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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白蓮教的朝圣大典如期舉行,數以萬計的民眾如潮水般涌向島內神像。
柳若歡與顧清瑤也換上雪白色的白蓮教教服,混入其中。
待到有序的人流提前進入大典的位置,她們也被喬裝而來的牙婆引向了神像腳下的核心區域。
而且柳若歡這才意識到,無論在外面掃望過的神像如何宏偉,也不及到神像身下親自瞻仰這座神像來的震撼。
這座神像實在大的太過夸張,讓他一度懷疑頂部是否有直通天庭的天梯。
牙婆悄悄從懷中拿出兩塊白蓮教的令牌,“待會兒進去,你拿出這兩塊令牌對方就不會阻你,記得按時引爆神像關節處的炸藥。”
柳若歡二人點頭應許后便被牙婆目送走進神像內部。
進入神像的體內的門檻用上好的和田白玉制成,柳若歡第一次走進神像體內,才發現諾大的神像內部甚至比萬民朝拜的外界更加熱鬧。
更加令人驚嘆的這座通天神像內部,這里是極為精巧的機關結構,巨大的齒輪經過精細巧妙的設計填充在神像的每一個角落。
懸掛在他們頭頂大約三四十尺的齒輪與小到手指粗的齒輪嚴絲合縫,緩慢的滾動之中透露出設計者的奇思妙想與偉大才能。
柳若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這……這也未免太過夸張了吧?”
一向不喜多言的顧清瑤也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吐露出鬼斧神工的評價。
“走!走快點!快些把這些材料搬上去!”
“噼啪”的鞭響聲在柳若歡的耳邊響起,此時一排白蓮教的苦役赤裸上身,背負著一桶重物在緩慢登樓。
這里有數個臺階蜿蜒曲折,直通神像的頂部。
柳若歡與顧清瑤相互對視一眼,便尾隨在苦役的后方一起上樓。
這批苦役走上第三十層階梯之前無人阻攔,但是等到第三十層之后就有白蓮教的守衛攔住眾人,點名查看每個人的信息。
云夢璃所給出的炸藥位置在五十層,大概是在神像的腰腹部,他們此行距離目標還有一定的距離。
駐守在此地看管苦役并不算是一件好差事,神像內部夏熱冬涼,內外溫差極大,更別提各層之間的階梯之間沒有護欄,極易從高層摔落。
幾乎每日都會有苦役因為過度勞累而從高空掉下,她們大多會被摔到那些轉動的齒輪上,摔斷腿之后再被壓碎,死狀慘烈。
偶爾也會有守衛掉下,畢竟長時間的勞動會讓人感到疲憊。
今日朝圣大典,駐守在此地的盧婉鑰算得上是最后一批加班執勤的守衛。
而眼前這列苦役背負重擔,里面裝的皆是上面要求的石灰。
盧婉鑰大概掃了幾眼,又反手拿起刀尖挑了挑里面的東西,確認無誤后給予放行。
在苦役隊列的最后,有兩名身著教服的弟子也步步緊跟。
“慢著,這上面可是五十層,你們身上所穿的教服不過是普通教眾,怎么能從三十層以下一路暢通走到這兒的?”
一聲想當動聽的男聲響起,“大人,我們有圣女大人的文書,是特批進入此地的。”
自打盧婉鑰長期駐守此地,已經快三年沒怎么見過男人了。
她掃了眼身著教服的男人,頓時心神都被對方吸引過去。
妓館畫像上的男子也沒他這般好看。
但對方所說的事情仍然有些蹊蹺,神像五十層以上乃是教中高層才能進入的秘境,圣女大人怎么會讓兩名教徒走上來?
她稍稍遲疑后,便向同伴說道:“這事咱們做不了主,你先去請示負責此次大典的司祭,我在此地盯住她們。”
對方也覺得盧婉鑰說的在理,她轉身消失在了陰影深處,而隨后,盧婉鑰便換了一副面容,收起了鋒利的刀刃。
“柳公子是嗎?我也是圣女一派的人,奉圣女之命特來協助你們。”
柳若歡根本就沒有什么文書,在剛剛那刻他們便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
但誰曾想圣女還在神像高層內安插了新的領路人,顧清瑤也有些驚詫。
“事態緊急,我們是盛典前的最后一批班衛,柳公子請跟我來。”
盧婉鑰領著他們走向了另一側的階梯,柳若歡不禁驚訝道:“這階梯上面似乎無路可走,五十層是不是走錯了?”
“并不是,這座神像乃是上古遺留的神物,五十層以上便不能用常理來理解其內部構造,我在神像內最高駐守過八十層,后面的每一層都摻雜著無數幻境。”
柳若歡微皺眉頭,上古神物確實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深奧蘊含其中,就像他曾在幻境之中看過一眼遺留的神眼,險些被那東西毀了神識,變成廢人。
“神像內部一共多少層?”
“九十九層,不過傳聞還有第一百層,登上了最后一層就等同于坐在蒼穹之上鳥瞰眾生。”盧婉鑰搖頭道:“不過上面那些層數兇險的很,尤其是九十層之后連教主親刻的令牌都不管用,所以最后幾層都是無人看管的。”
三人邊說邊走,不時便已經到了一處階梯斷裂的地方。
前方如同硬生生被截斷一般,周遭只有無數齒輪在緩緩轉動。
“柳公子,五十層之后請記得要隨心而行。”
盧婉鑰說完之后便憑空走了出去,在她的腳底突然出現了一塊虛幻的階梯,襯使她繼續向上走去。
顧清瑤本就是劍心通明的劍道天才,她幾乎瞬間便領悟了這座神像內的精巧,也漫步跟上。
唯獨柳若歡在踏出一步時忽然感覺身形懸空,險些摔了下去。
“用心來感覺就好,像我們一樣快步走過來,一切都會煙消云散。”
聽到守衛的催促,柳若歡反倒是靜下心來思考了良久。
終于,他揚手一劍甩出,劍身打轉直接刺穿了在焦急等待的守衛胸口,而遠處的顧清瑤也是面色一變,說道:“這是圣女特地派來的引路人,你出手殺了她,我們怎么順利到達目的地?”
劍打著轉飛回到柳若歡手中,他冷冷看向面色焦急的“顧清瑤”,聲音之中充滿了冷漠。
“你本就告訴我五十層以后會有諸多幻境迷惑人的心神,現在卻又在假裝什么?”
“顧清瑤”神色一愣,隨即微微一笑,而后整片空間似碎片化崩壞,柳若歡再度睜眼之后,他已經跨過了第五十層。
其實五十層之后,白蓮教就沒有再設守衛,因為僅憑這些磨練心神的幻境,就已經是最兇險的守衛。
方才那幻境便是在勸他走出階梯,從高空之外摔倒在那些滾動的齒輪之上。
不過好在被柳若歡看出了少許破綻,才避免了這類慘劇的發生。
柳若歡目前唯一有些不安的是,顧清瑤在剛剛的幻境之中迷失了位置,致使自己與對方分開了。
那接下來還要按部就班去引爆炸藥嗎?
柳若歡走到堆滿黑色火藥的望臺上,順著每一層開出的窗口向下望去,只見黑壓壓的人頭布滿了整座蓬萊仙島,如同密密麻麻的黑點。
假設炸藥發動威力,這尊神像就此倒塌,那這參拜白蓮教的十數萬民眾就要當場慘死數萬余人。
而且這種上古神物也不清楚是否會和周圍的地勢等相關環境有所聯系,要是引起更加可怕的天災,那整座島上的人就危在旦夕。
柳若歡微閉雙眼,想起了在第二日之后自己悄悄探查教主神宮所得到的線索。
他還記得那里是……
明白了!
所有的線索在此處匯聚成一條完整的線,終于破開所有的迷霧給了他一個正確的答案。
他居高臨下的望向下方如同螻蟻的人群,那些人正在恭迎白蓮教教主進入朝圣大典的主講位。
朝圣大典如期舉行。
朝圣之路的沿途兩岸皆都是心懷敬仰的白蓮教信徒。
過了許久,一列儀仗隊緩緩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內,與此同時,天空開始慢慢降下花瓣。
有人朝頭頂的天空望去,只見這些花瓣是從巨大神像的手指間滑落,頓時讓她們更加敬畏。
儀仗隊中的金車上立有寶座,端坐在其中的正是白蓮教教主,只是她的容貌和身軀皆被薄紗遮蓋,世人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過了片刻,后列的金車上傳來陣陣悠揚的樂聲,在這莊嚴肅穆的環境之下,朝圣大典正式開始。
紅毯鋪在朝圣之路上,一直到達神像的腳下,教主在紗帳的遮蓋下緩步行走到事先為自己準備的寶座。
在她的身后,正是身著華服的圣女云夢璃和許久未曾在人前露面的絳鶯。
“禮起,一拜。”
在主持司祭的話語聲中,無數民眾一起朝神像以及教主跪身朝拜。
與此同時,她們身上每人的氣運似乎都被剝出一絲,直直灌入神像之中。
這場景像極了木偶戲中被操控的木偶,不同的是,這次是十萬多根線,全部都被收攏到神像體內被匯聚成一股極為精純的能量。
司祭官將鎏金寶劍從金車中取出,一步一步走至教主面前,“請圣神大人佑我神教勢出東方,入主九州。”
教主在簾幕之中緩緩抬起了半只手,然而未等她觸碰到那柄祭祀的寶劍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驚響。
所有人仰頭看去,只見一人居然從神像半空跳出,直直墜入朝圣大典的中心處。
轟然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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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煙塵四起。
司祭官眉色驚變之時,才發現手中的寶劍居然被這莫名出現的人影奪了過去。
“快來人捉住這法外狂徒,讓他的鮮血血祭于大典之上。”
“快差人保護圣主還有圣女首使大人!”
紛亂之下,中心處亂成一團,而白蓮教的圣女與神使之首的絳鶯的卻無任何反應,只是冷眼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
偶有幾名膽大的高級白蓮教弟子持刀闖入煙塵中,但都傳來幾聲令人膽寒的慘叫聲后沒了動靜。
待到煙塵散盡,一名面生女相,極為好看的男子才展現在諸人面前,引發一場更大的騷動。
“這人,似乎是傳說中早就死去的那位。”
“莫不是傳言中被女皇收歸后宮的男寵柳若歡?”
柳若歡并沒有去理會那些流言碎語,而是輕輕拍手,看著臺上主位緩聲問道:“當我出現在這里時,你是否會覺得驚訝?”
臺上無人回應,但那司祭官卻已經按耐不住要血祭此人的沖動,接連派出了十數名教中好手準備一舉將對方擒殺此處。
“說話。”柳若歡目色如墨,雙瞳之中隱隱帶著一絲瘋狂,“云夢璃!”
圣女云夢璃抬手制止了教中人的行動,平淡道:“退下吧,你們不是入魔后他的對手。”
柳若歡冷目相對,“你還要欺瞞世人多久?非得讓我上去揭開這一切謎團嗎?”
云夢璃嘴角微微上揚,神態悠閑,“既然有了自己的結論,何不在世人面前揭穿我的真面目?”
柳若歡隨即也不再質問對方,而是從她的身邊走過,直直走上前掀開了遮擋教主的簾幕。
隨即,一具閉目凝神的美婦人在人前現身,但與所有人印象中的魔教教主不同,她的身上被繪以極多的墨黑色的紋身,這些紋身似乎形成了一個奇妙的陣法,能催動她與常人行動無異。
而更有實力高強者,已經在簾幕揭開時發生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那美婦人的身上沒有一絲生氣,全然是一具死去有一段時日的尸首。
至于她為何沒有同尋常尸體那樣腐爛,恐怕也是經過了特殊的手段進行處理。
“看到這里,相信白蓮教中有些資歷的人已經看出來了,這教主早已身死,一直代替她在教中行事的人便是圣女云夢璃。”
白蓮教中的一名長老顯然無法接受這一切的發生,她本就是教主一派的親信,算是當即就想到了事情的另一種發展,“你這小畜生據傳是圣女先前在幽王墓的小情人,你怎么不說是你們在大典前謀害教主,一起釀造了這出好戲?”
“是呀,這人先前消失了三年,說不定就是一直在謀劃此事,偷偷潛伏在我圣教之中。”
長老的話語頓時引起一片贊同聲,基本上大多人都更加認同長老的說法。
“呵,謀害?”柳若歡面色一凝,轉而投擲出一塊琥珀色的石頭,石塊居然將一道畫面投影在大眾之前。
一名見多識廣的長老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是……幻視石!能夠記錄一件事情的稀奇寶貝!幻視石上的東西做不了假!”
得知這玩意是極其稀奇的幻視石后,不少人都對柳若歡方才所言有了幾分擔憂。
果不其然,一幅畫面倒映在眾人面前,一對貌美如花母女互相對坐在茶桌前,全然不見以前在教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夢璃,娘親在會座上如此對你,你會不會覺得娘親心狠?”
云夢璃端起茶杯,平緩地說道:“娘親身為白蓮教教主,需要維系派系之間的平衡競爭,也需要一個反對您身份的去處……另一起一派是最佳的選擇。”
“夢璃……你果真是娘親的倚靠……”
美婦人感嘆完后緩緩說道:“只是近些日子以來,我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恐怕無法完成一直以來的計劃了。”
云夢璃抬頭之后說了什么,但換面到此卻戛然而止,失去了音訊。
柳若歡等到在場諸人消化完這畫面,才開口說道:“這塊幻視石是我去教主秘宮內發現的,其原主本是宮中的一名侍女,她本身也是受到其他勢力指派,才在偶然間錄下了這段極為神秘的畫面。”
下方的長老琢磨著柳若歡話語的可信程度,雖然眼下已經證明白蓮教被云夢璃母子玩弄于股掌之間,但還是有一些事情沒有說明。
過了一會兒,一名年輕婦人才裊裊婷婷的起身走出,問詢道:“柳公子,我乃是教中負責司法一事的昊天部部長,我想問詢公子,那幻視石中所記錄的計劃究竟是何事?不會本身就是今日朝圣大典的相關事宜吧?”
柳若歡倒沒想到這白蓮教出名的各部長老大多都如此年輕,他輕咳一聲,替眾人解惑。
“自然不是,若只是朝圣大典又何必隱瞞諸位?而在此之前圣女也曾親口告訴我,這場盛典是準備將種子鋪設到十數萬民眾身上,以此來擴增白蓮教教主的行動范圍。”
柳若歡在說出這一說法時,民眾間對白蓮教的敬仰也微微出現了一絲裂痕。
“但這個說法其實并不是真的,我在經過縝密的思考后發現這一說法存在諸多漏洞,以至于我對魔教教主是否倚靠信仰來作為修煉力量這件事都產生了懷疑。”
年輕婦人皺眉問道:“這件事不早就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嗎?為何這件事情上也有疑點?”
柳若歡搖頭道:“本來是沒有的,但你們看到這些導引敬仰之力的源頭了嗎?它們被灌注在神像手掌,而如今的教主也已身死……這代表依托信仰之力來填補修為的事情可能壓根以來都不存在,我甚至有一個更大膽的推測。”
“什么?”
“白蓮教教主興許并不會武功。”
此言一出,全場震愕,有不少長老想出言反駁柳若歡的話,卻又突然到了嘴邊啞火。
因為她們確實沒見過教主出手,一直盛傳教主功力通天,幾乎沒有人會對此事產生懷疑。
“我這樣猜測,是因為一個功力弱小的宮女都能拿著幻視石偷聽記錄這些,那這教主恐怕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無敵。”
柳若歡轉頭看向了一臉無事的云夢璃,隨后后者有些玩味的看向柳若歡,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眼前的男人,“我還記得當晚你對我所說的話語深信不疑,怎么今日就會變得如此聰明了?”
“因為太假了,一是蘇囡囡雖然密切關注妖族落難子民的下落,但卻不會真的棄我們于此地不顧。二是你在假扮蘇囡囡時,并不知曉對方與顧清瑤表面不和,所以才喊出了一聲顧姐姐引得了我的警惕。”
云夢璃淡然點頭,“原來如此。”
“我雖然不了解你的具體計劃,但想來這應該是你母親謀籌已久的事情,跟你并沒有太多關系……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故意留下幻視石這道線索,留給他人來揭發你了。”
云夢璃在金座上起身將華服褪去,露出淡紫色的繁花宮裝,她一步一步走向教主座前,伸出蔥白的手指點在了那具尸首上。
“娘親,安心去吧。”
片刻之后,那位美婦人的尸首煙消云散,似乎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般。
“太晚了,你若早蘇醒一年,前來解開這一切,我們之間說不定還有和解的機會。”
聽著云夢璃的發言,柳若歡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看來對方還是準備一意孤行。
而臺下的一名長老也屏氣凝神道:“圣女,在這朝圣大典事關圣教未來的儀式上,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們解釋的嗎?”
云夢璃側過曼妙的身軀,用施舍一般的眼神看向幾近發狂的白蓮教長老以及后方密密麻麻的教徒。
“朝圣大典原本就也只是一個噱頭,我娘親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長老們震愕,隨即,云夢璃又口述出一個驚天事實。
“這尊神像是上古遺留之物不假,但它的作用并不是為了給予人天下無敵的修煉法門……它倚靠吸收信仰之力信仰之力用來補充能量,其本身是為了鎮壓神像下方封存已達萬年的遠古天魔。”
云夢璃平靜地說道:“這本就是一個騙局,白蓮教本就是為此建立的,傳說教主以信仰為力的修行法門,也是從此傳出的。”
無數長老目瞪口呆,無法接受云夢璃的說法。
“不可能!先前大典舉辦的方位明明是在云麓仙島!而且白蓮教不是為了大周的復興大業嗎!”
接下來,那長老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正因為如此,對方恐怕才故意更改地址,將其改在了蓬萊仙島之上。
“白蓮教復興皇室大業談何容易,漢唐皇朝的龍脈起碼還能持續數百年……利用這上古神物,它便可以讓我做到任何事情。”
說罷,云夢璃轉身走向神像,而后方頓時有數名長老身形閃現,直擊向這名決然的圣女。
那些凌厲的攻勢還未從她們的手掌間發出,她們就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些不對的現象。
比如手腳分家,亦或是頭身分離。
而正前方,絳鶯身穿紅白色華服,擋在了云夢璃的身后。
她似是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鎮壓著白蓮教諸人的心神。
云夢璃似是察覺到身后的動靜,但她卻頭也不回的說道:“即便與世界為敵又如何,我有絳鶯一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