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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紅蓮只以為這些人士是母親從白帝城中篩選出來的私寵,后來才發現她們竟然都是實實在在的修真者。
再結合最近一些時日母親古怪的舉動,這讓她不由得為母親的未來而感到憂心。
“說來也簡單,蓮兒你現在縱身一躍,便能成就我白帝城千古大業。”
紅蓮思緒停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忽然就感受到一股巨力在身后一推,她整個人被推向了空中,直直墜入下方的白帝城。
待她反應過來剛要有所反抗時,卻發現渾身已經使不上力氣,無數的禁制符文已經在周圍騰空而起,助她跌落城間。
在中空的最下方,有一盞巨大的紅燈籠,被視作白帝城中節慶的圣物,懸掛在整座城市中心。
而紅蓮措不及防的砸入燈籠里,直接將整座燈籠砸的四分五裂,包裹在其中的液體向四面八方傾瀉而出。
一時之間,濃稠的鮮紅色血液像是江海波濤一般席卷了整座白帝城,凡是被吞入其中的居民都會被瞬間腐蝕成一灘血水,成為這紅色浪潮的一份子。
規模宏大的白帝城之中成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血海,而在這一切的中心處,紅蓮沐浴著鮮血從血海深處探頭而出。
她的眼神充滿著迷茫,以及不解和迷茫。
登時,血海上方浮現出奇形怪狀的圓環形陣法,一道又一道圈紋開始將紅蓮包裹,巨大的力量涌入到她的渾身上下,將她的修為力量一下提升到了瀕臨仙人的境界。
終于,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用微弱的聲音竭力喊道:“獻祭……母親你居然將整座白帝城的人都作為祭禮獻祭給了……”
紅蓮的面目扭曲,剩下的話語逐漸被苦痛聲代替,而白帝屹立在白帝宮中,用極為平靜的眼神目睹著眼前一切的發生。
在過了半晌,她才緩緩挪動步伐,推開了白帝宮的大門,迎著陽光和腳下翻滾的血海浪潮,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女兒。
“向魔神獻禮的是你,得到力量的也是你。”
白帝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光的寂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
“是你策劃了這場血祭,將白帝城數十萬民眾推向了死亡,鑄就了你一身血修之力,這都是源于你的貪婪,紅蓮。”
紅蓮身體承受著萬千人的靈魂,血脈的力量,她逐漸無法再維系自己身為人形的存在,下半身開始化作虛無,背后生出了一對血紅色的雙翼。
這雙翅膀如同流動的紅云,不斷的來回竄動,顯露出澎湃的力量。
紅蓮的雙目也變得赤紅,看向白帝的眼神不再恭敬,而是生出了無限的恨意。
白帝城的數十萬居民在死前生出的痛苦絕望,此時被她通通接納在靈魂里,這使得她變成了一個負面情緒的集合體。
與其說她是紅蓮,不如說她是紅蓮所主導的怨念。
終于,一道血光乍現而出,直接沖破萬丈云霄,將周圍的云霧破開,使得血池暴露在璀璨的日光之下。
紅蓮重塑了肉身,但她的面目全非,已然成為了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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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魔的生物。
“成魔了。”
谷幷
白帝城在血海中浸泡了七天七夜,白帝少主紅蓮成為了向魔神蚩尤獻禮的第一人,她也因此成為了打破世俗枷鎖,第一個前往煉獄的血修。
但在這駭人聽聞的傳聞下,是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白帝城。
被血海沐浴過的白帝城,街道和房屋都被染成了深褐色,隔著數里外都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
這里一度成為無人膽敢觸碰的禁區,直到百年后第一位誤入此地的白姓人在殘破的舊城里開啟了白帝的傳承,才使得整座白帝城又重回到世人眼前。
在傳承之地深處的壁畫中,刻畫了記載了白帝誓死守衛白帝城,與親生女兒血修紅蓮大戰的各種細節。
這些記錄無不是在告訴巴蜀子民,白帝是為了天下蒼生,才費盡全部功力修為擊敗紅蓮修羅,還化為傳承守護巴蜀。
只是,這些神碑上記載的故事如今在紅蓮的記憶中全都化為了湮滅的泡影。
神碑在轟然巨響下垮塌殆盡,承載著白帝千年期望的美夢就這么一座接一座的毀滅。
轟鳴之聲震耳欲聾,所有人看向白帝的目光無不充滿著驚恐,畏懼和一絲憤恨。
白帝在云空之上目睹著自己的神話變成碎石,方才還觸手可及的神力在這一瞬間變得遙不可及。
不甘,無奈,諸多情緒在此刻轉化為白帝的情緒,她開始用盡身體所有的力量向天穹處走去。
下方的大地之上,在碎裂掉八塊神碑之后,還獨留出一塊神碑屹立在此,紋絲不動。
才從紅蓮附體狀態醒來的白谷蘭面色一驚,望著那座石碑上記載的事情怔怔出神。
記載了白帝“豐功偉績”的神碑都已碎裂,唯獨這一塊石碑上記載的并不是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而是她自己。
沒錯,白谷蘭居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與生平被篆刻在了石碑之上,立于霸下之背,閃耀發光。
白帝在失去了神力,掉向地面的時候,卻發現另一側的白谷蘭開始遙遙升向藍天,她在最后一塊石碑上一掃而過,頃刻間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你!是你!是你!”
憤恨的聲音傳遍了整座白帝城,白帝落在地面,狼狽不堪的怒喊道:“是你趁我還未蘇醒的時候,利用我的力量改寫了最后一塊石碑的內容,你身為我的分身,居然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我……”
白谷蘭只覺得耳邊的一切聲音忽然間都變得細不可聞,唯有眼前耀眼的光芒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眨眼過后,光束的中心處,似乎出現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光影,分不清楚那是人還是其他什么物體。
“正道滄桑,浩氣長存。時隔千年,人世間也終于出了一位足以開創神明之名的人。”
白谷蘭只覺得這一切變得太過奇幻,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指,卻無法觸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