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這個?”
陳然從兩腿間取下籃球,朝鵬鵬晃了晃。
“我去!”
鵬鵬傻眼:“你啷個曉得我是要穿你?”
他想不通。
明明這個動作他用過那么多次,每次幾乎都是百試百靈。
第一次跟他玩球的人,根本防不住這招。
陳然笑笑,也不說話。
只是朝鵬鵬勾了勾手指。
臥槽!
居然敢這么囂張?
這個鵬鵬不能忍,攻防互換之后,他立馬彎下身子,朝陳然貼了上去。
鵬鵬體型又壯,皮膚又黑,雙臂張開后,就好像一只加長版的大猩猩。
陳然學著鵬鵬的樣子,撞了他一下……
沒撞動。
感覺跟撞到堵肉墻似的,肉乎乎的,想用勁兒都沒有著力點,力道全被那身肥肉給分散了。
陳然想試試自己現在身體有多好,干脆頂著鵬鵬往里擠,趁著鵬鵬用力的時候,突然后撤拉開身位,一個飄逸的跳投……
砸框了。
出手太硬,籃球打到球框上面,直接彈飛出來。
“手感不行啊。”
陳然甩了甩手,太久沒玩兒籃球了,手感不夠柔和,剛才一出手就知道用力過猛,多半進不了。
“臥槽,你力氣啷個弄大?”
鵬鵬揉著胸口,有些埋怨的說道。
雖然陳然撞不動他,但力氣也不是那么好受,鵬鵬感覺胃有點不舒服,酸水都要被他給撞出來了。
“你該鍛煉了,看看你那身肥肉,都要出油了。”
陳然跑到籃框下,把球撿起來,隨手扔給鵬鵬。
“操,我這哪兒是肥肉,我這明明都是肌肉!”
鵬鵬接過球,氣憤的拍了拍胸口,被拍的地方掀起一陣肉浪。
1V1很累人的。
四個人打了沒一會兒,就換成2V2。
就算這樣他們也累的不行,打了幾個來回,鴨子最先受不了。
他往地上一坐,直接靠在臺階上,跟狗一樣伸著舌頭喘粗氣。
“這樣不行啊,你喊的人到底啥時候來啊。”
鴨子朝徐揚問道。
“來了來了,已經到外面了。”
徐揚蹲在地上,一邊說,一邊“啪啪啪”的回著短信。
然后他接了兩個電話,說了兩聲“來了”,“哪兒”,“你直接進來,我來接你們”,接著從地上爬起來,朝外面跑去。
沒一會兒,徐揚帶著兩個人來到球場上。
鵬鵬罵了句,怎么這么晚才來。兩人都一臉無奈的表示,根本就打不到車。
算了,來都來了,鵬鵬也懶得計較。
加上剛來的兩個人,剛好六個,可以3V3。
鵬鵬將人一分,他和鴨子最高,一人一邊,其余人隨機分配。
三打三,大家就輕松了許多。
鵬鵬和徐揚都是那種打球比較獨的人。
鵬鵬獨,是因為場上就他最壯,可以憑借體重優勢橫沖直撞,根本沒法攔:徐揚獨,是因為他老喜歡玩點花里胡哨的動作,運球半天之后,才一個上籃或者跳投,把球給扔出去。
跟他們性格很像。
陳然也沒認真,就隨便陪他們玩玩。
投過兩次沒投進,陳然就不沾球了。
他就在弧線位置跑動跑動,幫忙做一下牽制,偶爾會沖進內線,跟鵬鵬他們搶一下籃板,然后靠打板得分。
幾人從兩點打到五點。
中間休息過幾次,但還是很累。
到后面連最愛秀的徐揚也跑不動了,接到球后拍兩下就丟出去,然后彎著身子雙手撐住膝蓋,在那里喘氣。
在又一次接到球后,鵬鵬也不玩了,直接把球放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喂,你們一會兒去哪兒吃飯?”
汗水順著他臉頰流了下來,一滴兩滴的,滴在地上。
鵬鵬低著頭,晃了晃腦袋,讓水滴在地上滴出一張地圖的形狀。
“不知道,我家里沒人,一會兒我去你家吃好了。”
徐揚兩只胳膊撐在地上,喘著粗氣對著鵬鵬說道。
“滾,老子家里也沒人。”
鵬鵬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們都沒人?”
鴨子好奇的問道。
“我家沒人……”
王超也舉起了手。
“我去,啷個屋里頭都沒得人哦。”
徐揚一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要不這樣嘛,干脆在外面吃好了,我曉得家館子,味道還可以。”
其他幾個都沒什么意見,鵬鵬問了下陳然,陳然想了想,也答應下來。
他拿出手機給老頭子發了條短信,說自己今晚在外面,不回去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老頭子回了三個字。
知道了。
……
六個人分了兩批,打車到了徐揚說的地方。
館子就是普通的中餐館,幾個人很累,一進去就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瘋狂灌茶水,徐揚則是拿著菜單跟服務員點菜。
剛點了幾個菜,王超就跑到徐揚身邊說了幾句,就看徐揚一愣,問了句:“你確定?”
王超點頭,徐揚扭頭跟服務員嘀咕幾聲,然后他敲了敲桌子,跟大家說換一個位置。
“干嘛要換位置,都是男的,擠一擠就行了。”
鴨子有些不耐煩。
打球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現在一坐下來,屁股沾到凳子,根本不想動彈。
“他妹要過來。”
徐揚就說了這么一句。
“你妹,這又是你的哪個妹妹?”
“還能是哪個,就青龍那個唄。”
王超攤攤手,一臉無奈道。
“你妹怎么跑你家去了?”
“這不剛好放假嘛,剛好她家里人也出去了,她也沒飯吃,我就讓她過來一起吃。”
“行吧行吧,喊她趕緊過來。”
鴨子越發覺得不耐。
他現在又累又餓,正是脾氣最煩躁的時候,結果還要等人,還是個女生。
女生什么的,最討厭了。
陳然身子一僵。
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水瞬間從杯子里漫了出來。
“我去,你在搞啥子!”
鵬鵬沒注意,被茶水燙了一下,連忙翹起椅子往后躲。
陳然回過神來,連忙將茶壺放下,抽了紙巾將水擦干凈。
“你咋了?”
鵬鵬將椅子拉回來,用手肘抵了抵陳然,小聲問了一句。
從剛剛開始,他就注意到陳然有點神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
“沒什么。”
陳然喝了口茶:“可能剛才太累了,有點沒緩過勁來。”
“切,你這身體不行哦。”
鵬鵬一臉嫌棄。
“這才打好久就受不了了,我們讀書那會兒,一打就是一下午,晚上還要開著燈,在操場上面繼續打……”
他又開始吹起了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