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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梓楠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這人的名字近年來已經快成為朝中禁忌,她不懂這狐貍道士如今提及此人是為何?
“我聽說,左將軍當年也受過此人的恩惠?”
左梓楠微微握緊腰間的金把腰刀,目光中閃耀著些許殺氣。
“臭狐貍,你還真是口無遮攔,不嫌命長。”
“不,
我只是來提醒將軍,這夏家與那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傳說夏家次女夏芷珊與那位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左梓楠輕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女道士卻微微一笑,口中話聲不停。
“那男人名滿天下卻又消失于江南杭州城后,在民間有諸多猜測和流言,有人說在北漠的樓蘭古城里,看見那威名赫赫的左賢王懷抱此子在飲酒作樂。又有人說他其實是被當朝女皇藏在內宮深閨,當一只籠中雀圈養起來。而在諸多流言中還有一句傳言,則是說他與青梅竹馬自小相識,那夏家次女夏芷珊用了一招瞞天過海,將這人接到了自己家中……”
“夠了,到這里就夠了。”
她抬起手,示意對方無需再向下說,隨即再度揮手指揮身邊親衛靠前一步。
“點下內城人馬,差一百北境輕騎前往東城救援。”
“是。”
左梓楠看著身邊恭敬的傳令兵,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夏家其他人無關緊要,只有那夏家次女,我要活得……仔細搜查夏家任何一個角落,若是有看到一名貌美男子,第一時間上報于我。”
柳若歡隨身前的耿大姐走了一路,聽了她一路嘮叨。
大姐說自己來自于蘇州城郊的一處農戶家,自幼跟著母親做農活,做當地士紳的長工。后來覺得種地沒什么前途,就隨家里親戚來到了蘇州城內住了下來。
但在蘇州城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當地的管上勾結,往往一年勞作的工錢要被工頭收走一半,最后走投無路遇到了白蓮教,在查看教義之后才覺得領悟了生命的真諦,自此之后變成了狂熱的教徒。
那白蓮教教主更是被大姐說的神乎其神,似乎有著三頭六臂八條腿,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小子,你不會沒見過教主本人吧?”
柳若歡還真沒見過白蓮教教主,她女兒云夢璃倒是見過一兩面。
只是從她女兒的描述中,柳若歡總覺得這面首成堆的教主不像是一個好人。
“怪不得在你身上感覺少了點什么東西。”
那耿大姐瞅了瞅柳若歡,像是有些可惜的說道:“我要是當年是你這么個年紀接觸圣教,見過教主的圣容,可能早就能做到一個分壇的壇主。”
柳若歡憋了半天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弱弱的問了一句,“那教主……長得很漂亮嗎?”
“呸,在瞎說什么話。”
耿大姐立馬糾正道:“教主大人的美是上天賦予凡間的恩賜,她在這世上無與倫比,就是那神明轉世。”
柳若歡覺得眼前人被洗腦的太深,
有些無奈的不敢接話。
但現在全城暴亂,自己功力又沒有恢復,
相當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
還是混在這群暴民群中相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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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時候摸清楚這邊的情況,他再想辦法聯系自己認識的熟人。
“不過我也只是有幸遠遠的見過其一面,當時在祭天大典上,教主……”
耿大姐還想對著那上天入地的教主說些什么,但話未說完,忽聞前方的暴徒人群聲越吵越兇,似是要掀翻房頂。
而街道兩邊有些地方已經燃起熊熊大火,即便夜色已經將要臨近,大火仍將周圍的一切映的火光通明,如同白晝。
耿大姐似乎在這白蓮教的教徒中還有幾分薄面,外圍幾個圍觀的白蓮教教徒見到她來之后,急忙招手讓她過來。
“發生什么事了?”
聽到耿大姐的問詢聲,一個面部表情激奮的白蓮教女子大聲說道:“這DC區不是那群富人家的地盤,她們經年累月對我們剝削太深,不如在此刻將其家中的東西都搬到教中庫房,再用一把大火燒得干干凈凈……這也都是為了圣教的事業!”
“話是這么說沒錯……”
站在那女子身邊的另一人有些猶豫的說道:“可那夏家布坊的次女夏芷珊,可是名副其實的好人,往常雨洪災害,城中都只有人家愿意打開庫房,收容難民。而往年干旱缺糧的時候,又只有她愿意開倉放糧,不是做做樣子。”
性格直沖的女子反駁道:“那夏家次女是個好人,但他家長女夏蕊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蘇州城內誰不知她那姐姐風流成性,天天流連于自家工坊和花樓之中,而那長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奶油小生面前羞辱鞭打自家工人。”
本想著有機會再打聽自己所認識的人,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聽到熟人的消息。
而且清楚了自己眼下正在蘇州城內,柳若歡稍稍有些安下心來。
“要我說,不如就看在夏二小姐的份上,將此事蓋過算了。”
“這可不行!我們本就是順應天道,替天行道,若是就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后傳出去不讓其他分壇笑話?”
此話一出,周圍的白蓮教教徒明顯變得不安起來,看來這話戳中了她們的內心,使其變得有些不太安分。
柳若歡深知,此刻再來一句話,這些暴民會立馬沖向夏家,將整個夏家搶個分毫不剩。
“我白蓮教講替天行道,義薄云天,若是危難時刻做出如此落井下石的人,我覺得我們才會被其他分壇所不齒。”
柳若歡突如其來的發言,讓四周人群為之一愣。
那白蓮教徒更是打量了一下這不太顯眼的男子。
“這人是從哪跟來的?怎么還是個男人?”
“好像是耿大姐帶來的,不過看他胳膊上的白布,應該是教中人物。”
“就是這臉上痕跡斑駁,實在是有些……”
眼瞅著下面議論紛紛,耿大姐急忙站出來說道:“小兄弟也是我教中人,你們怎么可以當著人家面品頭論足?”
被耿大姐一聲訓斥,先前略帶調侃的幾名女子都閉嘴不談。
倒是柳若歡心里卻沒什么太大的感覺,雖然這世界對男女相貌的評論極其關注,可對他而言,自己當了那么久的美男子,初次被人冠以丑男的待遇,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