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發出的這一篇文章直接肅清了網絡上的污濁,當官方下場后,無論是被買通的水軍,還是背后趁機落井下石的一些公司都聞風而逃,急忙收手撇清自己的關系,而流量最大的威博更是將和沈歌黑料有關的熱搜直接下架,只把沈歌積極向上的那些話題留在了熱搜榜單上面。
雖然其他趁亂給沈歌使絆子的人上面或許不會管,但被直接點名的王梓煊可就躲不過去了,本來大部分人就都能猜到做這一切的人就是他,而且這在圈子里面也不是一件隱藏得多深的事情,如今在青團的文章里被點名批評,這一刻王梓煊就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日國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王梓煊冷聲看著助理問道,他到現在還把希望寄托在鶴田一武這些人的身上,期盼著他們能讓大使館的人把沈歌給抓起來,同時幫自己解決一下現在的危機。
“沒有!”
助理搖搖頭,“之間我就已經催過好幾次了,但是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你也說讓我不用著急,所以我就沒再繼續聯系他們。”
“廢物!”
王梓煊忍不住罵出聲來,“都是一群廢物!狗日的小鬼子這么不中用,不僅在華國被沈歌給打了一頓,而且在交流會上又敗給了一群老古董表演的東西。現在竟然一聲都不吭,就連把被人打的事情告訴大使館都不敢!”
“煊哥,接下來該怎么辦?”助理看著他問道。
王梓煊看著他淡定的眼神,不由得心中起了一陣怒火,“問我,問我,天天特么就知道問我。現在就是趕緊想辦法聯系上那個叫什么伊藤的日國人,找他們幫忙!”
“好的。”助理點點頭。
“趕緊滾吧!”
當助理離開后,王梓煊一屁股癱倒在沙發上,想到被青團官方點名,瞬間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向冷傲的眼眸深處涌現一抹絕望不甘的神色。
與此同時,燕京昆曲研習社。
練完一天的功夫后,蘇林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和幾位昆曲青年演員打了個招呼,便來到古籍室里。此時此刻林老依舊在研究著他那本破破爛爛的書籍,不過卻沒有坐在門口觀看,而是在電腦前一個字一個字地敲打著。
見到這一幕,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林老,你還沒走啊,都這么晚了,趕快回家休息吧!”
“我剛發現了一點東西,把這些內容都錄到電腦上我就走!”林老扶了扶眼鏡,專心致志地看著電腦屏幕,頭也不回地對他說道,“你先回去吧,只是一點點文字而已,很快就弄好。”
聞言蘇林嘆了口氣,“林老,還是我來幫你吧。雖然少,但是咱倆的速度卻不一樣啊,我用十分鐘能打完的
你可能要打半個小時……”
“好吧,那就麻煩小蘇了!”
林老這才說道。
“沒事兒!”
蘇林擺擺手,搬了個椅子坐在電腦前,當他看到電腦上的內容后,不由得微微有些驚訝,開口問道:“林老,你今天看的這本書上面記載的內容是昆曲《白蛇傳》嗎?運氣這么好,這都給你找到了!”
“可惜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段而已!”
林老嘆了口氣,“而且還有很多字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總比什么都沒有強,整理修復昆曲這件事情急不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有些東西,你越是刻意去找,就越是找不到;當你不想找它的時候,它自己就冒出來了!”
“就像這本書一樣,在我閨女家里放著用來墊桌角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愣是沒注意到它。最后還是我外孫女玩的時候,不小心把它扯掉了一角下來,這才被我發現。”
“哈哈哈……”蘇林笑道:“林老你是不是在我家里裝監控了,你說的不就是我嘛!”
“我又沒去過你家,在你家里裝什么監控!”
林老不知道蘇林在開玩笑,所以臉色有些嚴肅地說道。
蘇林急忙解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緊接著他便沒再和林老閑聊,一心一意地把林老整理出來的昆曲《白蛇傳》片段錄到電腦中,不過由于字跡模糊的原因,所以林老查找出來的內容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全部的文字就都被他給打在了電腦上。
“這些片段也太不全了吧!”
蘇林眉頭微皺,嘆了口氣,“內容連不連貫先另說,可是就連詞句之間都有缺失,要想把全部的內容收集整理起來的話,不知道要幾年的時間。”
“沒辦法……”
林老倒是看淡了,他深耕研究昆曲多年,若是沒有一個好性子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失傳的昆曲從他手中重現人間了,可以說如今能夠在臺上演出的大部分昆曲,幾乎都有他參與修復整理。
蘇林打了個哈欠,正準備關上電腦回去睡覺,可林老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指著《白蛇傳》的文件夾對他說道:“小蘇你再把這個文件夾打開一下,我怎么感覺好像多了一個文檔。”
“你看錯了吧。”蘇林關電腦的手一頓,再次打開了《白蛇傳》的文件夾。
林老搖頭道:“你別看我老,記憶力卻沒一點退步,我可以說古籍室里的這些昆曲劇目基本上都非常的熟悉,如果沒看錯的話,剛才文件夾里確實多了個文檔。”
當文件夾被打開后,蘇林就知道了,林老沒有眼花,確實如他說的那樣,《白蛇傳》的文件夾里多了一個名稱和其他文檔不一樣的文件,其他文檔的標題都有
格式編號,而最下面的一個文檔卻截然不同,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全本《白蛇傳》。
林老的臉上露出些許怒意,他皺起眉頭:“胡鬧,這就是在胡鬧!文件夾里存放的都是珍貴的昆曲資料,不是他們在這里搞惡作劇的地方。萬一一不小心把這些資料都給刪了,或者進了什么病毒,不知道會浪費多少人的心血!”
“小蘇,今天都有誰來過這里?”林老看著蘇林問道,“來這里借閱學習昆曲沒任何問題,但若是隨意亂改這些資料,就非常嚴重了!”
蘇林對曲社里的青年演員都十分熟悉,在他們加入曲社的時候都刻意叮囑過不要亂動古籍室里的東西,所以應該不是他們做的;除了他們之外,今天就只有沈歌和白畫薇兩人來過,但是他們倆卻明顯不是那種沒有素質的人……
想到這,蘇林看向文檔的名稱,下意識地打開了文件。
“小心有病毒啊!”
林老急忙道。
文檔被打開了,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簾,林老正準備讓蘇林趕緊關掉,不過當他看到上面的內容后,卻驀然止住了話語,神色被上面的內容吸引,愣愣地盯著電腦屏幕,再也挪動不開眼睛了。
“這是……”
林老越看越震驚,片刻后臉上的震驚又變成了濃濃的驚喜。
蘇林看著其中的一段文字,說道:“這些內容怎么跟我剛才輸進去的文字差不多。”
“《游湖》、《盜草》、《斷橋》……”
林老再無一絲一毫的睡意,他大致看了一遍,驚喜地說道:“這就是全本的昆曲《白蛇傳》呀!”
“啊?!”
聞言蘇林還有些呆愣,本來他和林老是一樣的想法,覺得這是曲社里某個演員的惡作劇而已,畢竟全本的《白蛇傳》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電腦里。不過此時此刻聽到林老這么說,再看他一臉的驚喜之色,腦子頓時有些轉不過彎來,微微發懵。
“這是誰找到的?”
蘇林腦海中只有一個名字,他開口說道:“沈歌!”
“沈歌,誰是沈歌?!”
林老全然不記得沈歌和白畫薇兩個人來過這里。
蘇林便又向他解釋了一番,他這才明白其中的原由。
“這個年輕人現在還在不在燕京?”林老急忙問道。
“還在,”蘇林點點頭,緊接著話音一轉,“不過他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了。不過林老,這么晚了咱們就別去打擾他了吧。”
“這是自然!”
林老說道,“不過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師父。”
聽到他這句話,蘇林有些猶豫,“林老,你看都已經這么晚了,我去找他,肯定免不了挨一頓臭罵!要不……明
天再告訴他?”
“不行!”
此時此刻林老的臉上沒有任何乏意,反而比研究那本破書時更加的激動,“你放心,你師父罵你的話,我就替你罵回來。”
蘇林嘴角抽了抽,只得應下來:“好吧!”
沈歌自然不知道自己為了感謝昆曲研習社而留下的全本《白蛇傳》使得曲社的人如此激動,此時此刻他正和葉紹翁、竺鳳蘭以及白畫薇三人在燕京音樂學院的食堂里吃著飯。
雖然對于上面的動作都早有預料,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上面竟然會如此的“捧”沈歌。因為他們原以為上面只是會把交流會上擊敗日國使團這件事宣傳出來,為以后鼓勵弘揚傳統文化作預熱而已。
可是青團發的那篇文章卻是以沈歌為主題,在里面對他大加表揚,并且還把他最近所做的事情一一羅列出來:地鐵站幫助老人和小孩、在與日國的交流會上擊敗日國人、還有在《國風美少年》中以《赤伶》回應王梓煊,儼然把沈歌當成了新青年的代表,并且還在文章中給予了肯定——這才是當之無愧的國風美少年!
而王梓煊又恰巧撞在了槍口上,直接被抓來當典型,所以如今就連他背后的公司都保不住他了,當然,他背后的公司也不想保了。用最常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說就是三個字:“臨時工”,王梓煊能想到公司肯定會以已經解約為借口來和他撇清關系,這也是他為什么會如此迫切想要聯系到鶴田一武,讓他幫自己的原因。
但鶴田一武從始至終都把他當槍使而已,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他便再沒有了任何的作用,王梓煊想聯系上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當第二天沈歌和白畫薇在高鐵站候車的時候,就在網上刷到了王梓煊因辱華而被刑事拘留的消息。
這則信息傳播得非常快,畢竟最近在網上討論話題最多的就是沈歌和王梓煊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只是最終的結果卻不似許多人猜測的那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所有人逐漸忘記,而是以王梓煊被拘留這個結果結束了兩人之間的所有爭論。
水軍消失后,即便網絡上的水很深,但卻也有了短暫的清明與澄澈。一時間沈歌的黑料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各大社交平臺中對他都是一片贊揚之聲。至于王梓煊的那些鐵粉,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銷聲匿跡了,或許她們還會一如既往地支持王梓煊,或許會轉換下一個目標,像粉王梓煊時那樣對待自己的新偶像……
不過這一切都跟沈歌沒有關系了,得到大把的聲望值后,沈歌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楚州。這一次的京城之行可以說是收獲頗豐,不僅研究出了改良版的《蘭陵王入陣曲》,而且還拿到了《國風美少年》的冠軍,再有就是拜了言老師為師,如今他的梅派唱腔更加精進的同時,言派技能也
在穩步地向上提升,還有昆曲的唱腔以及全本劇目……
當他帶著笑意再次踏進闊別已久的校園時,唐鈺已經在老地方等著他了,見到他之后這家伙就直接向他撲了上來,嚇得他急忙連連側身躲避,“你屬狗的啊,見到人就撲!”
“哎呀!”
唐鈺卻一臉壞笑地說道:“這不是太久沒見到你了嘛,有句話怎么說得來著,小別……哦不,是久旱逢甘露!”
“滾!”
沈歌沒好氣地回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大明星再多罵我兩句。”
聽到他這句話,沈歌眼皮驀地一跳,神色驚訝地看著他,語氣似有些不敢置信,“你該不會是有什么抖M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