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瀕死的笑聲仿佛有魔性,讓持刀過來的西夏一品堂高手有些躊躇。
可就算如此,殺了娘娘的兇手就在眼前,又怎么能不處決?
話說回來,娘娘可是西夏國的第一高手,能殺死她的人,該有多可怕?她現在還在笑呢,是無視了自己?還是覺得自己對她構不成威脅?
現在那位持刀的西夏一品堂高手,心中充滿了后悔,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上頭,沖在最前面。
現在回頭一看,他的那些同僚都離自己八丈遠,神情肅然的戒備著,再往外,則是軍中的精銳,重甲鐵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持刀男子的身上,讓男子壓力山大。
可如今他與天山童姥的距離已經近的不能再近了,無法再拖延,只好舉刀,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讓持刀男子松了口氣,迅速退回原位。
“來人,快來人啊!有賊子跑到皇上寢宮去了,快來救駕!”
門口突兀的傳來了一個太監的聲音,雖然現在這個場景出現太監有些不合理,但話語中傳達的意思,讓眾人別無他顧。
皇上的安危和一個重傷垂死,還可能留有后手,會拼死反撲的人,傻子都知道選那個。
不多時,方才還人滿為患的大殿內,只剩下零星幾個人站著了。
也不用多想,留下來看守的那幾個人,不是武功弱的,就是人緣不好的。
留守的那幾個人,心中正暗罵著,異變突生!
一個黑衣人閃電般的沖了進來,留守的幾人拔刀迎上,企圖合力把賊子拿下。
但詭異的是,那賊人的攻擊總能從各種刁鉆的角度襲來,本身他們是攻勢方,但面對這樣的攻擊,他們不得不躲閃防守。
可面對如此高深的武學,不是有心抵抗就能抵擋的住的。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大殿內還站著的,只余那個黑衣蒙面人一人。
“不錯,不錯,果然是有天分,但你這天山折梅手還只是熟練階段,往后還需要用心鉆研。”
雖然闖進來那人黑衣蒙面,讓人看不出底細,但這只是針對陌生人的,觀其武功路數,和身形體態,天山童姥哪看不出來,這人是魏忠賢。
眼下形式危急,魏忠賢也沒有功夫聆聽天山童姥的教導,把人抱起來就走,目的地自然是已經住了許久的冰窖。
回到冰窖后,天山童姥問了魏忠賢一個問題。
“我已必死,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救我?”
聞言,魏忠賢沉吟半響,回答道。
“李秋水是西夏皇妃,死在這,自會有人為其厚葬,你人雖說是又壞又惡,但這段日子以來,對我還是極好的,就像你說的,你都快死了,厚恩無以為報。
你們爭了一輩子,總不能這最后一件事讓你輸個徹底,放心,我會竭盡所能的厚葬你的。”
天山童姥萬萬沒想到,魏忠賢會說出這番話來。
“好!好!姥姥我沒看錯人,你去最里面冰洞,左上角有一個暗格,你把東西取來。”
這是要囑咐后事了?我要的不是這個啊!
但不管魏忠賢心里怎么想,他還是聽命行事,不多時,一個不大的包裹就被魏忠賢帶了回來。
天山童姥強打起精神,拆開包裹,里面的東西不多,但天山童姥還是一樣一樣的扔給魏忠賢。
先是三張已經泛黃的白紙,天山童姥交給魏忠賢后,說道:“這是九轉熊蛇丸、斷筋腐骨丸和其解藥的配方。”
聞言,魏忠賢顫抖著雙手接了過來,心中著實送了一口氣,總算拿到了。
再往后,是一本書,天山童姥解釋,這上面記載了統御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武功,生死符!
還有一個統御靈鷲宮的令牌。
剩下的就是一些珍貴的丹藥,珍貴到已經絕跡的那種。
這些丹藥,天山童姥正想一一介紹,但突然眼神一凝,緊盯著包裹內的一包藥粉。
該死!我怎么把它給忘了!
天山童姥的臉色變幻只有一瞬,一旁的魏忠賢正癡迷的看著斷筋腐骨丸的解藥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天山童姥的一樣。
“唉,姥姥我大限將至,這幾十年的功力留之無用,不如索性就傳給你吧。”
天山童姥這話就跟天山掉餡餅一樣,直接砸暈了魏忠賢,過了好半響,魏忠賢才平靜下來。
當心情平復,理智回歸以后,魏忠賢發現了疑點。
“師傅,你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真氣一絲不剩,您是要怎么傳功給徒弟?”
聞言,天山童姥從包裹里取出了一包藥粉,解釋道。
“這藥粉名叫沸元散,現今制作方法已經失傳,其功效為快速,且無副作用的恢復真氣,是與人生死搏斗中,絕對的寶藥。
唉,這沸元散,姥姥也是看到它才想起來,要不然,姥姥怎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包沸元散估計是當世的最后一包了,你怎么看?你是要留著,還是想要姥姥的功力呢?”
這事還需要選?當然是功力了。
但魏忠賢也不能顯得那么急迫,故作猶豫了半響,最后看天山童姥那烏青的臉色,怕她堅持不到傳功,這才松了嘴。
魏忠賢的選擇,沒有出乎天山童姥的預料,眼中帶著蘊含極深的笑意,服下了沸元散。
打坐運功,真氣逐漸的在體內充盈,從外表上看除了那越來越青的臉,天山童姥和往常的打坐,別無二致。
魏忠賢不知道的是,服下沸元散后,天山童姥體內的真氣逐漸充盈是不假,但這新生的真氣和之前的真氣不一樣,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力,星星點點的吸收著,天山童姥體內扎根已深的毒素。
過了半響,天山童姥睜開雙眼,說道:“好了,到我面前來,姥姥現在給你傳功。”
聞言,魏忠賢急忙依命行事,至于為什么這么急切?看天山童姥的那個臉色,說她下一秒就會死,魏忠賢都信。
久違的被傳功的感覺,再次在魏忠賢的體內升騰,沉浸了不過三息時間,魏忠賢就察覺到了異樣,這股真氣怎么感覺和之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