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督主!”
東廠的番役恭敬的跪在地上,向李無憂匯報長白山出現的情況,
“是這樣的。”
“秋指揮使和沈指揮使在長白山清理天玄宗余孽的時候,遇到了無盡苦地的人出手阻攔,剛開始的時候,就是一些普通的無盡苦地的弟子。”
“秋指揮使和沈指揮使直接將他們解決掉了,但是后來,就又來了無盡苦地的高手,原本這些高手也威脅不到咱們東廠的。”
“秋指揮使和沈指揮使將他們一并解決了以后,遇到了麻煩!”
“無盡苦地的人派了真正的高手過來,并傷了秋指揮使,如今,秋指揮使和沈指揮使,都是被無盡苦地的人困在了長白山下。”
“如果不是對方忌憚咱們東廠的破氣箭,可能已經給秋指揮使和沈指揮使帶來危險了!”
“兩位指揮使大人,請求督主幫忙!”
說完,這位番役便是安靜沉默了下來。
他接下來就是要等待著李無憂的回答了。
“無盡苦地的人……”
屋子里,李無憂聽完了這個番役的匯報,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屑,甚至是嘲諷的意味。
當初自己還是花間派掌門的時候,無盡苦地的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們,就喜歡找茬。
最終被自己殺了天人銅鑼,還殺了一個金剛銅鑼。
沒想到,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們還是改不了這個吃屎的毛病。
多管閑事。
我東廠的人殺天玄宗的余孽,關你無盡苦地屁事?
非得來自尋死路?
其實,李無憂目前并不想針對江湖的,他要先解訣了如今在關隴一帶發展經營勢力的熊承德才行,這樣,才算是將整個大周朝都統一了。
而他也能夠真正的成為大周朝手握權力的第一人。
到時候,他才能夠抽出時間來針對江湖。
但現在,無盡苦地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真是我不送你上閻王路,你自己主動來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嘩啦!
李無憂從床榻之上走了下來,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然后又是走出了這間有些昏暗的屋子。
“卑職參見督主!”
年輕的東廠番役看到李無憂親自出現,這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掩飾不住的崇拜,還有火熱,恭敬的將頭低下了去,然后額頭貼在了地面上。
對于李無憂,這些人已經是發自內心,從靈魂深處的崇拜了。
“咱家親自去一趟長白山,給無盡苦地的人聊聊。”
李無憂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又是吩咐道,
“滇南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你傳令下去,東廠在揚州的人馬,陸續趕往太原,咱家要準備將關隴的事情,也解決一下。”
“你們提前過去打探消息,長白山的事情,咱家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是!”
那名年輕的東廠番役輕輕的磕了一個頭,臉上帶著濃濃的恭敬和崇拜,低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這周身便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帶著強大沖擊力的巨浪,而隨著這浪潮的翻滾而起,年輕的東廠番役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
緊接著,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李無憂的身影已經是從原地消失,像是一道真正的光影般,飛掠到了蒼穹之上。
一眨眼的功夫,這道身影已經是徹底的化作了一個小光點,消失在了這無盡的蒼穹之內,徹底不見了。
“有督主前往,無盡苦地的威脅,就肯定蕩然無存了。”
東廠番役看著消失的那道光點,這臉龐上浮現出了一絲更加掩飾不住的崇拜。
如今,在整個東廠所有熱的人們眼中,心中。
李無憂都是無敵的存在。
都是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存在。
他是東廠的精神支柱。
也是東廠的神。
長白山山腳下。
冷冽的寒風呼呼的吹著,蒼白的雪花不斷的翻滾著,給人們帶來了無法形容的冰冷寒意,還有刺骨的陰森。
放眼望去,整個天地都是一片蒼白,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別的顏色。
偶爾,在這深山老林里面,還傳來一些低沉而兇戾的野獸咆哮聲傳來,給這片天地都是憑空的添加了幾分陰森和壓抑。
不過,這些陰森和壓抑,還有那些風雪帶來的冷冽,都是并不足以讓東廠的人有任何的恐懼,此時此刻,讓他們緊張的,是那站在遠處的幾位無盡苦地的強者!
順著東廠的眾人視線看過去,在對面大概十幾丈遠的地方,有著一處低矮的山坡,山坡同樣是被冰雪覆蓋了。
沒有絲毫的雜色,只有那幾道穿著簡單的獸皮,裸漏著肌肉的中年男子。
這天地之間的風格外的冷冽,好像是刀一般吹在身上,幾乎要將人能夠直接割碎,但是這幾個年輕人,卻一點都沒有感覺。
他們只穿著獸皮短打,肌肉裸漏在外面,就好像是銅墻鐵壁一般。
風吹在他們的身上,被硬生生的阻擋了回來,雪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也是沒有出現融化的跡象,而是慢慢的開始積累。
在他們的肩膀上,頭頂上,都是形成了一層白白的積雪。
看起來,顯得有些更加的怪異。
這幾個人,都是無盡苦地的強者,他們的同門被東廠的人陸續殺死,無盡苦地的長老,便是將他們送了出來。
要解決這里的爭端。
同時也是為名除害。
如今東廠的聲名,在滇南一帶雖然已經是如日中天,但是在這些江湖人眼中,心里,卻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存在。
他們都是認為,只有真正的文人,真正的皇權,才是正統,才是能夠指掌達州江山的存在。
東廠,閹人。
還有這些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從監獄里面走出來的番役們,甚至,還有這兩個,一個原本是盜賊的秋云海,一個原本是青樓女子的沈蓮心,他們兩個做指揮使,也都是對大周正統的一種侮辱。
不過,平日里江湖人都是沒怎么表現出來。
礙于東廠的強大勢力,也是沒有人敢真正的和他們正面沖突。
雙方倒是保持著一種相安無事。
但是現在,東廠的這些番役竟然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竟然開始針對天玄宗,甚至將整個天玄宗在長白山的勢力都給毀掉了!
這就是針對江湖了。
無盡苦地和天玄宗,原本之間的關系也是不錯的。
雙方共同經營著長白山的勢力,彼此之間有著很多互相聯系的地方。
算起來算是唇亡齒寒的關系。
如今天玄宗徹底的被毀掉,甚至是完全的血洗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對于無盡苦地,甚至整個江湖來說,都是一種暗號。
也是一種信息。
那就是,東廠已經有了這個意圖,那就是要血洗江湖。
雖然東廠現在還沒有做出來,但是他們遲早要做。
既然雙方肯定是要來一次正面的沖突的,那么無盡苦地自然不會一直像是鵪鶉一樣等待著,等著東廠繡春刀舉起的那一刻,再反抗。
此時此刻,不等東廠主動動手,他們就先發制人了。
他們要先殺了東廠的這兩個指揮使,徹底的打擊一下東廠的勢力,讓東廠的那位督主,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江湖,并不是東廠這種由一群下三濫組成的機構,能夠染指的。
也讓東廠的這位督主,認清了當前的形勢。
不要再繼續對江湖有想法了。
如果再繼續的話,不只是無盡苦地,甚至整個江湖都是會行動起來,到時候,東廠就是進退無路了!
不過,無盡苦地的想法雖然很美好,但是實際做起來的時候,卻是直接遇到了麻煩。
他們連續派來了三波的人手,想要將這一批東廠番役,還有秋云海以及沈蓮心兩人徹底解決掉,但是,前面兩撥的弟子,卻都是死在了東廠手中。
這讓無盡苦地的人們,感覺到十分的丟面子。
于是第三波的時候,派來的更強的人,三名宗師境界的高手,還有一名金剛境界的高手。
總共四名強者,在世俗之人的眼中,他們已經是無敵的存在,幾乎是相當于神仙般的存在。
而這四個人出現以后,也是如愿將秋云海打成了重傷。
但是,他們想更進一步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東廠的這些番役們,也是不簡單。
他們身上都佩戴著破氣箭。
這東西,是魯班族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對真氣有著天然的可知作用。
在破氣箭面前,這些宗師啊,金剛境界的高手,就和普通的江湖人士沒有區別。
他們的所有攻擊都不起作用,他們的防御也沒有辦法起作用。
所以,這四個人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第一時間也不敢繼續行動了。
他們生怕自己遇到麻煩。
如果像是之前的那兩撥弟子一樣,不小心死在了東廠手中,死在了這些破氣箭的手中,那就是有些冤枉了。
所以,他們停了下來。
他們準備和東廠的人互相僵持一下。
“哼!”
天地之間的寒風呼嘯著,大地之上的積雪被吹起來,不斷的翻滾著,就像是一片白色巨龍風暴,山丘上的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冷冷的盯著山丘之下。
那些在寒風中有些瑟瑟發抖的東廠番役們,冷聲說道,
“我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不過就是一群普通人而已,在長白山這種天寒地凍之中,能夠堅持幾日都是極限了,既然你們不想被我們殺死,那就在這里被活活的凍死!”
“反正都是死,你們誰也別想從這里逃出去!”
中年男子的冷笑聲,夾雜著真氣催動了出去,轟隆隆的好像是驚雷翻滾。
他周圍的那些積雪都是被他的笑聲給震蕩的翻滾了出去。
頗為的恐怖。
“別得意的太早!”
山丘之下,沈蓮心一雙陰森的眸子盯著山丘上的那些人們,并沒有什么懼怕的意味,反而是眸子里都是浮現著冷冽,還有嘲諷。
他們已經暗中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就在之前遇到無盡苦地的襲擊之前。
這個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傳遞到了督主的面前。
督主知道了這些事情,一定會趕過來的。
到時候,什么無盡苦地,什么天人銅鑼,什么金剛銅鑼,都得死。
在督主面前,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威脅。
“我們東廠的人,是寧可死,都不會向你們這些道貌岸然,虛偽的江湖人投降的。”
一旁的秋云海,也是咬著牙說道。
他之前和無盡苦地的一位金剛銅鑼交手,因為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強橫,他被硬生生的一拳砸在了胸口之上。
對方也是修煉肉身的,而且是真氣加肉身。
這一拳的力量,就好像是真正的一柄鐵錘,砸在了一個普通人的身上一般。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胸口的骨頭震碎,然后進入了他的身體里面,又是劇烈的翻滾震蕩,將他的五臟六腑都震出了重傷。
若不是秋云海原本就有著宗師境界的實力,而且這些年也是修煉不輟,這一拳,就足以讓他把性命丟在這里。
但索性,他沒有死。
但此刻他的狀態依舊很差。
胸口的拳印依舊是巨大,雖然他竭盡全力以真氣鳳尹,但依舊是不斷的流淌出鮮血,然后并慢慢的吞噬他的生機。
但即便是如此,秋云海這臉龐上也是沒有絲毫的在意,更沒有什么恐懼。
只有一絲絲的痛苦,讓他面目猙獰,甚至扭曲。
他咬著牙,陰森的盯著山丘上的那些無盡苦地的人們,冷聲道,
“而且,你們也要記住了,東廠,只要有我們督主在,就永遠是東廠,永遠不會沒落!”
“你們不敢去找督主的麻煩,想要殺了我們,削弱東廠的勢力?你們就是一群膽小鬼,懦夫,一群癡心妄想的蠢貨!”
“東廠,是督主,督主,是東廠!”
“只要他在,你們這些江湖人,永遠都上不得臺面,遲早會被東廠徹底踏平!”
秋云海的聲音格外森冷,說到一半的時候,更是有著鮮血從嘴角流淌了出來。
將那種陰森映襯得更加濃郁。
讓這天地之間得人們,都是覺的有些恐怖,脊背發涼。
“是嗎?”
“但,不管你說得是真是假,你似乎都是沒辦法看到了,你還能撐多久呢?”
那名天人銅鑼冷聲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