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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面容的異人打破這死一樣的寂靜,幽幽說了一句,“不是后手,是絕對的實力壓制。”
她們瞬間明白過來,原來眼前的少女,早已經到了一種她們實力蛻變后都無法理解的境界。
這就相當于人類碾死一只螞蟻般簡單隨意,而螞蟻一生都無法理解人類所站立的高度,在它的世界里,一面高墻與人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少女輕聲道:“死了三個了,現在還差一個。”
一股無法言述的恐懼涌上心頭,自變成異人以來,青鸐從未有過自己九死無生的預感,但這次,她感覺到了。
面前的人太過強大,以至于她想現在就跪下來磕頭求饒,求著對方放過自己,讓她能活下去。
身邊的幾名變異人也都是如此,在她們看來,自己的努力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少女輕動手指,位于洞穴偏僻處的一尊羊角異人瞬間灰飛煙滅,落得與先前出手三人一樣的下場。
她的出手毫無征兆,青鸐自問這一擊若是出在自己身上,她將毫無抵抗的余地。
“走吧,現在這六人剛好了。”
漆黑陰暗的洞穴內,六名廝殺于數千變異人中的幸存者沒有一絲的高興,在她們眼里,眼前的這名少女已經成了足以壓垮她們精神的恐怖存在。
時隔這么久,青鸐終于在他人身上再度感受到了這股壓力。
她憤怒,她不甘。
為何自己辛辛苦苦付出肉體與血汗,不惜吃得那些腐爛的尸肉才能進化出來的實力,卻仍然會被這些存在輕而易舉的壓制住,并一腳踩在腳下,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電光火石之間,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
天空中那虛幻的身影消失不見,而這無限的壓迫感也在片刻之間隱匿無蹤,獨留青鸐一個人在大口喘氣,頗有死里逃生的感覺。
當她抬頭看見蘇囡囡嘲弄的笑臉時,就頃刻間明白自己被戲耍了。
這只是狐族先祖留下來的一縷神威,根本就是本尊親臨。
但自己卻在這種東西上丑態百出,還險些跪倒在對方面前,實在是屈辱,太屈辱了。
“臭丫頭居然敢戲弄我……讓你與其他人類縫合,用這種術法變相存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六根尾巴一根根的拔掉,做成大衣,再把你扒皮抽筋,全身都……”
“青鸐神使,這小狐貍自知逃不出去,但求一死,你這樣做反而還順應了她的想法。”
青鸐轉過頭去,只見那頭戴面具的玉公子立于水潭的水面之上,對她的態度十分恭敬,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方才的出丑有什么影響。
青鸐本不屑于與玉公子一脈搭話,在她的眼里,新晉神使直屬于那位大人,是除教主和那位大人后,白蓮教中最為高貴的存在。
其他派系分支大多是無能之輩,充其量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嘍啰,掀不起什么水花。
但現在不太一樣,她對這小狐貍的憤怒空前,一切能折磨到對方的辦法她都愿意嘗試。
“神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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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妖族的底蘊是什么?”
青鸐脫口而出,“是那被囚禁在幽王墓中的四圣獸?還是她們口中的什么先祖?”
在她看來,妖族能拿得出手的底牌無非就這么兩張。
“不,妖族最為關心的是她們的傳承。”
玉公子像是早有準備一般,拿出了自己的答案,而不遠處的蘇囡囡,也是因為這句話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這一幕自然落得青鸐眼里,她登時發現,玉公子似乎說到了蘇囡囡所在意的地方,連她周邊的氣息也在那么一瞬間變得絮亂。
雖然對方極力掩飾,但青鸐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有意思,說來聽聽。”
“妖族人丁稀薄,除去上古期間化龍成風的龐然大物,現如今在靈氣稀薄的大陸上,要想成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玉公子向青鸐介紹道:“據我所知,自當年狐族先祖統帥妖族后臣于龍皇的歷史之后,時至今日,妖族已經覆滅了大大小小數百個種族。其中不乏一些妖族顯貴,都因為傳承斷絕,后繼無人,最終毀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滅族?”
青鸐眉頭一鎖,像是若有所思般念叨了一遍這個詞語。
“神使可能有所不知,妖族與我們所謂的滅族不太一樣。例如現在的狐妖死絕,但往后只要狐貍這個生物不滅,遲早會誕生出新的妖怪,吞食日月天地之精華,最后化成人形,成為新的狐妖。但新生的狐妖并無老一輩的血脈記憶傳承,它們雖然名喚做妖,但已與這些血統純正的千年乃至萬年大妖相提并論了。這等事情在妖族看來,便已是滅族,而您眼前這位狐妖,名喚蘇囡囡,就是蘇氏狐妖中碩果僅存的一只狐貍。”
青鸐抬眉打趣道:“哦?原來還是家中的獨苗?”
蘇囡囡面色冰冷不發一言,但她的內心情緒波動十分強烈,這玉公子對妖族的事情如此清楚,恐怕早就有對妖族動手的打算。
不過他們幸好不知的是,自己族內還有一名遺留在外的半妖血脈,如今情況下,他應該早已按照自己的想法遠離此地,將狐妖血脈再度傳承下去了。
即便半妖之體與人類的結合會導致血脈越來越稀薄,但終有一日,后輩中會有覺醒古老血脈的天才,屆時她就會成為整個狐族復生的希望。
“說是獨苗,倒是有些不打準確,七年前,我曾在南蠻一帶偶遇到狐妖現世的消息,您瞧怎么著……那密林密布的史前雨林中,倒還真藏了一只不世出的狐妖。”
“瞎說什么屁話?妖族鮮少現于人前,傷人的妖物大多都是未開神智保留野性的怪物。”
蘇囡囡再難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她甚至憤怒的用上了臟話。
玉公子輕笑一聲,對蘇囡囡急切的模樣視若無睹,“小狐貍先別著急,你不如看看接下來出場的人,再來做打算也不遲。”
岸邊白蓮教的眾多信徒散開,讓出一條容一人通行的小道,在眾多人群的身影之后,忽有一名狐尾男子側戴紅色面具,穿行在人群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