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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說是四大家,就連尋常一個懂點東西的江湖小派,恐怕都瞧不上這種海外末流的陰陽術。
“少主好眼力,卯雪在東瀛數年無緣于天道,也只能修習這種微末的技法來保全自身。”
啪的一聲脆響,櫻井卯雪雙手交迭,做出結印的姿態。
在她結印的手指部位,隱隱有著一股奇妙的力量在不斷涌現。
“若非如此,在我身邊的弟弟恐怕早就被那些喜好孌童的貴族們折辱個千八百次了。”
語聲剛落,一道白的有些刺眼的光柱便已經從她的掌心沖出,伴隨著轟隆聲陣陣,一股蠻橫的氣流旋轉卷出,如一道激鳴的雷電奔著柳若歡沖來。
然而這氣旋還未沖出半個身位,就被漫天花雨給攔了去路。
激烈的碰撞引起驚人的小型爆炸,使得周圍的氣流都被沖散開來。
柳若歡凝目看了許久,才發現在硝煙散去的方位,有幾枚花瓣落地倒插入泥土中,瑩白色的花色似透著微光,一閃一閃美麗動人。
白玉蘭居然出手救了自己?
柳若歡還未多想,便看見白玉蘭從原本的樹后樹后移出半個身位,她的身影在林木之間左右騰轉,瞬間就來到了柳若歡的面前,扯著他的袖子躲在了另一顆樹后。
她收回腴潤豐盈的手肘,細聲問道:“你是柳若歡?”
柳若剛想點頭,另一側的櫻井卯雪就已經再度結印,一圈藍色的光環似波紋一樣蕩漾開去。
這道紋光觸碰到柳若歡二人所處的地方,激發起一道微弱的漣漪,然而僅僅是這轉瞬即逝的功夫,櫻井卯雪便已經揚袖而起,一道光柱從她所結印的手勢中沖然甩出,巨力直接將樹木折斷,吞噬了二人的身影。
匆忙之間,白玉蘭反手推了一下柳若歡,這才險些將櫻井卯雪的攻勢躲避。
柳若歡有些吃驚的看向櫻井卯雪,陰陽術的威力已經出乎了他的想象,尤其是剛剛這一下聲勢已經足以說明她的修為可以和現在的書圣喬靖柔媲美。
由此可見,先前她在幽王墓的時隱藏了多少力量。
“居然躲過了……”
櫻井卯雪對白玉蘭迅速的反應也有些驚詫,陰陽術相比于中原浩土上的術法并不算強力,但勝在中原各門對此了解較少,不甚熟悉。
往往一波交手下來,對方通常因為猜測不出陰陽術神鬼莫測的術法而吃盡苦頭,更有甚者會因為一不注意而殞命歸西。
“你一口一個少主,卻還對他拔劍相向,這就是你們東瀛人侍主的習俗嗎?”
櫻井卯雪微微一笑,紅潤的嘴唇翹起,“仔細一瞧,這不是當初在幽王墓里背叛諸位姐妹的小丫頭片子嗎?這么久不見,不知道當初我種在你身體里的蟲子已經長成多大了。”
“不勞您費心。”
白玉蘭左手握住右手二指,緩緩抽出一柄細鋒利刃。
柳若歡這才發現,白玉蘭居然早早在袖中就藏了一把細軟短劍,看來這是她用來貼身防備的兵器。
只是不知道這武器天天放在這里,會不會沾染上她身體上自由散發的體香……
“白家人說話果真是硬氣。”櫻井卯雪纖手輕捂口鼻,輕聲一笑,“少主,我在這兒給您提個醒,在您混裝在喬家車隊的這一個月里,我上下查閱了諸多白家史料,這白家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四大家里最弱的巴蜀世家,但實際上,她們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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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白玉蘭的臉頰微紅,粉色的裙裳襯的她身上的冰肌玉骨雪白無暇,連緩緩滴落的汗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柳若歡能感覺到,櫻井卯雪所說的話題的確讓她感覺到了緊張。
谷
可櫻井卯雪的白鞋踩地,塵土立馬就被定落原地,顯出了二人的方位。
一道又一道的陰陽光束使得周圍被轟鳴聲充滿,兩人的腳下亂石紛飛,根本就無處藏身,這逼得他們又不得不找了一塊巖石躲避。
她們的身形剛剛穩定,就聽到櫻井卯雪獨特的嗓音說道:“少主,你可知白家自古以來奉行的何種家規族法?她們雖然會養育外族子弟為本家的小姐千金,可實際上呢?這些人……”
“夠了!”
白玉蘭的面色陰晴不定,她正準備提劍而上,卻被柳若歡拉住了雪白的藕臂。
柳若歡看著面前的麗人,她的臉很精致,丹唇如櫻,目光如水。
“既然她是為我而來,就讓我自己來面對吧。”
白玉蘭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便撇嘴回道:“這時候你還來添什么亂?”
“放心,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柳若歡微笑著說完,趁白玉蘭微微晃神的功夫,便已經撐開了她的手掌,把劍柄握在了手中。
白玉蘭反應過來,剛想奪回細劍,卻被柳若歡伸出指頭點住了額頭的三瓣花印。
“信我一次。”
白玉蘭漸漸安靜下來,柳若歡提劍從石后緩步而出。
櫻井卯雪行至半途,見柳若歡主動現身,也緩緩停住了步伐,雙目凝重。
“少主,你這是想開了嗎?”
柳若歡面目淡淡一笑,反問道:“卯雪,是因為長公主在脅迫你嗎?”
櫻井卯雪目光頓時變得凌厲起來,但是見到柳若歡身上氣勢不變一分,她才緩緩收攏了自己凌厲的眼神。
“不必緊張,身為你的舊主,長公主手里掌握有你的秘密我并不覺得奇怪。”柳若歡如是答道:“但你可曾想過,你完成了她的要求,她真的會對你履行諾言嗎?”
櫻井卯雪眉梢上的笑意漸濃,她笑顏看向柳若歡,“少主在亂我心智?”
“我只是實話實說,就像你這一個月來調查白家瑣碎一樣,我也在路上想過白帝城里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況。”
柳若歡語氣沉穩平靜,和以往的他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其實我早有預感,這次白帝之行恐會成為我的墳墓之旅,所以我在想一切能在這里截殺我的人。”
櫻井卯雪輕咦一聲,故作驚訝的問道:“哦?那少主想到是我了嗎?”
“一開始未曾想到,但是聽喬家信鴿說,你只身進了皇宮,便覺得有七分可能性了。”柳若歡平淡地說道:“長公主喜怒無常,卻唯獨不喜萬物脫離她的掌控,她是一個天生要做皇位的女人,對所有的事情都充滿了掌控欲。”
“短短數日,沒想到少主也成長起來了。”
櫻井卯雪像是認可柳若歡的推斷一般點了點頭,但她忽然話鋒一轉,“但這又如何呢?少主即便能想到這一點,也不可能從我手里逃出……即便白家四位丫頭都來了,我也有信心將你留在此地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