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文的宗師修為可以瞞住劉伯春,也能瞞住宗師巔峰的宋刀。
但是瞞不住已經大宗師的秦虎。
蔣子文跟他爹跨入迎客來酒樓的第一時間,秦虎就抬頭掃了眼,然后繼續低頭吃飯,等到走了也沒看這人第二眼。
不看不代表不留意,出門在外,在這種詭異邪崇出沒的武道世界,小心謹慎那是天賦。
第一時間秦虎就收斂了體內的內氣跟氣血波動,沒有相關的隱藏修為的秘籍,這是秦虎自己瞎捉摸出來的。
“我倒要看看到了我的地盤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虎搖搖頭不再想蔣子文的事情。
馬車外,黃二狗下了車廂,跳下來,立刻有猛虎幫弟子牽著一匹馬過來,黃二狗接過馬繩翻身上馬。
“二狗,你之前干嘛去了?”
大牛騎著馬過來好奇的問道。
“肚子不舒服,你懂得。”
黃二狗隨口敷衍下。
“你真是...”
大牛憨直的還想說什么,孫康騎著馬靠過來一把拉住大牛的手臂,用力暗中捏了下,大牛看了眼孫康,孫康小幅度的搖了下頭,給了個眼神。
大牛雖然憨直,這么明顯暗示,也反應過來,止住話語,不再追問。
黃二狗暗中松了口氣,就怕大牛傻愣愣的追問,讓劉伯春這些人聽到懷疑什么。
雖然黃二狗不知道秦虎的用意,但是小心點總是好的,因為遠處劉伯春等人確實再盯著他們幾個看。
車隊就這樣緩緩前行,說起來黃二狗等五個心腹,別看最高修為只有后天大成,那也是隨著秦虎水漲船高啊。
車隊騎乘的馬匹不多,但是這五個人都一人一匹馬。
當下午未時左右,劉伯春又來到馬車旁邊開口問道:“秦大人。”
“說。”秦虎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
“大人,現在未時,離申時末,酉時出的天色徹底黑下來,還有倆個時辰左右,因為昨天的事情,你看我們是從新打亂計劃,安排夜晚休息的地方,還是連夜趕倆個時辰路,對上之前的規劃路線呢?”
秦虎坐在馬車內聽完后,微微沉思了下:“避開那些已經被人發現的詭異之地,打亂計劃,你計算好路線,每天天黑前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是,大人。”
自此開始,車隊每天有時快,有時慢的行走,秦虎雖然對劉伯春不感冒,但是這人做事有一手。
打破原定路線的情況下,連續幾天下來總能再天黑前找到一處地方休息,有時是城鎮,有時是大的集市,有時是...
“晦氣,難不成我自帶吸災屬性,走到哪都能遇到事?”
這天半夜秦虎爬起床滿臉陰沉的想著,打開門,看著門外剛才敲門的劉伯春等人沉聲問道:“帶路。”
從十村集出發后才安穩幾天,這天晚上眾人夜宿在一個驛站內,不能再叫驛站了。
以前這里是大楚時期的一個驛站,詭異元年后就廢棄了,后來隨著詭異邪崇越發多了起來,夜路難行,王朝徹底崩塌,宗門幫派世家崛起,這個驛站離前方的一個大城只有幾十里,于是被后來統治大城的幫派給重新建立起來了,驛站變成了酒樓。
一個位于路邊的幾層酒樓,聽劉伯春的介紹,價格遠比大城的酒樓貴,住宿吃飯都貴很多。
不過這里有大城派來的人坐鎮,雖然需要交更多的住宿費,但是很多夜宿的人覺得值得。
聽到此,秦虎也沒反對,他修煉不需要消耗金錢,對金錢也沒有概念。
沒想到秦虎睡到半夜就出事了,車隊里有人死了,還不少。
一行人下了樓,來到后院,后院很大,停滿了車輛,周圍是一排排的平房,這是大通房,這時代特色,專門為下人跟不富裕的人提供住宿的地方。
這年頭夜晚,能住到人多地方,沒人愿意再野外過夜的。
哪怕猛虎幫一行人,一趟府城之行,按計劃也只有三晚上是再野外度過的,其他時間都能找到人多的地方休息。
此時一個大通房門口圍了不少人,看到秦虎帶人來了,圍觀的人連忙讓開。
“秦大人。”
宋刀也在此,看到秦虎抱拳問候了聲。
秦虎點下頭沒有說話,準備跨入房內看看情況,被宋刀一把拉住。
“嗯?”
疑惑的看了眼宋刀,只見對方手不松開,還是緊緊抓住秦虎胳膊,搖著頭。
秦虎心里一咯噔,暗自警醒了下。
他當時為什么非炸的宋刀留下,還不是因為此人武道,談吐等等不像小地方的人嗎。
連這樣的人出門在外都這么謹慎,而秦虎此時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情況下,貿然進入房內查看。
人死了,就代表那地方安全嗎,有人查看過死人了,就代表安全了嗎,一切皆有可能啊,秦虎想到這里對著周圍人冷喝一聲:
“其他人都散了,留下高層就行。”
秦虎一聲令下,看熱鬧的人群退散,這才低聲問道:
“宋刀,你懷疑是鬼怪作祟?現在還在屋內?”
宋刀看了下周圍人,只有秦虎的幾個心腹以及猛虎幫幾個高層,松開拉著秦虎胳膊的手,湊過來低聲說起來:
“我不確定是不是鬼怪作祟,只是小心為上,秦大人你仔細看看他們。”
秦虎順著宋刀的手指看向屋內,屋內蠟燭還亮著,燭火不大,但是屋內空間很小,所以普通人都能看清屋內的一切,何況武道高手。
不大的房間內,除了當中擺著一個小桌子,上面有著蠟燭燃燒,其他三面都是類似于土炕的床,彼此相連占據了房間十之七八的空間,這就是大通鋪的來源。
彼此相連的土炕上,三面人挨著人躺著十幾個人,暗淡的燭火擋不住秦虎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見這些人...
他們的臉上沒有血色,一片蒼白,而且每個人臉上都有很多的破洞,就像有蟲子再來回進出過一樣。
只是他們死的時候好像沒有經歷過折磨,有人身上還蓋著東西,有人躺的一板一眼,睡姿很正。
秦虎想了想除了想到詭異邪崇害的,想不到其他,而宋刀也不像是膽子很小的人,既然拉住自己,肯定有原因。
于是決定不恥下問,朝著宋刀方向歪著頭低聲:
“說說你所觀察得到的結論。”
宋刀可不知道秦虎心理,聞言也不隱瞞:
“秦大人,我觀察了很久,得出了倆種結論的可能。”
“哦,那快說說,哪倆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