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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年幼的我坐上東宮之位,差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抓住,鎖在了東宮地底關了整整五年。五年的時光,歲月蹉跎,一個精致打扮的世家公子,最后變成了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瘋子。”
長公主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似乎是真的在為他的下場同情一般。
“仔細想想,這件事情我的確做得有些過分。早知道他的目的不純,應該在那時候就把他做成標本置辦在東宮之中,興許我還能多喜歡他一陣,也不會讓他做出這種背叛我的行徑。”
長公主走到了先前那名開口說話的綠衣男子面前,嫣然一笑,如百花怒放。
“你愿意為了我而死嗎?就讓我在這里親手把你的血液放干,成就一位新的帝后。”
“我……”
綠衣男子一陣膽寒,身體在輕微的顫抖著,此刻的他,連稱呼都忘了。
只剩下無盡的恐懼侵襲著他的內心,讓他再也無法直視面前的女皇。
什么瘋子?這位新登基的才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瘋女人!
雖說伴君如伴虎,但虎豹豺狼尚且也講不殘害同族,但這個女人卻……
邵锃嶸越想越怕,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前一秒的榮華富貴與家族名望在他的眼里變得不值一提。
他此刻只想逃離這處名為皇宮的囚籠,避免自己步涉前者的后塵。
“陛下,請繞過我……我年少未經世事,不懂宮中規矩,別說后宮之主,如今怕是連秀男都做不成,若是陛下準許,奴才這就滾回巴蜀,今后再也不再踏足京城土地……”
“是嗎?真遺憾……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位良后呢。”
長公主似是失落地說了一句,話語之中不無遺憾。
就在下一秒,一陣迅捷的狂風掠過,長公主一綹靚麗的秀發微微飛舞在半空之中,襯著她的眉色之間神采更盛。
秀男的人群之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驚呼,每個人的神色之上都現出了驚恐。
原來綠衣男子邵锃嶸所站的地方,已經再也不見他的身影,原地只留下了幾滴嫣紅的血滴。
一塊碧綠色的綢布沾滿血跡從空中飛落,眾人抬頭,只見一只背生雙翼的巨大異形生物倒掛在屋檐處,它雪白的翅膀幾乎可以籠罩金殿殿頂。
而在那怪物的口齒之中,正不斷有卷卷血水流露出來,給整間屋子中透露出一種血腥詭異的氣息。
所有人的面目之中現出驚愕,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可怕的生物居然一直懸掛在他們的頭頂,而他們居然在這種可怖的環境下供新皇挑選帝妃?
有人止不住眼中的恐懼,準備大聲嚎哭,卻被長公主的下一句話語給震懾住了身形,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
“從現在起,動者死。”
殿中人群全部默然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一聲,唯恐引來頭頂那只怪物的注意。
此前他們人人都想著該如何出風頭,吸引女皇的注意……但從現在起,他們人人自危,只想著如何隱匿自己的身形,不讓女皇注意到自己。
方才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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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景全然沒有影響到這位新皇的心情,她重新開始了毫無規則的繞步。
“你們是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母親姐姐是我當朝的國之棟梁,但……這又與我何干呢?我只喜歡屬于自己的東西,能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東西,權利,皇位,能力,仙道……它們都是我的追求,當然,愛情也是。”
長公主邁開雙腿,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在裙中微微展現,可惜無人敢再度窺視這美到出塵的女子。
如白雪般細膩柔滑的腳面碰冰冷的白玉臺階,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這聲音如同繞耳魔音,讓每一個聽到這聲音的秀男膽顫。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這種低劣的種馬認為自己有資格在朕的面前開口吐露人言?又是誰,讓你們認為可以憑借自己的姿色智謀掌握當今皇帝,成為家族中光耀門楣的存在?”
長公主的話語充滿著慵懶,但字字卻如刀尖一般插在了這群秀男的心頭上,摧殘著他們的神智。
“你們以為你們是什么?世家公子?還是名門之后,還是被才女吹捧的金玉良配?你們……都給朕跪下!”
嘩啦一聲,數十名秀男齊刷刷地跪拜在地,他們四肢伏地,渾身微顫,對女皇的命令言聽計從。
長公主薄薄的紅唇微揚,臉上現出了一抹微笑,這是她今日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這就對了,這世上只有我這一位皇者,無論是你們,還是你們背后的家族……都該像今日這般恭恭敬敬的跪在我的面前,這才是你們應有的姿態。也只有這樣,才讓我對你們這些臭蟲的存在多了一絲容忍的耐心。”
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長公主也不再做絲毫的掩飾,她望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挑眉說道:“從明日起,你們人人都需要喝下階段性的毒藥,我可以放你們回家。但你們回家要找當地最有影響力的望族結婚聯姻,做不到的無能者就去死,做到的人會有人定期送給你們解藥。你們要我活一輩子,一輩子都要像螻蟻一樣支持我,供奉我,為我而活。”
櫻井卯雪跪在玉座之前,她遠離身后混亂的動蕩,但她的內心深處卻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當年她從東瀛之地遠道而來,潛心修學數年,終于遇上了一位欣賞她才華的明主。
但在她初遇那簾幕之后窈窕身姿的第一面起,她便將明主的明字給去了。
這位君上,遠比世人想的要恐怖,即便是在面對匈奴王也凝所化身的恐怖半身化身時,她也絲毫不覺得膽怯。
這全然因為,她并不覺得那半神化身有多么可怕。
純粹的力量壓制根本不足以讓折磨摧殘人心,只有恐懼可以……而長公主,便是擁有制造這種恐懼的能力。
所以在她回程稟報北境之行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見到長公主時,一定要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
正如她初進金殿所做的那般動作一般。
而自己那位年少稚嫩閱歷淺薄的少主,又可曾想過,自己終將會面對一位如此可怕的惡魔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