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本是沒有什么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
“去你的！當我沒看過誅神嗎！”
魏羽柔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她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鼓起勇氣向劉云發問。
此前魏羽柔一直不相信先祖傳下來的“瘋言瘋語”，只是因為父母的反復叮嚀才不得已遵循祖訓四處尋找線索。
如果劉云的回答為是，魏羽柔在達成先祖執念的同時，受到現代化無神論教育的三觀也會隨之出現裂痕，這很難讓她不心情復雜。
然而當魏羽柔做好心理準備渴求答案時，等來得卻是劉云開玩笑的“圣經詠唱”。
氣不順之下，她出拳打向劉云的腹部。
魏羽柔是精神系覺醒者，就是個典型的施法者模板，肉體能力自然也就強不到哪里去。
還好劉云及時收回了神甲的自動防御，不然這個氣上頭的姑娘恐怕會一拳反而把自己弄傷。
就算沒有靈力護罩的防御，魏羽柔的攻擊對劉云這樣身體強度爆表的人來說也只是撓癢癢，連刮痧都算不上。
玩笑開過，劉云借魏羽柔發火的機會笑著舉手投降。
“看你這么嚴肅，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別這么一板一眼的嘛。”
錘了一拳出氣，劉云又態度很好的立正挨打，魏羽柔基本氣消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爽。
“哼所以，問題的答案呢？”
劉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聳了聳肩反問道：“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吧？”
不等臉色微變的魏羽柔發言，劉云壞笑著說道：“可惜，你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個世界’并不存在仙人，至少以前從未有過。”
察覺到母世界的異常，又收到了麒麟的招攬，劉云借此機會通過麒麟的藏書庫惡補了一波歷史知識。
麒麟收藏的書籍中記錄著真實的歷史，而非那些經過修改后編寫在公眾書籍上，專門給普通百姓看的閹割版。
華夏的歷史中確實存在過不少高來高去的江湖俠士，但劉云翻遍了古書都沒有找到任何與煉氣士和仙人有關的實錘證據。
通過天地靈氣逐漸增強的證據來反推，太古年間之所以沒有真正的煉氣士，主要是因為天地靈氣的濃度不夠。
而到了現代，普羅大眾接受的都是物質化教育。
諸天神佛之流都是只出現于傳說中的存在，但凡找一個成年人來詢問，他們的答案應該都會大同小異。
“神仙？你沒睡醒吧，還是小說看多了？”
劉云的大喘氣讓魏羽柔有些血壓升高，原本已經平復下來的柳葉眉再次倒豎起來。
“你……還要耍我是吧？”
劉云無辜的攤開雙手：“我沒耍你啊，這個世界以前確實從來沒有過仙神，像我這樣的正統煉氣士可以說是前無來者了。”
魏羽柔的眉頭皺了起來：“怎么可能，魏家先祖明確提到過，他曾經親眼看到有仙人從天上飛過。”
“先祖？”劉云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哪一代的先祖？距今有多少年了？”
“初唐年間，有將近1500年了。”
提起自家祖上，魏羽柔的表情非常嚴肅。
“據族譜記載，我家祖上和那位被唐太宗稱為明鏡的魏征是同宗，當時他還專門向樓觀道的李淳風道長求教過，并且得到了他的肯定答復。”
“我家祖上看到的正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樓觀道，李淳風……’
劉云眼中閃過一絲疑色：‘不應該啊，麒麟的藏書記載，李淳風確實有望氣之能，但在唐初時代，根本沒有煉氣士存在的土壤。’
‘難道……’
劉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雨柔，你的先祖有留下什么物品嗎？或者書信記錄之類的佐證？”
“有。”
魏羽柔點了點頭，從掛在腰間的小包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面小銅鏡。
這面銅鏡一看就知道很有年頭了，雖然表面打理得還算整潔，但邊緣部分多有綠痕，這是典型的氧化痕跡。
“這是魏家先祖一代代傳下來的寶物，據說是那些仙人不小心遺落的……雖然我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么用。”
劉云接過銅鏡翻看了一下。
“好像沒什么……嗯？”
初看之下沒有發現任何一樣，但當劉云將靈力注入銅鏡時卻得到了回應。
整面鏡子在劉云手上抖動了一下，但也就僅此而已，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魏羽柔雙眼不自覺的睜大：“動了？！這……”
劉云沉吟了片刻，抬手將放在一旁的鎮妖劍吸過來。
隨著靈力的注入，通過神兵轉化而成的仙力被劉云注入銅鏡內。
這一次銅鏡的反應更加劇烈了，它自動從劉云的手掌上漂浮起來，表面的氧化層和污垢開始自動剝離。
“呀！”
魏羽柔被鏡面放出的光芒閃得眼睛發痛，雙手擋在眼前小小的驚呼一聲。
等到光芒逐漸散去，劉云睜開半閉的雙眼，以異樣的眼神打量變得光潔一新的銅鏡。
‘果然是這樣，這么說……’
劉云低頭陷入沉思，魏羽柔雖然心如貓爪，很想知道真相，但她還是憑借意志力忍了下來，沒有打斷劉云的思考，等到他自己回神。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將懸浮在半空中的銅鏡握住，劉云能感受到完全激活的銅鏡內部洋溢著的仙力。
“你的先祖確實沒看錯，這面小銅鏡是仙家之物，但……”
劉云表情嚴肅的對面露復雜之色的魏羽柔說道：“那些仙人應該不是這個世界孕育出的本土生命，而是來自其他未知的世界。”
“其他……世界？”
魏羽柔一臉懵逼：“你是說平行世界理論？和那些異獸來自同一個世界？”
“不不不，不能這么快下定論。”
劉云急忙解釋道：“為什么你下意識的認為只有一個平行世界存在？”
“平行世界理論上有無數個，你的先祖看到的仙人和放出異獸的文明根本大概率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
魏羽柔楞了一下，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理解了劉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世界就像一個對外不設防的游樂園，誰都可以進來逛一逛？”
劉云苦笑著點了點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通過現有的線索推測，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因不完美而追求完美，這也是不完美的其中一種表現嗎？連世界壁壘都如此薄弱，難怪那個奇怪的聊天群會這么容易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