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紅狐貍和段青云或許覺得血賺,但卜測絕對不虧。
回想起那兩個八字,卜測也很期待下次見面,但愿他們能撐得住吧!
“卜兄,這安川府有一名酒,名曰古井貢酒,那滋味,一口下去回味三日。”
玄玄子笑道:“白吃白住了卜兄這么久,貧道也很不好意思,今日這酒水,貧道請了如何?”
省了這么久的錢,一頓酒水還是能請得起。
卜測看了玄玄子一眼,笑道:“那就有勞道兄破費了?”
玄玄子總覺得卜測笑的別有深意,好似看穿自己的想法,但他也無介意,心懷坦蕩,何懼看破?
“不妨事,不妨事。”
玄玄子不好別的,就好一口酒,好看一眼熱鬧,來了安川府沒道理不痛飲一番本地名酒。
說起這古井貢酒,和他們道家還有些淵源。
四百余年前,一個叫古井的年輕人,上山求道,拜了一位號稱醉道人的道士為師。
這醉道人,人如其名,成日里酒醉酣睡,他有多能喝呢?傳說他能日飲八斗,夜飲十斛。
一斗酒為十升,十斗為一斛,不論真假,足可見這醉道人有多么好酒。
日日這般飲酒,如何還有功夫教徒弟?
所以古井上山十年,道術沒學會一個,經文沒會背一篇,這釀酒的功夫倒是與日俱增。
二十年后,醉道人難得有一日清醒,將徒弟都叫到跟前。
言說:“徒兒們啊!為師將要羽化前往那東極青華世界,與你們師徒一場,并未傳授你們什么本事,你們可曾心有怨憤?”
尊師重道,古來傳承,拜師就如認父,只有不孝的徒弟,哪有不好的師父?
徒弟們別說沒有,就是有,肯定不會這個時候說出來,那么多年都熬了,還差這一哆嗦?
醉道人聽完徒弟們表孝心,很滿意,就把徒弟們依次叫上前來。
大徒弟傳了個什么法,二徒弟傳了個什么道……到了古井的時候,醉道人悠悠嘆了口氣。
這幾個徒弟之中,要說醉道人最舍不得的,還就是古井,因為平日里他喝的酒全是古井釀造,能舍得嗎?
醉道人刻意把古井留在了最后面,讓其他徒弟都出去,這才單獨和古井說:“徒兒啊!為師傳給你師兄們的本事,都需一番磨礪,你和他們不同,你心性單純,傳你道術只怕會誤你終身,而今為師別的本事不傳你,就送你一個名流千古的機會吧!”
在古井期待之中,醉道人傳了他一張配方,自己喝酒喝了這么多年領悟出來的好酒配方。
古井傻眼了,還以為什么名流千古的機會,就這?
不過,古井也的確是老實,雖然失望,但還是拜謝了師恩。
傳完了古井釀酒配方,醉道人便凡塵俗緣已了,含笑羽化而去。
師父死了,別的師兄都有了道術做營生,古井沒有啊!他就只能帶著配方下山。
還真別說,這釀酒的方子當真不凡。
古井釀酒,出酒之時,那可謂是十里飄香,百里留名。
前朝一皇帝微服私訪到了安川府,聽聞古井釀造的酒有名,悄悄的來喝一次。
一口下去,回味無窮,竟有種飄飄欲仙之感,當即御筆一揮,欽點古井之酒為貢酒。
此后,古井貢酒的名字便流傳下來。
古井,雖死,但而今名聲還有流傳,也算是應了醉道人之言。
聽了玄玄子的講解,卜測才知道古井貢酒,并非是因為一口老井得名,而是一個叫古井的年輕人釀造的酒。
二人說話間,到了古家酒肆,正是那古井后人所開。
“掌柜的,來一壇你們三十年的窖藏老酒。”
一臉愁容的中年掌柜,聽到這聲音,抬頭看向卜測二人,拱手道:“兩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店有些事情,無酒可售,請兩位先去別家飲酒吧!若兩位實在想要喝,不如留下個地址,過幾日小店恢復經營,定親自送到府上。”
卜測早已注意到,這店內一片慘淡,除了他們二人外,竟無其他客人。
這可不像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老字號,該有的營業狀態。
玄玄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過幾日他們都到京城了,那還有時間再來喝酒?
但他并非不講理之人,耐心問道:“掌柜的,發生何事?若是此地不方便,貧道可帶走去別處喝。”
掌柜的賠禮道:“客官,這是東家的私事,老朽一個掌柜,實在不好多言。總之,今日無酒可售,兩位還是請回吧!”
“嘿,你這老頭,東家有私事,和你賣酒有什么關系?貧道又不讓你東家親自伺候,你拿了酒售與貧道不就行了?”
他要的又不是現釀的酒,要的是窖藏,今日沒有,難道明日還能有了?
這掌柜的,又不說個理由,這般言說,實非待客之道。
掌柜的無奈一攤手,說道:“客官,這酒真是拿不出來……”
“莫掌柜,人家慕名而來,豈有將客人推之門外之理?”
掌柜的話還未說完,一個神色憔悴,約莫雙十年華的女子走了出來。
“兩位客官見諒,酒窖出了些許問題,您要的三十年窖藏,都在酒窖之中,今日的確是取不出。”
女子沉吟著,扭頭看向掌柜的說道:“莫掌柜,我記得店里有一壇鎮店五十年老酒,去給兩位客官取出來。”
“小姐,這……這壇酒可是咱僅存的門面,這如何使得?”
“酒本來就是給人飲用,若是不喝,一直放著又有何意義?去吧!”
女子沖卜測二人行了個萬福禮,又說道:“兩位莫怪,今日這五十年窖藏,就按三十年窖藏的價錢結算即可。”
還有這種好事?
玄玄子笑道:“這才像是做生意的樣子,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
“卜兄,今日咱們可有口福了。”
玄玄子說著,虛引卜測在店內坐下。
“卜兄,莫怪貧道不舍金錢,實在是囊中羞澀,三十年窖藏已是貧道所有金銀,他日貧道有了余錢,再來請卜兄喝一次百年窖藏,那才更香呢!”
玄玄子扭頭瞥了一眼那女子,他可不是喜歡占便宜的人,人家讓利給他,他也自不會讓人吃虧。
看這女子霉運纏繞,待會喝了酒,從別處補給她也就是了,總不會叫她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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