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歌給唐鈺寫了首歌這件事岑溪自然是沒什么意見,拋開彼此之間的朋友關系不說,唐鈺作為她公司的藝人,能有更好的發展她肯定不會拒絕,至于沈歌為唐鈺所作的是什么作品,她沒有任何懷疑,畢竟雖然他們兩人平時看起來非常的不著調,但是既然是特意送給唐鈺的,那想必做出來后,又會是一件大爆的作品。
說起來沈歌的一路上發展后,連一向淡定的岑溪都是滿目驚訝,因為他們兩人在最初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以為他只是一個會點傳統樂器的學生而已,所以才順便讓他帶著莫書雁在學校的比賽上拿了個獎。
但沒想到的是,沈歌竟然一步步地越走越高,慢慢地簡直超出了她的預測。要知道他現在才只是一個剛剛大一的學生而已,和同齡人相比,此時正在網上熱度大爆的他,已經達到了藝術學院里許多人,畢業兩三秒后才可能到達的一種程度。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唐鈺的道路似乎才是一個有天賦的學生,該走出來的道路,而不是像沈歌這樣,進步神速,快到令人眼睛發直。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到現在成為一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我還真的不信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岑溪看著沈歌說道:“對于許多大公司來說,造出來一個像你這樣的流量小生非常簡單,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那只是花架子罷了,火不了幾個月,一旦失去流量的推動,直接跌落谷底!”
頓了頓后,岑溪繼續說道:“這就是你和他們的不同之處,你是有實力的,沒有簽任何的公司,僅憑借著這些腳踏實地的走上去,到達現在這個程度,圈子里沒幾個你這樣的人。雖說我和汪寧幫過你吧,但那也是因為看重了你的實力,再加上利益相關,所以才助你一把的。”
岑溪說得很直白,說到這,她笑了笑:“你本就不是流量堆起來的,即便是有一天你沒熱度了,但依舊不會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一個蘿卜一個坑,走到了什么地方,你就站在了多高處!”
“其實也不然,”聽到她的這些話后,沈歌卻搖了搖頭,說道:“曾經演過許多經典影視作品的老演員,老藝術家在現在也不吃香了,流量當道的今天,給沒什么演技的小鮮肉當配角的事情不在少數。”
“這也是時代在變化吧,”岑溪嘆了口氣,“至少別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而不像流量那樣,一浪緊接著一浪,一浪又一浪悄無聲息地死在沙灘上。”
“是的。”
沈歌深有同感地點點頭,雖然現在許多流量小生非常的火,但熱度總有下降的一天,即便是曾經因為所作所為而遭全網黑的幾位流量明星,借此被黑粉黑出圈后,依然會被網友慢慢遺忘。正如岑溪說的那樣,一浪接著一浪,不管下一浪是好是壞,最終的結
局都會是死在沙灘上。
如白畫薇跟他提過的某個吳姓明星,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全網人盡皆知,其中魚龍混雜,錘人的她,被錘的他,騙人的他,坑人的媽,再加上背后的各種勢力攪來攪去,算是最近比較熱鬧的一個瓜了,這件事在前天的時候終于以吳姓明星鋃鐺入獄而塵埃落定。
不論是網友覺得大快人心,還是他的粉絲仍然覺得自己哥哥是被誣陷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熱度高漲的吳姓明星還是會逐漸淡出大眾的視野,它就是死在沙灘上的浪,卻肯定不是最后一個浪。
值得一提的是,汪峰老師早就發布了要在晉西省龍城市舉辦一場演唱會的消息,但是就在當天,便傳來了吳某簽被刑拘的消息,令許多網友震驚不已,直呼“你可以永遠相信這個男人!”,看來汪老師定律是躲不掉的。
“你確定不加入晨曦嗎?”
岑溪又向沈歌問了那句已經問了好多次的話題。
沈歌眨眨眼睛:“下次一定!”
“你看唐鈺在晨曦里面發展得多好,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再加上晨曦的資源助力,想不火都難,而且有實力的你火起來,自然和那些流量堆砌起來的不同,”岑溪語氣誘惑地繼續說道,“雖然晨曦里面同樣也會捧流量,但和其他的公司相比,更加注重像你和唐鈺這樣有實力的人才!”
聽到岑溪的這句話后,沈歌心說幸好唐鈺這家伙去找經紀人商討歌曲的事情去了,不然的話,知道岑溪這么夸他,肯定尾巴都得意的翹到天上去了。
“一聽溪姐這么說,我倒是有些好奇,沒有公司的助力,憑借著我一個人的本事,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了……”
沈歌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
“前面會走得很順,后面可就不簡單了。”
岑溪直接說道:“之前網抑云對待你和那些古風圈歌手的行為態度,不就說明了這一切嘛。”
沈歌自嘲地笑了笑:“說的倒也是。”
“雖然你現在看起來很火,不論是在《國風美少年》上面,還是在人民劇場的演出,都營造出了不小的聲勢,還有好幾首作品都出了圈,甚至在熱搜榜上面壓過了不少明星,但是卻遭到了網抑云的如此對待……”
岑溪對沈歌說道:“究其原因,主要還是你沒有在這個圈子里鞏固出強大的影響力,雖然你的實力比流量小生要強很多,但是短時間內和他們相比,卻落了下風,不論是影響力還是粉絲的支持力度,都不如他們,畢竟你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間太短了,粉絲集中在線上,資本肯定看不上你這點流量。”
“更何況,不論是網抑云的人還是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最終能火多久,要論賺錢的話,自然還是選擇溫明哲比較好!”
姐說得不錯!”
沈歌點點頭。
“所以加入晨曦吧,”岑溪緊接著說道:“當你真正的站起來,一個小小的網抑云算什么,到時候他們求著你參加節目,你都不會多看一眼!”
“三年之期已到,是吧。”
沈歌笑道。
“什么?”
岑溪愣了下。
沈歌搖搖頭:“沒什么!”
由于岑溪還要處理公務,沈歌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莫書雁依然還是賴在她的辦公室里,一般學校里沒課的時候她都會來岑溪這邊,因為她跟沈歌說過,如果她待在家里的話,她爸媽會無時無刻地不念叨她,遠沒有躲在岑溪這里來的輕松愜意。
自從上次兩人參加完比賽拿到第一名后,便沒再繼續合作表演,即便是有一些學校里的活動,又或者是一些平臺的媒體機構聯系他們,想讓他們再一塊登臺演出,但也都被沈歌和莫書雁給拒絕了。
畢竟當初沈歌參加是為了知名度,而莫書雁參加是和父母打賭,兩個人最終都完成了自己的目的,沒必要再為了知名度和錢去參加這種活動了,反正他們倆都不缺這點錢。
和父母打賭贏了后,莫書雁便去拜楚州的一位武林高手學習武功去了,這讓沈歌和唐鈺都忍不住的感嘆,她明明是舞蹈系的學生,但練的卻是武道,不知道她的老師心里是如何想的。
不過不論怎么說,自從她和沈歌合作拿了比賽的第一名后,舞蹈系的老師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很多,至少對她不再是那種冷漠的不管不顧的態度了,而是對她的翹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許期末考試的時候不用擔心掛科也說不定。
唐鈺那家伙還在興奮地和晨曦里面的音樂老師聊著天,沈歌跟他打了聲招呼后,便離開了公司,打車直接來到了天元劇場。
此時此刻還沒到演出的時間,剛走進院子,沈歌便看到了躺在藤椅上的陳師父,這似乎是他的一個習慣,幾乎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會看到他懶懶散散地躺在這里。
“陳師父。”
沈歌打了聲招呼。
陳師父只是簡單地應了聲,沈歌也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性格,徑直邁步走了進去。
“下午沒課嗎?”
李纓見到沈歌,笑著問道。
“是的。”
沈歌搖了搖頭,又問道:“今天云風劇場的人來了嗎?”
“沒有,”李纓冷笑道:“應該是不敢來了。”
“哈哈哈。”
沈歌笑了笑:“或許他們在等著晚上咱們演出的時候來也說不定。”
“要是晚上再敢來搗亂,非得把他們趕出去不可!”
李纓眸子里閃過一抹冷意,“昨天不知道
情況,讓他們來搗亂了,但是怎么能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茬呢,如果真的這樣一直鬧下去,即便是咱們能忍,觀眾也沒有觀看體驗,到時候就沒人愿意再來咱們劇場了。”
聽到她的話后,沈歌微微一笑,雖然李纓說得有點夸張,但是就從葉云風那無恥的性格來看,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也說不定。
“對!”
沈歌說道:“到時候直接把他們給打出去算了!”
今天楊大叔公司有事要忙,晚上不能來演出了,所以由沈歌和李纓,還有另外兩個演員來表演。
晚飯沈歌直接在這里吃的,雖然有專門做飯的阿姨,不過一般李纓都會過去幫忙,她的手藝還是挺不錯的,飯菜都很合胃口。
當演出開始后,今天劇場里的位置依舊是坐滿了觀眾,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沈歌和李纓兩個人的名頭傳了出去,楚州市其他地方的戲迷都慕名而來,使得其他劇場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天元劇場的原因。
不過其他劇場都沒有多想,因為他們要么是劇場特別大,根本看不上天元劇場;要么就是和天元劇場之間離得遠,知道附近的觀眾不可能天天去那邊聽戲,過個一兩天生意自然就回來了。
總體來說,和天元劇場作對的,只有云風劇場一家而已。
沈歌看到陳師父坐在一旁看著臺下的觀眾席,雖然他的目光很隨意,但卻來回掃視著四周,似乎是在尋找可疑的人員。
不過今天并沒有看到昨天來鬧事的師徒二人,應該是不敢再出現了,畢竟他們都已經認識他們了,如果現在再看到的話,肯定會直接將其趕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演出結束后他們會不會來找茬。”
李纓說道。
“沒事,”沈歌笑道:“就像陳師父昨天說的那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罷,兩個人便登了臺。
今天晚上的演出非常順利,中途沒有人搗亂,沈歌和李纓都發揮得非常好,不過今晚兩人沒有搭檔表演的節目,這讓慕名而來的新觀眾感到可惜,最后還是讓他們倆返場了一段經典的名段《四郎探母·坐宮》,戲迷們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場離去。
“云風劇場的人竟然沒來!”
李纓感到有些詫異,“這不是那葉云風的性格!”
正在卸妝的沈歌說道:“可能是有其他的事情吧。”
陳師父點點頭:“有那個神秘的年輕人給他撐腰,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明天我要去燕京一趟,可能來不及演出了,”沈歌對陳師父和李纓兩人說道,“所以麻煩陳師父不用排我了。”
“好!”
李纓問道:“去見你師父嗎?”
“是的。”
沈歌點點頭,笑道:“我拜師有段時間了,但是跟師父在一起學習的次數卻沒多少,明天剛好周末,趁著這個機會,抓緊學習!”
第二天一早,沈歌便直接坐車去了燕京。
杜近芳大師一個人居住,其他的師姐都有事要忙,只有偶爾有空的時候才會過來看望,其實這么說來,反倒是住在楚州的沈歌來的次數比較多一點。
基本上不吃外賣的沈歌一直都是自己做飯,因此他的廚藝還算不錯,中午由他下廚,師徒二人一起吃了個飯。
飯后,師徒二人閑聊時,便談起了戲。
杜近芳大師傳授經驗有個特點,在教沈歌的時候,她不會直接去跟他說,這一段應該怎么怎么唱,這一段的情緒又該如何如何表達,她傳授弟子,都是先給她們講故事,講戲曲的劇情,來一點點的引入所要表演的人物,由此,她們才領悟得更快,更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