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應該從最簡單之處補起,所以選擇先從壁畫上殘破不堪的建筑補起。
一筆下去,林響無感通透,竟然能無師自通。
頃刻間完成了壁畫上的亭臺樓閣。
水娘盯著林響揮灑筆墨時瀟灑的身影。
瞠目結舌。
倘若林響只是完整的把之前的壁畫仔仔細細補充出來,也許會驚訝于林響的手藝,但不會如此吃驚,可林響所畫的并不單單只是圖樣,而是真實的世界。
此時,水娘仿佛聲臨其境于亭臺樓閣內。
隨著林響完成了橋下池塘內的湖水,完成了雨,水娘立刻感受到蒙蒙細雨中夾雜著柔風吹拂在皮膚上的清涼暢快感。
當林響完成花團錦簇后,緊接著,水娘便嗅到了花香,聽到了鳥語。
整個石壁林響將近三個時辰才完成恢復。
接下來便是那些女子。
林響得停一會兒才能繼續動手,長時間精神高度集中,誰都撐不住,席地而坐,回頭看了眼偷偷摸摸的藏在草叢中偷窺他的一窩狐貍。
其中有一只小狐貍盯著畫壁眼睛放光。
“出來。”
一只小狐貍毫不遲疑的從草叢中跑到林響身邊,盤腿坐下,是的,你沒有聽錯,是盤腿坐下。
林響看到小狐貍能聽得懂人話,便明白它已經在這山林中修成了精怪。
身上還沒有殺氣,看來還沒有害過人。
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不但修成精怪又不傷人性命,做到這些談何容易。
“你可知般若寺發生了什么是嗎?”
小狐貍不會說話,卻會用動作比劃。
裝出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在林響面前走來走去。
“你是說老和尚?”
小狐貍點了一下頭后,然后開始拳打腳踢,然后裝死。
“老和尚把般若寺破壞成這副破爛模樣?”
小狐貍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你知道老和尚為什么這么做?”
小狐貍搖頭。
林響料想小狐貍也不知道,不知道也很正常。
它一只小小精怪,在老和尚在的時候,恐怕也不敢靠近這里。
歇的差不多了,起身開始繼續作畫。
壁上有三十幾位女子,林響挑了一位最漂亮最風流的女子開始作畫。
手中的筆在他手中盡情揮毫筆墨。
當完成第一個女子后,她逐漸恢復了神智,驚慌失措的四處打量周圍的一切。
當它看到站在亭臺樓閣內站著的水娘后,下意識的要飄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可惜水娘不是憐香惜玉的女人。
“姐姐,你知道。”
水娘聽到聲音后緩緩回頭,突然露出獠牙,嚇的此女,慌忙躲在柱子后。
此時發生的一切,都被林響看在眼里。
看到女子被嚇的花容失色,他忍不住樂了。
“是誰在發笑。”
女子從壁上的柱子后探出腦袋,終于注意到林響。
“公子你。”
林響瞟了她一眼,提醒道:
“別打擾我作畫。”
女子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沒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
林響隨即全身心投入,把壁上的三十幾位女子都一一用畫筆恢復。
當把最后一位姑娘畫完后,林響渾身大汗淋漓,衣服被浸透。
施展袖里乾坤,把妙筆生花收入袖中,身體疲憊的向后倒去。
水娘趕忙扶住林響由于體力嚴重透支而發顫的身體。
壁上的那三十幾位女子站在菩提樹下;或耳語,或神情恍惚,或惴惴不安,話題但都離不開外面世界的那個。
“姐姐。是他救了我們。”
“對啊!他好英武,我要以身相許。”
……。
……。
林響有些不耐煩:
“你們誰認識明心和尚。”
壁畫上的女人們隨即都安靜了下來。
水娘再次露出獠牙,尸氣瞬間彌漫整個后山。
那些女子驚恐的紛紛跪下,戰戰兢兢的用余光瞟面露殺氣的林響。
站在前面,容貌最突出的女子,不卑不亢的告訴林響:
“恩公。我們不認識什么明心和尚。”
“你在撒謊。”
林響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把它們救回來,卻給自己這個一個答案,內心無法壓抑的憤怒即將暴發。
施展袖里乾坤,從袖中取出長劍,頓時雷霆遍天。
震的壁上的畫皮戰戰兢兢的蜷縮在一塊。
有些膽小的女子更是苦苦哀求:
“恩公。您對我們姐妹有再造之恩,就算提出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竭盡全力滿足,更不會欺騙您。”
林響皺著眉頭,冷漠的詢問:
“你們還敢說沒有騙我?你們當中定與明心和尚私相授受。倘若沒有人承認,我能讓你們重現人間,亦能讓你們再無重見天日之機。”
林響的話殺氣騰騰,嚇的它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最終還是領頭的那位女子抬起頭鏗鏘有力的告訴林響:
“我們雖是畫皮,但都潛心修佛,與外人很少交流,更別說私相授受;就算看到入魔的老和尚把畫壁破壞,也沒有出手。我們真不認識什么明心和尚。”
林響皺著眉頭,眼神中的殺氣散去了一些。
看它們情真意切的樣子并不是再說謊。
“明心和尚的確在般若寺的后山與一位女子相愛,倘若不是畫皮,那會是誰?”
短暫的沉默后,一位女子說:
“后山在般若寺是禁地,平常沒什么人進來,大約很多年前,是有小和尚進來,也有一位女子和他相好,但不是畫皮。”
“那女子是鬼魅?”
“是人。”
“人?”
林響大吃一驚,怎么可能是人呢?
“恩公。的確是人沒錯,那個女人好像住在山的那邊的村子里。”
林響盯著畫皮的雙眸,滿是真誠,不像撒謊。
“我想起來了,三十年前,我們不是還偷偷看過小和尚和女人親嘴嗎?”
大概親嘴這種事在它們腦海中留下過深刻的印象,紛紛表現出原來是他們的神情。
七嘴八舌的回憶起多年前,圍觀小和尚和少女親嘴的純真歲月。
林響此刻無話可說,沒想到明心和尚竟然能找錯人,真是可笑至極。
“罷了!我冤枉你們了,等我找到那女人,再回來向你們賠罪。”
“恩公。”
畫皮們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林響已經御風而去,目標山的另一邊。
水娘不甘示弱,腳下的石頭應聲而裂,身體在巨大的力量催動下,破風追上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