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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皆已隕落,現在的世上并無任何一尊神明存活于世。”柳無痕說道:“高墻背后的尸鬼群中也并不是活著的神明,它只是古神留下來的一只殘缺的眼睛而已。”
柳若歡眉頭緊皺,即便柳無痕說這世界沒有活著的神明,但那顆眼睛帶給他的壓迫感卻如同窒息。
即便是狐仙,恐怕也無法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不是說明,仙人在這些神明眼里也只是脆弱的存在?
這種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即逝,卻讓他渾身微微顫栗。
如果說連狐仙這種能使天地變色的仙人都不是神明的對手,那神明的存在豈不是足以毀天滅地……
“東瀛往東數以萬里,便是歸墟,是為海中無底之谷,也被稱為眾水匯聚之處。它是萬物的終結,也是神明曾經的居所。”
伴隨著柳無痕虛無縹緲的聲音,柳若歡眼前的畫面像是過眼云煙一般一觸即散。
煙霧繚繞的白霧環繞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幅又一幅凄美壯觀的海中的畫面。
時而是波瀾之上懸浮的金殿城池,時而是無底吞進無數海水的巨大深淵。
“可自從有一日開始,掌管它的神明死去,他的身軀砸毀了整座神國,神國隨著他巨大的身體一齊深陷海底,落入了無敵的海底深淵,曾經的神國就變成了今日歸墟這般可怖的畫面。”
煙霧又緩緩幻化成一個女人曼妙模糊的倩影,她的手指緩緩上揚,一道道巨大巍峨的城墻憑空乍現。
“古神女媧不想看化為歸墟的神國為禍蒼生,就隨手在東瀛升起萬丈高墻阻攔化為怪物的神國遺民,這便是這堵高墻的由來。”
煙霧逐漸散去,柳無痕的身影越來越清楚,聲音也越發清晰。
“神國……”
柳若歡的思緒依然有些飄忽,他的內心忽然涌現出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恐懼。
如果一切照柳無痕所說,那這個世界在千年前將會是一個階級十分森嚴的社會。
而一切仙佛神明與妖魔鬼怪的共存,拼成了一個極為浮夸的仙俠世界,她們對力量的運用已經超越了柳若歡的理解。
按理說這些古神仙人已經化古,自己不應該擔憂什么才對,可為何,他會忽然涌現出這種恐懼呢?
柳若歡抬起頭,看向柳無痕。
他心中的池水不再平靜,蕩起了些許波瀾。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事情,又為何會在今日這種情況下,動用如此大的法力讓我一窺隕落古神的存在?”
柳若歡心潮涌動,無數猜想噴發而出。
“你究竟是柳無痕,還是儷人珠?”
柳無痕顯現出來的人臉與先前判若兩人,他的身形雖然還似之前的模樣,但面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雙眼似是一片空洞的黑暗,能吸納進去無數光明,而在眼球的中心處,柳若歡能隱隱約約窺見一顆被肉類組織覆蓋的“球”。
柳若歡的第六感告訴他,那正是他體內的儷人珠。
“柳無痕數百年前已經身死,現在他僅僅是珠子上的一抹殘魂,留下的也只有執念于怨念。”
“柳無痕”平靜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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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而告訴你神國的事情,則是與你的處境息息相關,在從這處回憶中脫身后,你將會遇到生平以來最大的挑戰。”
“挑戰?”
“舊的神國雖然都已經沒落,但新的神國即將從這千瘡百孔的世界中誕生。”
或許是對方的話語太過高深,讓柳若歡一時有些難以適應這些詞句的含義,但僅僅是片刻之后,他就忽有靈感一閃而過。
“你是說……白帝城白家的真正目的,是要建一座上古時期的神國?”
柳若歡嘴角抽搐,臉色也為自己大膽的猜想而感到震驚。
但當他看到“柳無痕”低頭承認時,感到四肢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白帝要在朗朗天日之下飛天成神,白帝城作為她藏納千年的巢穴,自然會成為新的神國。只可惜……”
“柳無痕”話說到一半,語氣一滯,在吸引足柳若歡的精力之后繼續說道:“只可惜這個世界在先前的古神隕落時已經崩壞的差不多了,就跟狐仙的不周山脫離世界走向虛無一樣,這個世界已經無法承載誕生出新的神國與神主了。”
柳若歡還想再反駁些什么,卻被對方銳利的眼神給打斷了。
“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你說狐仙那種超然的存在會拒絕成為這世上唯一的神明嗎?”
白帝城內道路蜿蜒曲折,四通八達。
陰暗的閣樓內部,白帝身穿逶迤拖地的黑色王袍,手挽裙袍上的黑色軟紗,緩步行走于夕陽的光影之下。
這一路上白家的劍侍分別立于兩側,對她行以白家最高的躬身禮。
無數白家標志性的花傘倒懸在閣樓的走道內部,鮮花從上到下鋪滿了白帝的視線。
“谷蘭那邊做得如何了?”
白帝在閣樓的出口處微微停頓,不動聲色的向一旁的劍侍詢問道。
“小姐已經去了一個時辰,應該馬上就會把家主所要的少年帶過來了。”
“嗯。”
白帝應了一聲,便跨步走向了閣樓外。
而在閣樓之外,正有著數以千記的人群匯聚在白帝城的廣場中心,每個人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復雜。
先前白帝城的深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讓所有前來賀壽的人都陷入到了一陣恐慌的情緒中。
但好在負責接待的白家人說白帝即將現身于眾人前,眾人才稍稍平復了情緒。
“這是……白帝?”
也不知是誰先開口說出了一聲疑問,人群皆都陷入到驚疑之中。
這些平日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正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白帝,觀察著她的容貌氣質。
這名乍現在閣樓之上俯視眾人的女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雖然身上有一股壓迫感,但和傳言中已成老嫗的白帝截然不同。
而且她的容貌實在太過年輕,像極了年輕時容貌與身材并存的白帝,
人群中有女子踏前一步,大聲喝道:“怎可能是白帝,白帝召集我們來此過百歲壽宴,我們都是為了白帝而來,你一個何處出現的野女子怎么膽敢坐在白家的位子上?”
閣樓上的白帝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