作用相反,使人體陷入矛盾拼殺之中,形同自殘,致人于死地。”
“兩者無色無味,只要想辦法讓李淵吃下去,他必死無疑,而且沒有任何人能看出破綻。”
聽到春羽平靜的解說,祝玉妍瞳孔一縮,心頭激起一陣寒意。
身為陰癸派的掌門,她一生不知見識過多少劇毒,卻從未想過,天下間還有如此之毒。
兩者皆非毒,混合之后也沒有毒素,卻能置人于死地還毫無痕跡,比起尋常下毒的手段,何止高明了數倍,難怪白行簡看不上韋憐香的下毒的功夫。
和這種毒比起來,韋憐香用毒的手段當真不夠看。
目光從兩個瓷瓶上來回掃視一遍,祝玉妍回過神來,嬌笑著將兩個瓷瓶收入懷中。
“好吧,既然宋少主都做了這么精細的準備,玉妍要是再推辭,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宋少主放心,玉妍回去之后,立刻想辦法與韋師兄會面,置李淵于死地,宋少主靜候佳音就是。”
“不送。”白行簡隨手抬起茶杯,輕抿一口。
祝玉妍則帶著婠婠,轉身離去。
“少爺,祝玉妍真會如您所說,對李淵下手嗎?”
祝玉妍剛走,秋棠便忍不住問道。
“她會。”白行簡篤定道,“因為她相信,我是真的受了重傷,無力謀圖中原,因此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啊?”秋棠迷糊了,這樣祝玉妍不是不應該動手嗎?
見狀,白行簡輕笑一聲,沒有解釋。
他雖然和魔門合作,卻從未真正信任過魔門,甚至一直有所提防。
同樣的,魔門也沒有表現的那么無害,這一次祝玉妍傾巢而出,可不僅僅是為了試探,如果可能,甚至會把自己殺死。
一個宋缺,就讓魔門之人不敢進入嶺南半步,再加一個自己,足以讓天下各方勢力寢食難安。
合作的基礎,是雙方實力相當。
當魔門發現宋閥的實力太強的時候,自然會有其他的心思。
要利用魔門,除非有朝一日白行簡徹底統一天下,讓魔門無所遁形,才能真正掌控他們,現在,呵呵。
冷笑一聲,白行簡看向秋棠。
“秋棠,傳訊襄陽,不久之后,祝玉妍應該就會對襄陽動手了,讓他們不要反抗太過,將獨霸山莊的精銳消耗殆盡之后,就撤出襄陽,退守飛馬牧場。”
“什么?”秋棠臉色微變。
“祝玉妍不是我們的同伙嗎?怎么會對襄陽下手,而且襄陽易守難攻,咱們只要提前做好準備,祝玉妍也奈何不得吧?”秋棠忙問。
白行簡搖搖頭道:“同伙是同伙,但涉及皇權利益,便是父子相殘,兄弟相煎也不過平常,更不要說和魔門這等首鼠兩端的人合作了。”
“襄陽易守難攻,是宋閥在中原最重要的墊腳石,是宋閥征伐天下的前哨戰,這一點,你知道,我知道,祝玉妍同樣也知道。”
“如今她以為我受傷了,無力插手中原之事,自然有所動作。”
“李閥一旦大亂,北地將徹底陷入混亂之中,這不僅是對付李閥的好機會,更是一統南方,甚至是由南統北的大好時機,祝玉妍不會看不出來。”
“我此前將蕭銑的事情透漏給她,若是我所料不差,祝玉妍回去之后會繼續和蕭銑虛與委蛇,隨后以雷霆之勢,讓林士弘蕩平蕭銑。”
“甚至,還有可能聯合輔公佑,兩面夾擊,有心算無心之下,蕭銑必敗無疑。”
“到時候,林士弘吞噬掉蕭銑的地盤,便會一路北上,拿下襄陽。”
“襄陽的確易守難攻,但別忘了,我們是從誰的手上拿到襄陽城的,要說陰癸派在襄陽沒有安排后手,我可不信,與其固守,不如讓給祝玉妍。”
“況且,如果不這樣,祝玉妍又怎么大膽施為呢?”白行簡面帶譏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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