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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若歡從金殿之中離開時,他才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長公主背后的用意。
單從結果上來看,四大家族想利用監政大權來限制長公主的計劃完全落空了。
這位長公主機敏過人,當初開口索要那初夜權就是故意在激怒洛家,三言兩句便挑起了洛素昕的不滿,使得自己四大家族精挑細選選出來的監政大臣被輕易支派到了軍隊中,無力再限制她把控政事。
而且更加夸張的是,長公主把這種矛盾轉移到了他和左家身上,可以想象自己今后隨軍出征的日子一定不怎么好過。
“柳公子,別走呀!”
柳若歡茫然回頭,才看見白家四姐妹從金殿之中魚貫而出,裊裊娜娜走到他的身邊。
“現在不該叫柳公子了,柳公子的監政大臣是女皇親封的正一品官員,能越過各部尚書和宰相直接發號施令……如今柳公子身居高位,我們都應喊一句柳大人才是。”
看著其中一女對其他三人耐心講解自己這監政大臣的權限,他不由得微微一愣,揣測起開口說話人的身份。
其他三女在此女面前低頭順眉,看樣子這人應當是白家大姐白丁玲?
“白家大小姐?”
被看破身份的白丁玲神色一驚,驚詫的問道:“柳大人居然分得清我們是誰?”
“運氣罷了。”柳若歡聽那大人叫的一板一眼,面露苦笑道:“幾位白家姐姐就別諷刺我了,我這監政大臣怎么來的,幾位姐姐比我更清楚才是。”
白丁玲隨即微微一笑,對柳若歡的遭遇微表同情,“的確,沒想到你居然從監政變成了監軍……二公主和左家可不是個好應付的主,四大家族中就屬左家與其他三家格格不入,做事易怒隨心。”
“左家有這么夸張?”
“那可不,左家身上的血統雖然能使她們減免痛感和擁有比常人更強的再生能力,可她們的血統弊端在日常生活中根本就無法避免,據說左家軍府內的鍋碗瓢盆都是用木頭制成的,因為瓷器根本就待不過三日。”
正當白丁玲與柳若歡閑聊起了左家異聞時,白丁玲身后的姐妹中有人輕咳了兩聲,似是在出聲提醒二人。
沒過一會兒,左梓楠身穿黑色武服的身影便從眾人身邊踏過,步履間夾帶著寒風凄厲。
臨到盡頭時,她還回頭瞧了這邊幾人一眼,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待那左梓楠徹底消失在眾人面前,白家姐妹中才有人拍著胸脯說道:“嚇死姑奶奶了,那武神的名號還真不是白吹的,單憑一眼就能封住我身中的真氣流動。”
聽這滑稽的發言,柳若歡不用想也知道是白家小妹白玉蘭。
“是我們之間境界相差太大了,當日那匈奴軍中的萬騎長,便是被這左家武神所斬殺,據說萬騎長的一身功力已達到歸一境界,再加上有獸化血脈的加成,即便是遇到喬相也能打個不相上下。”
“什么?”白玉蘭聽白丁玲說起這事,嘴巴都驚得合不攏了,“左梓楠可是與我們同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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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說都不可能突破歸一境呀,而且不是說這代天資最為出色的是洛家小姐洛素昕嗎?”
白丁玲無可奈何的說道:“左家以一家之力抵抗匈奴王庭,你真以為是浪得虛名不成?而且左家向來與我們三家交流較少,有一些不為中原人知曉的天才也不為過。”
白玉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后她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二姐,傳聲道:“二姐,怎么見到你天天念叨的人,卻不說話了?”
白谷蘭獨自捏著衣襟,低頭側目,恍若未覺。
“二姐!二姐!”
兩聲輕呼過后,白谷蘭才堪堪回過神來,她望著柳若歡,身上微微打了一個冷顫。
這細微的抖動使得她窈窕腴潤身軀微晃,顯出一股異樣的柔弱,讓人心碎。
“小女身體不適,先別過柳大人了。”
在丟下一句話后,她低頭踏著碎布離開了這里,白玉蘭瞧自己二姐狀態不對,便緊緊跟在后面,惡狠狠的瞪了柳若歡一眼。
柳若歡被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自己一句話沒說,怎么就成了作惡的那一方了?
然而還不等白玉蘭跟上,白丁玲就一手攔住了小妹,“二妹精神有些不太好,還望柳公子替我們姐妹去照看一下二妹,事畢后送回我們落腳的客棧就好。”
看這位白家大小姐說的言真意切,柳若歡遲疑了一下就轉過頭去,追著白谷蘭離開的身影跑去。
白玉蘭輕哼一聲,“大姐,你明知二姐狀態不好,卻為何還把這個負心漢給派過去,你是嫌二姐姐命不夠長嗎?”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二妹本來就對那柳若歡情根深種,若不趁著此時把彼此間的感情梳理清楚,以后終究會成為仙道上的大礙。”白丁玲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再說了,柳若歡曾在幽王墓中幫襯過我們,而我們姐妹之間也險些在那次事情中反目成仇,于情于理都應該給她們這個機會。”
白玉蘭不滿的小聲嘀咕道:“哼,就知道顧著二姐,也不說給我一個機會……”
“嗯?你在說什么?”
白玉蘭看著白丁玲皺著柳眉望來,急忙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在祝二姐姐和柳公子天作之合,比翼雙飛。”
柳若歡追上去時,才發現白丁玲沒在騙他,這白谷蘭走著走著竟然真迷路了。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金殿不知多遠,這附近到處都是被匈奴騎兵燒毀的殘垣斷壁,連先前在一邊引路的太監宮女都悄然不見,儼然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息。
然而就是這晃神的功夫,白谷蘭的背影已然在他眼前消失。
柳若歡愣神之際,前方殘破的屋子中傳來一聲驚呼,他急忙快步跟上,果然在房屋中的一角發現了白谷蘭的身影。
只見白谷蘭坐在一處殘破的屋檐下,雙手環抱著屈起的雙腿,整個人怔怔的看向地面不發一言。
柳若歡不由得心疼起來,可走至她的面前,過了半晌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下意識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