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以為是某人。
順著楊露說的方向看過去，看了半天都沒看到某人的身影。
“弄錯了吧，我咋沒見到？”
陳然小聲跟楊露回了一句。
楊露急了，連連朝那個方向努嘴：“就是那個穿紅色外套，頭發亂亂的，戴黑色眼鏡的。”
陳然跟著她的描述又找了一下，確實找到她說的那道身影。
人是找到了，關鍵是陳然不認識，他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他跟楊露說：“不認識，估計你弄錯了。”
“不可能，我看到她偷偷看過來好幾次！”
楊露據理力爭。
陳然可以懷疑她智商，但不可以懷疑她的直覺！
“就算她看過來，那也不一定是看我啊，為什么就不能是看你？”
陳然覺得楊露的思想有問題，憑什么女生偷瞄過來，就是在看男生，她就不能是看女生？
楊露愣了，下意識問了一句：“看我？為什么看我？”
陳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楊露，別說，她這身材和性格，確實還蠻攻的。
他搖搖頭，留下一句“斷背山下，百合花開”，然后端著盤子就走了。
……
回寢室后。
陳然開始動手制作禮物。
人姑娘都給他送了禮物，于情于理，他都應該送一個回去。
買的禮物沒什么誠意，對不起人家把手指都戳破了織出來的圍巾，所以他決定親手動手，制作一個小物件。
陳然選了一下，在一堆禮物中選定了鑰匙扣。
這玩意兒小巧又精致，做的好看可以直接帶身上，而且實際操作起來也不麻煩。
陳然設計好大致樣式，抽時間去市區買了下材料，然后回來在桌子上鼓搗起來。
半天功夫，鑰匙扣就差不多做好了。
陳然拿起來看了看，感覺不錯，卡通掛件看著挺可愛，適合朱敏這樣可愛小巧的小姑娘。
將鑰匙扣拿手里把玩了一下，陳然把鑰匙扣收起來，準備晚上跑步的時候再送給小姑娘。
做完這些后，他照常碼字，碼完后再登陸QQ，處理一些信息。
之前簽約的時候，陳然就被編輯拉進作者群。不過那時他只是個小透明，每天就碼碼字，基本上不怎么在群里冒泡。
不過自從他的書火了之后，群里每天都有作者在找“她”，一邊上商業吹捧，一邊希望“她”能分享一些寫作上的經驗。
編輯也不時冒頭，讓他跟大家指導一下文的問題，定期再開個課什么的。
這就有點操蛋。
自己家的事，自己最清楚。
光論寫作，群里好些個作者都可以把他吊起來打，之所以成績比不上他，主要是因為……
他作弊了。
大家埋頭寫書的時候，他跑去做運營。
書寫的好的，運營比不上他；運營比的上他的，在現在這個年頭，就還真找不出幾個。
運營是不可能分享的，陳然不想讓互聯網提前進入網文變現的年代。
他可不想一睜眼，看到滿頁都是“三年之期已滿，這X家贅婿不做也罷！”
“門外八百人齊喊：請虎帥出山！岳母：誰是虎帥？女婿默默站起了身。”
“王爺一把抱起王妃：你們要是治不好她，就全都給她陪葬！”
“‘五分鐘內，我要她全部資料！’”
“……”
于是陳然選擇性的講了些老生常談的東西，順便再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
大概是因為成績加持的原因，這些作者都特別買賬，紛紛覺得“大佬牛逼”！
然后找他講課的人更多了。
編輯看效果不錯，自己手上的作品成績確實有提升，于是她專門安排個時間，硬生生讓陳然成了“小葵花媽媽”。
水了會兒群后，陳然退出群聊，打開跟編輯的對話框。
“這樣不行啊，再這么下去，我要收費了。”
陳然開啟日常逗弄編輯的模式。
編輯習以為常，跟往常一樣回復了兩個字：“呵呵。/微笑”
“我是說真的，現在搞得我比你還像編輯，再這么下去，干脆給我開工資得了。”
他繼續逗弄。
講課倒不廢什么事。
主要是陳然不喜歡站在聚光燈下的感覺。
尤其是被人一口“大神”，一口“老師”的叫著，讓陳然覺得有點尷尬，心里臊的慌。
換成自己當初年輕那會兒，可能還會覺得這樣很牛逼，這樣很厲害。
但他都是三十歲的人了，見識過太多真正厲害的人物，他非常清楚。
自己不管是德行還是能力，都跟那群真正的大佬，有著很大的差距。
陳然只是調侃一下，也沒想過編輯會真的回應。
他甚至都想好她會說些什么，比如“做夢”，“腦子還沒睡醒是吧”，“你在想屁吃”。
他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去回應。
結果編輯打了三個點，突然來了句：“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陳然：“？？？”
陳然：“什么意思？”
他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聽她這語氣。
講網文還能收錢……
居然有這種好事兒？
編輯回了一句：“上次那個事兒還記得嗎？”
陳然：“聊的東西太多，忘了。”
編輯：“……就那個作者那個。”
被她一提醒，陳然這才想起來。
前陣子編輯確實跟他聊過一件事，據說有個作者成績特別好，榜單上長期排名前十，一個月稿費收入十幾萬那種。
原本按這個成績，繼續寫下去絕對能簽大神約。
結果這作者前幾天突然斷更，好幾天沒更新。他編輯慌了，跑去問他什么情況，這哥們兒說馬上要畢業了，現在在商場商場做實習。
因為工作太累，每天回去都很晚了，所以沒辦法更新。
編輯問他做什么的，他說說是經理，其實就是一跑腿。
問工作地點在哪兒，多少工資。
回答在廣州，一個月有一千二。
那書還寫嗎。
沒精力，可能不寫了。
問為啥一個月幾萬的兼職不做，要去做一個月一千二的全職？
人回答的理直氣壯：這個不穩定啊，誰知道下一本是不是就撲了，到時還得出去找工作。
這是男頻的事。
不過編輯聽到后，也跟陳然聊了一下，因為女頻也有很多類似的事情。
許多女大學生，成績不錯，一個月能拿五六千，小一萬的那種，寫著寫著就不見人影了。
問情況，基本不是畢業，就是去找新的工作，要不就是考研，考公務員，或者去生孩子。
總之理由都很“正當”。
她跟陳然聊的時候，也沒多少感慨，頂多就是覺得多少是有點可惜。
畢竟這年頭，網文在大家眼中確實不是什么正當職業。
當成兼職還行，要吃飯的話，還是要有一份穩定工作。
陳然有點好奇，過這事兒跟發錢有什么關系？
十幾萬塊錢一個月的書，說太監就太監，難道網站發一點錢就能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