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狀態,呂慧琳看在眼里,除了暗贊他對吳航的特別關心之外,更心疼這個年輕人。
拿過紙巾,呂慧琳遞到林弘毅眼前,示意他擦擦汗水。
林弘毅就此,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他看了看呂慧琳,對她點頭致謝后,就再立即走向辦公桌,拿起了電話。
撥通之后,不待那邊的崔倩倩多說什么,他立即大喊:“崔倩倩,吳航是被人黑了!你還要替誰隱瞞?!”
林弘毅大喝之后,電話那邊還是一片沉寂。隨后,他就聽見崔倩倩帶著猶疑地語氣問:“你在哪里?”
林弘毅立刻大聲說:“我在秦總這里!”
崔倩倩頓覺驚訝,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林弘毅趕緊叫秦來德過來,與崔倩倩說了幾句話。
崔倩倩那邊,立即就傳來了驚慌不已的大哭聲。
“吳航到底去了哪里?你知道,對不對?”林弘毅連忙追問。
崔倩倩抽泣著說:“我見他好長時間沒回來,就給他打了電話。他,他回復說和秦總宴請什么重要的人,還不要我跟任何人說。”
林弘毅趕緊再問:“后來呢?!”
“他那邊電話信號不好,我沒聽清了。”崔倩倩哽咽著說,再突然想了起來,“對了,他說好像是‘大北旺’那邊!”
“具體地址呢?!”林弘毅再追問。
崔倩倩哭著回復說:“吳航保密不說。”
稍微鎮定后,林弘毅告訴崔倩倩,這件事肯定會得到平安解決,但不要泄露出去,以免造成員工工作心態的影響,以及客戶的恐慌。
林弘毅掛了電話,秦來德那邊,也已經開始聯系一些信得過的社會中的朋友。
呂慧琳只說要報警,秦來德不耐煩地邊聯系人,邊回復:現在線索很少,報警也沒用。畢竟,我們替吳航著急,但警方對于“趕去赴宴”這個說法,恐怕會當作朋友之間的惡作劇,而暫不會當成刑事案件來處理的。
不久,秦來德發出去的信息,就逐漸回了過來――辦公樓前面的院子里,聚集了二十來個人。
找來幾輛車,秦來德安排這些人坐進去后,再叫上林弘毅,和他同乘一輛車,準備前去大北旺附近搜尋吳航的蹤跡。
呂慧琳拿著大哥大也趕了出來,被秦來德制止了:“你去干嘛?別添亂了。”
呂慧琳眼見情勢緊急,也只得作罷。
林弘毅上前拿過她手中大哥大,就和秦來德一起進了車。
天色已經暗黑,五六輛車打開車燈,排成縱列,快速地駛往大北旺方向。
林弘毅坐在車中,立刻撥通了報警電話,告知了接線員遇到的事由:恒業弘基的總經理吳航,被人騙去了大北旺一帶,被人綁架了。
對方對他提供的信息,認真地做了記錄后,表示會立刻轉告相關負責人。
坐在林弘毅身邊,秦來德點頭說:“小航肯定沒事兒,弘毅,先別太著急。”
林弘毅暗自連連調整呼吸,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焦慮:吳航,你機靈著點兒,趁天黑,快點兒跑!
再焦急的祈禱,也只是個人的意愿,未必能夠成為現實。
此時的吳航,不禁冷笑起來:畢竟年輕,也對于自己已然成為大款的身份,并未太多在意。所以,才著了這個“道兒”。
大約一個小時前,他將車開到一個路口兒處,前車燈的燈光中,現出亮著黃色雙閃警示燈的,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轎車。
吳航緩緩把車停在桑塔納車后,還沒停穩,就見前面車里下來一個年輕女孩。
這個女孩身穿白色襯衫,領口處垂著兩根絲帶,下身穿著一條及膝西服裙。
這是秦來德的金隆集團,標準的女員工制服。
暗笑秦來德對員工要求太嚴,晚宴也要這樣裝扮嚴整。吳航笑著打開司機側的車窗,探頭問:“賈妤?”
那個女孩一邊甜甜地笑著,一邊沖吳航招手:“吳總,您好。”
說著,她走了過來。
“好,你就坐前面那輛車帶路吧。”吳航并未動身。
賈妤答應一聲,再突然說:“哎呀,吳總,您這車的后輪癟了!”
吳航見她這樣說,心中也是暗罵:這破路!
隨后,他連忙推開車門,走下車來。
借著車燈的光亮,吳航看得并不清楚,就彎下腰來,邊查看邊問:“哪個?”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腦后遭到重擊,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吳航在后腦的疼痛中清醒過來。
眼睛被蒙著布條,嘴里被堵著一團布,但吳航還是能夠感覺出來:身邊各有人一夾持著自己。
車子,還在快速地行駛著。
吳航不用再想,也就明白了:被人黑了。
手腳已被捆綁,他剛要掙扎,就聽見兩邊的人同時低喝一聲:“不想要你的命,好好兒待著!”
隨即,吳航已經感到兩肋傳來刀尖的刺痛。
此時反抗已經沒有意義,動彈不得的吳航,只好繼續呆坐著。
許久之后,車子到達了目的地。
應該是進了一處院落,吳航隨后就被人從車上帶了下來。
進了一間小屋后,吳航又兩人被捆坐在一張椅子里。
“有必要這么麻煩嗎?”眼睛還被蒙著布,但是嘴里的那團布已被取下,吳航笑著問。
“嗯,”一人冷冷地說,“知道你,小航哥。你停車那里,早有人埋伏了。那個賈妤,肯定是假身份,現在她也回家了。哎,說起來,我不應這么做,但的確缺錢。”
吳航還想說什么,這人繼續說:“別問了。還沒考慮好,你先歇會兒。喊也沒用,這里我們早就看好了,附近沒人住。”
吳航點點頭,也就不再開口。
留下兩人“陪著”吳航,其余幾人走到院子里去了。
這幾人將奔馳車翻了個遍,將車上的煙酒等物拿了下來。一人也找到了吳航的手包,找出來一些鈔票之余,再看到了那張支票。
這人立即激動地說:“五哥,這上面好多錢吶!”
隨即,他就挨了一記耳光,不敢再做聲。
“瑪的不是說好了不能提名字嗎!”李連武氣急敗壞地說,“這支票有什么用!你敢去他公司里拿錢嗎?”
說完,他氣呼呼地走回小屋,一把將蒙在吳航眼睛上的布條扯下。
吳航心中暗嘆:他們覺得走漏了內情,這樣的話,自己的性命也就危險了。
果然,李連武冷笑著打量著吳航:“小航,我一直在‘圈’兒里出出進進的。每次出來后,很快就又進去了,但我也還是聽說過你。可惜了,咱倆沒早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