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苦澀的失利,一場整個歐洲足壇都始料未及的大比分。
主場凈吞四球的敗局,首先是巴黎媒體心態崩了。
法國電視一臺、巴黎人報、隊報、法國足球雜志……平時為大巴黎站臺有多給力,這會兒罵起來就有多不留情。
“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這個夜晚將成為王子公園球場噩夢般的一夜,而這噩夢的源頭來自于埃梅里令人費解的臨場指揮,面對巴塞羅那對高鐵桶牢籠式的防守,他竟然選擇自殺式的一成不變!”
“這是一場不需要評論的比賽,因為每一個細節看上去都如此蒼白,克里斯托弗·恩昆庫的失誤可以歸結為他的年輕,迪瑪利亞和盧卡斯的狀態低迷可以說他們獲得的球權不夠,后防線的羸弱也可以說是能力問題,畢竟他們的對手是全歐洲最強攻擊組合,整場比賽只有高貢獻了為數不多的亮點,但真正不可原諒的是烏奈·埃梅里,他的臨場指揮堪稱災難級,他已經證明不具備帶領大巴黎沖擊巔峰的能力。接下來頭疼的又會是納賽爾主席先生了,我們得找到真正合適的人。”
“盡管我們很不想這樣說,但的確是埃梅里一手葬送了大巴黎!”
埃梅里是賽后被噴得最多的,慘敗之后一定是主教練被問責,這幾乎是全球慣例,尤其是他做出了換上恩昆庫這樣的舉動,沒有助他成神,反而成了最大的敗招——說是恩昆庫的失誤殺死了比賽懸念一點都不為過。
沒人知道,第二天在訓練基地的辦公室里,埃梅里特地和高宇洋進行過一番交流。
高宇洋能看得出教練顯然是一夜沒睡好,面容有些憔悴,黑眼圈清晰可見。
“高,對于上一場讓你陷入困局,我很抱歉,但我想知道你對下一場比賽有什么看法。”
高宇洋笑了笑:“先生,我是您的球員,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這是認真的交流,現在需要你為球隊提供你的智慧,高。”埃梅里揉了揉太陽穴,擠出一個笑容:“實話不瞞你,納賽爾主席先生已經和我交流過……咳咳,這件事情請不要帶出這個房間……所以我認為應該聽取你的意見。”
高宇洋在心里嘀咕了一聲:搞了半天是屁股坐不穩了啊!
嘀咕了一聲,他接著說道:“雖然下一場我們要去諾坎普,雖然我沒去過,但巴塞羅那主場的氣氛也早有耳聞。我們是要在那樣的狀態下主動進攻,對嗎先生?”
“這是自然,不過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做?”
高宇洋回答道:“首先,先生,我得說明我不是神,如果面對巴塞羅那上一場的防守,得不到隊友們的支持,我什么都做不了。”
埃梅里笑了:“所以?”
“所以,這就看您的勇氣了。”
高宇洋沒說透,他畢竟不是那樣的人,在主教練面前越俎代庖指手畫腳的事他干不出來。
埃梅里沉默了片刻:“高,你應該了解球隊目前的狀態,頂著噓聲踢球可比迎著歡呼聲踢球難很多。”
高宇洋點頭,他明白主教練的意思,但這可不是一般的客場,大巴黎明顯不會服輸的,自己都不會同意。
所以他答應下來:“先生,交給我吧,我有辦法。”
埃梅里愣了愣,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高,確定?”
“我是隊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高宇洋現在是球隊的隊長,所以在這種節骨眼上,要應付的媒體可真是不少。
這場慘敗算是捅了馬蜂窩,幾乎每天都有大量的記者蜂擁而至,甚至還有記者想要翻越訓練基地外圍的高墻鐵網進入訓練場一窺究竟。被基地安保人員抓了現行還嗷嗷叫道:“你們無權干涉我們的新聞自由!作為大巴黎球迷,我們只是需要一個說法而已!訓練憑什么對記者們保密?事實證明埃梅里的能力或許根本不足!”
連續幾天都有記者這么干了,就連楊茗茗都在這個節骨眼上湊了個熱鬧,
“我說茗茗姐,你們央視不會也好奇心這么重吧?”
“只是一般好奇而已。”楊茗茗笑著說道:“當然你愿意多說一點也未嘗不可。”
最后還得高宇洋出來收拾殘局,豪門隊長其實并不是一個什么好干的活,要做的就是這種擦屁股的事。
恰好在這種時候法國電視一臺有一個固定的每周歐洲足壇熱點精編欄目,高宇洋簡直都快成了這家電視臺的常駐嘉賓了,以至于評論員看到他的時候都開著玩笑:“嘿,高,又見面了。我還記得上次你說過巴塞羅那來得好!哈哈哈!”
高宇洋臉色瞬間黑了:“是的,現在我還是堅持這樣的說法。”
“好的,我尊重你的意見。”對方笑了笑,緊接著拋出問題:“這樣來看,球隊似乎做好了去諾坎普踢次回合的準備。不過,高,現在我們面臨的可是四個客場進球的劣勢,這意味著去巴塞羅那我們至少要同樣的比分回擊對方。”
“這是顯而易見的。”高宇洋已經沒多少耐心了,直接跟對方說道:“形勢是客觀存在的,只是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結果,我相信比賽并沒有結束,對大巴黎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問題,盡管在你們看來這幾乎是奇跡。”
“奇跡,會有嗎?”這樣的問法顯然已經證明很多東西了,畢竟法國電視一臺在巴黎的媒體號召力也強得不是一般:“對不起,高,我無意質疑你的能力,只是我們面對的是巴塞羅那,還是在諾坎普,就算上帝親自換上球衣登場恐怕也會很不容易。”
高宇洋笑了笑,很是從容地說道:“上帝只是隨手創造了亞當和夏娃,誰能想到他們竟是人類的祖先?并且代代生息創造了如此多姿多彩的文明世界?”
這般反問直接讓對方愣神了。
高宇洋很認真地對著鏡頭,加重語氣說道:“所以,看,上帝讓我們做的不是祈禱或者放棄,而是堅信這世間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奇跡,更何況巴塞羅那并不是上帝,大巴黎想要走下去,他們無權審判我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