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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腦海中乍現過對方的氣息和眼眸,覺得非常有可能。
但他隨即松了一口氣,對方無法離開不周山,這是俗世間的常識,只要不是那位真身降臨,這些人都必死無疑。
明確了內心的想法,饕餮咬緊牙關,骨刃上冒出黑霧,兩道黑芒瞬間劃過,直接將柳若歡身影劃成了四道碎片。
在一邊還算清醒的幾女悲痛出聲,“若歡!”
轟鳴巨響,眼前被黑霧遮蓋,饕餮順勢退出幾丈之外。
“格老子的,嚇死老子了,還差點以為是那人親至……”饕餮口中說著幾女完全聽不懂的話語,“不過是賜予了一滴血的血脈居然都有如此威勢,看來那位在不周山里還沒老死,這都多少年了,命是真的硬……”
就在饕餮話說到一半時,一道氣勁嗖的一聲從煙塵中疾射而出,奔向饕餮的面龐而來。
饕餮措不及防,被這道無形的氣勁抽響了極為響亮的一個巴掌。
“啪!”
這一幕不僅使得饕餮愣住了,連在地上無力的幾女也面色驚變,似是不敢相信這其中的變化。
“我說,你是在咒本宮死嗎?”
聽到這句女聲響起,饕餮渾身如同被倒灌了一桶冷水,從頭到腳都是無比冰涼。
但在看到一只赤裸玉足從煙塵中點出的時候,饕餮的內心便咯噔一聲,起了不詳的預感。
從煙塵走出的,并不是柳若歡,反而是一身淡紫色衣袍的黑色長發女子。
她肌膚勝雪,容色絕麗,艷冠全場。
“不!不可能!”
饕餮目眥欲裂,臉色漲紅,如果說他之前還有過一絲僥幸的心理,那么從現在起,他已經不抱著一點懷疑。
因為這道倩影,在他記憶中已經仰望了無數回……
“你,你不是被封印在不周山上……怎么會親自現身此處?是因為我投靠了獸神,成為了妖族的叛徒,你特意來將我剿滅的嗎!”
女子的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她朱唇微啟,“少妄自菲薄了……你這種貨色,還想讓我特意出動嗎?當初你們四兇獸背棄妖族的時候,本宮不過是彈指之間就滅掉了兩位,你還記得那幅畫面嗎?”
饕餮當然不會忘,那場景成為了他至今都難以抹去的陰影,即便是他恢復力量巔峰,恐怕在這女人面前,也依然如同一只螻蟻吧。
“你……你把若歡怎么了?”
聽到顧清瑤聲切的問話,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容顏帶笑的說道:“這不是那日在冰窟中纏綿的女娃嗎?明明外表冰冷,內心卻火熱的要命……”
聽女子道出她與柳若歡之間的隱秘,顧清瑤面容越發冰冷,“你……”
出乎眾人的意料,這女子絲毫不忌諱什么,直接伸出纖纖玉指將頸間兩側的衣角滑落,露出了優美的項頸和玲瓏的鎖骨。
而隨著兩袖越發低落,她平坦的胸部也在眾人面前一覽無遺。
“男人?”
饕餮驚咦一聲,此時的它驚詫的合不攏嘴,雖然面前這位給他的氣勢和威壓都和那位無異,但眼前的這位,貌似是一位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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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價實的男人。
女子重新拉攏起衣物,緩聲道:“懂了嗎,我就是柳若歡,柳若歡就是我……這幅身軀本是他的,不過此后歸屬于我,懂了嗎?”
在場之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饕餮,他目色復雜的說道:“你占據了這凡人的身軀?就不怕他承載不住你的力量爆體而亡嗎?”
“柳家先祖曾誤入亂流,意外闖入不周山,在那里,我賜給了他儷人珠和一滴精血……時隔數百年,柳家的后輩都依托于我那滴精血孕育而生,自然不會對我的力量產生排斥。”
女子伸出自己的手臂,似是想讓周圍人看個清楚。
“倒不如說,他們本就是我脫離封印,降臨凡世最好的軀殼……”女子說到這兒輕聲一笑,斜眼掃了一眼眾人,不屑的說道:“難不成你們真以為,單憑凡人的血統,能生出這幅禍國殃民的容顏不成?無論是那位柳無痕,亦或是這位柳若歡,長成這幅容顏都是源于那滴精血所致。”
饕餮聽后沉默半晌,他十分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原以為這洞中幾女是最難應付的新一代人族天才,可誰曾想,這男子才是真正的關鍵。
“你居然將活人當做降臨世間的憑依,這等泯滅人性的做法為何能做的出來?”
洛素昕用劍強行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她嘴角帶著一絲鮮血,身上也渙散無力,但此時,她感覺到有滔天的恨意在凝聚在自身周圍。
她也是頭一次有如此強烈的殺人意愿。
“遠古血修一族各自祭城得道入地獄,死在它們手里的可以用百萬數來記,你們眼前的兇獸饕餮,從古至今吃人無數,投靠獸神一脈后更是大殺四方,怎么不見你們憎恨他們?”
女子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點明洛素昕的心中所想,“而我不過是有恩于他的先輩,助他柳家延續至今,充其量也就害了他一人,還是先得到了他自身的認可……怎么就是泯滅人性了?小姑娘,在意一個人也沒必要刻意貶低他人,好掏出一套自以為是的正道之說。”
洛素昕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信念也毀于一旦。
“說到底,不過是你們這些女子廢物,無力守護自己所心愛的男子,使得對方用性命身軀乞求她人……”
女子說到這兒,已經不留情面。
“就這樣,還各自妄圖獨占對方?還真是可笑……爾等難道不清楚嗎?在女子當家之前,還有著弱肉強食這一規則。”
幾女都被她的話語貶低的無法抬頭直視,一時之間,女子那無與倫比的氣勢,瞬間席卷了整面場地。
而在識海里觀摩一切的柳若歡,卻不知為何乍現過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正宮的威嚴?
“既然在場之人中有多半學劍,那我就教教你們何為天地之劍……”
女子高高揚起右手,瞬間,在喬府的一處角落琴房中,一只琴盒轟然炸開。
炸裂的巨響驚起而來四周的喬家奴仆,可當她們趕來看時,卻只看得見一面倒地的墻面和消逝在半空中的一道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