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隨著兩人對店鋪進行地細致管理,員工們領悟后的工作能力,提高得也很快。
業務更有質量展開的結果,就是大小客戶、普通顧客的越來越多。
“登峰時代”,在這條是電子產品聚集的街道中,不僅站穩了腳跟,更還成為生意興隆的排頭兵之一。
連續在店里忙著,但回到家中,林弘毅還是要每天接受父親林春平的“訓導”。
林春平每天早上都是興沖沖地走出家門,晚間帶著一天的交流所得,滿意地回來。
與他早出晚歸相對應的,就是林弘毅早上臨出門前,晚上回來后,也時常被他叫過去,做一些參與交流的體會分享。
這天,林弘毅回來得早些,正好被林春平“逮到”。
將林弘毅叫到北屋坐在八仙桌旁,他開始侃侃而談。
“你肯定能考上大學的。”林春平先定下基本論調,再接著說,“你不懂,上了大學也一樣的。除了住校以外,也是早起去課堂,晚上有自習。說起來,如果認真的話,是更加辛苦的。”
林弘毅前世已經讀過大學,此時雖然聽著父親的說教感到有些可笑,但想著他的“苦口婆心”,也就還是耐心聽著。
林春平繼續說著,無非就是課程表差不多,還是數學、語文、英語等科目。另外,就是專業課程。
除了這些,還要多向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多學習。
另外,就是將多余精力不要都用在籃球場、排球場,還可以學習或者旁聽一些其他學科。
比如《經濟學》、《管理學》、《金融學》等。
說到這里,林春平連連慨嘆:“這次交流會,我見到好幾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父親林春平年齡并不算大,但或許內心情感過于豐沛,總是有各種感慨隨時發出。
林弘毅聽著有些不耐煩,想要找個什么借口趕快溜走。
“我們地質學的老師們,曾在教育系統的組織下,去西北某省進行地質考察工作。在一個小縣城的縣中學,我結識了一位支教的老師。”林春平自顧說著。
隨后,他就端起手邊的茶杯,吹了吹茶水表層漂浮的茶葉末兒。
喝了一口茉莉花茶,他繼續說:“這有多少年了?二十幾年啊!那時我們都是青春年少,轉眼間就是華發已生。”
林弘毅“嗯嗯”連聲,看了看門外。
他心里不停地埋怨:這吳航,怎么還不回來!回來了,我也好找借口找他詢問店里的事,躲開父親的絮叨。
林春平見林弘毅心不在焉,也只得遺憾地結束本次交流:“就是這個曾經結識的田老師,他現在教數學,但是經濟學的功底也很深。我本來想你現在學著做生意,或許聽了有用,是要你去旁聽的。”
看看林弘毅,林春平再無奈地說:“算了,你坐不住,就先一邊兒呆著去吧。”
得到父親的恩允,林弘毅帶著歉意站起身來。
走到門口掀開紗簾,他仿佛得到上天暗示,不禁呆站在那里。
“您剛才說田老師?哪里的田老師?”林弘毅回頭問。
林春平拿起晚報翻看著,隨口說著:“杭城西湖師范學院的。”說完,他也不禁愣住了。
“對啊,你不是第二志愿是杭城西湖師范嗎?”林春平把晚報放在一旁,“雖說你應該可以考到第一志愿,但既然你報了杭城的,就說明和田老師也算是有點緣分,挺巧的。”
林弘毅覺得身體都在激動得發抖,再問:“這位田老師名字是什么?多大年紀?”
“田三元,我的老朋友了。”林春平不禁笑了起來,再嗔責著說,“我們二十幾年前相識的,他比我小幾歲。我說你別傻站在門口兒,進來還是出去?!放蚊子進來吶?!”
林弘毅連忙放下紗簾,走回林春平身邊坐下:“您再多說說這位田老師。我好像在什么書刊上見過他的文章,挺感興趣的。”
林春平再喝口茶,林弘毅連忙拎起腳邊的暖壺,給他的茶杯里續上熱水。
林春平很得意林弘毅的孝順舉動,接著說了下去。
七幾年的時候,林春平跟著地質考察隊,到西北某省進行實地考察。
在山中工作多日后,一行人進入一個小縣城的縣中學,進行休整。
經過介紹,林春平認識了大學畢業不久,就來到這里支教的田三元。
林春平年長幾歲,但這兩人對教育工作都抱有極大熱情的老師,很快就無話不談了。
無話不談指的是教育教學方面,二人相互傳授經驗,相互謙虛求教。
得知田三元來自南方,林春平再關懷地說:“是否對北方飲食習慣?”
田三元大笑著說:“不管什么糧食做的面條,加上土豆條一起就在鍋里煮。放不放油無所謂,都是兩大碗起步!”
說完,他又低聲笑著說,“面條不夠,湯水來湊!”
林春平聽著他的教學生活很艱苦,也是慨嘆。
走回住處說明后,林春平把同事們帶的肉類、水果等幾個罐頭收在一起,再從攜帶的行李中,掏出一瓶二鍋頭酒。
拎著這些東西,他走去田三元的宿舍。
連連致謝之后,田三元欣然接受了林春平的好意:打開一個肉罐頭,再拿來兩個大粗瓷碗倒上白酒,兩人對飲起來。
此刻在林弘毅面前遙想當年,林春平不禁坐直身子,顯得意氣風發。
看著父親此時的狀態,林弘毅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風沙吹舞中,一間小小的土坯屋子里,兩個年輕人說笑著,喝得面紅耳赤,再每人吃下兩大碗混著土豆條的粗面面條。
那兩個年輕人,一定是很英武、很豪爽的。大丈夫并不是只有征戰沙場,才能顯出豪氣。
只要心中充滿凜然正氣,何處不能揮斥方遒?!
見林弘毅有些發呆,林春平卻很開心:肯定是打動、感染了他。
“現在條件都好多了。但是,無論做什么,不能做壞事。”林春平說著,再又笑起來,“你不去旁聽也就算了,”
“我要去!”林弘毅連忙接話。
林春平找出交流會的日程安排,遺憾地說:“沒有他的課了。”
林弘毅頓生悔意:怎么不早聽父親的勸說,去旁聽一下呢?!
“倒也不必遺憾。”林春平放下課程表,又帶著神秘的笑容說,“他已經接到教育部門的通知:借調到京城師范學院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