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盈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仿佛長了經驗一般。
“姑奶奶,不知您到底是何方神圣,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吧……我們是官兵,您這樣,是和朝廷作對,那么多皇家財物,萬一朝廷追查下來,后果肯定非常嚴重!”
“您放了我,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我馬上就走,絕不在您的地盤過多叨擾……”
“實在不行,您留兩車……”
單盈盈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唐璧眼冒金星。
隨即嬌叱一聲:“摸不清你的底細,姑奶奶會對你下手?”
“盈姐,您聽,大軍好像發起進攻了!”
就在這時,老七連忙提醒了一句。
聽聞此言,單盈盈不由得豎起耳朵。
果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兵器交接,喊打喊殺的聲音,雖然規模不大,但卻也是非常的激烈。
“打架這種事怎么能少的了本姑娘?”
單盈盈頓時興奮無比,也顧不上搭理唐璧,直接看了一眼黑臉男子,說道:“老五,這老家伙送你了!”
“這多不好意思?”
老五不由得臉色一紅,害羞的低下頭去,顯得有些扭捏。
但單盈盈卻不理他,直接帶著人興沖沖的離去。
客棧外。
此時喝了水的士兵不是手軟腳軟,就是昏昏欲睡,要么就是呼嚕震天下,真正能作戰的,只有方才負責值守沒有喝水的幾百名士兵。
瓦崗軍近三萬人將幾百人圍困的死死的,一通亂殺。
但真正的官兵和這些大部分都是由普通平民的士兵戰斗力比起來,那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幾百人拼命反抗,兩三萬人一時間竟然無法發揮數量上的巨大優勢。
按理說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這幾百人,可他們作戰章法混亂不堪,面對裝備優良,團隊作戰極為默契的官兵,那是死傷慘重。
雖然幾百人的潰敗是注定的事,但瓦崗寨想要拿下他們,恐怕也要費一番力氣。
此時,在不遠處的密林中指揮戰斗的翟弘,是滿臉愁容,在林子里走來走去。
過一會兒,他便停下來,駐足看往客棧的方向。
“怎么回子事???這么多人,一時間拿不下幾百人??”
翟弘氣的罵了一句:“他娘的,一群廢物!”
單雄信此時站在一旁,手持一把金釘棗陽槊。
聽著翟弘的罵聲,他一臉不屑,不慌不忙的靠在了樹上,掏出一張絹布,慢慢擦拭著自己的兵器。
“雄信,你分析分析怎么回事?”
翟弘一臉急切的看向了單雄信。
“二當家的,我說實話您別嫌難聽。”
單雄信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兵器,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您的作戰方案有很重大的漏洞,那些士兵都是楊林手下的精銳,唐璧這個人更是一方大將!”
“你這樣直接靠人數碾壓,也很容易被對方反殺,就算最終奪下對方的車隊,只怕也得是浪費許多時間,白死許多弟兄。”
“嚴重一些,等滎陽方向的援軍得到消息趕來,咱們別說把東西帶走,只怕今天一個都活不成。”
聽完單雄信的話,翟弘臉色一沉:“雄信,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卑職可沒這么說。”
單雄信搖了搖頭,心中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翟弘聽不進勸去。
看翟弘這表情,單雄信就知道,自己刺激到了他。
這也是單雄信的目的所在。
他不指望翟弘能把兵權交給他,只是希望翟弘上點心,最差,也加緊點,趕快把事兒辦完了好開溜。
果不其然,這翟弘被單雄信一刺激,頓時勃然大怒,十分不爽的說道:“雄信,莫要小瞧人,我就不信幾百人有這么大能耐,來人,所有人隨我出擊!”
說著,翟弘提刀上馬,大聲吩咐了一句,便率先沖出了林子,準備親自上陣,快速拿下敵人。
剩下的所有人都躲在林子里,這一下全部傾巢而出,烏央烏央黑壓壓的一片,朝著那間客棧的方向瘋狂涌去。
不消片刻,這數千人也緊接著加入戰斗。
但是原本人就很多,兩三萬人圍困幾百人,大部分人都只能擠在外圍,只能舉著兵器嗷嗷的叫,壯一壯聲勢,實際上大部分連敵人的毛都看不到。
真正和敵人交戰的,是包圍圈內圈的一千多人。
但一千多山賊草寇對上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官兵,那簡直就是送人頭的。
這幾百名官兵跟砍菜切瓜一樣,平均一個人砍死十來個跟玩一樣。
沒辦法,瓦崗軍士兵的身體素質,武藝技巧,還有團隊協作能力都遠遠不及真正的官兵。
官兵組建了陣型,即便是缺人的情況下,都能做到近乎完美的防御。
他們的兵器鋒利程度,也比瓦崗軍的裝備強許多。
這就是專業選手和業余選手的差距。
唐璧手下的這些士兵確實堪稱精銳,雖然面對如此巨量的敵人圍困,但是卻個個從容不迫,沒有絲毫慌亂。
在他們眼里,這些草莽之夫都是些廢物,人再多又能如何?
只要他們堅持到援軍到來,那就算贏了。
所以幾百人把陣型組建的天衣無縫,其中還有弓箭手在不停的射擊,兵種之間的配合極為默契。
瓦崗軍的士兵們簡直亞歷山大。
翟弘的頭腦實在過于簡單,他看不出這些官兵的真正實力,只知道現在的局面是敵眾我寡,只要拼命圍殺,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搞定。
所以就知道一味的沖鋒沖鋒,前排死了后面的就補上,也不講究什么合理利用己方的優勢。
雖然瘋狂的人海戰術的確令對面的官兵感覺到了壓力,但他們這一仗下來,就算贏了,只怕也會損失慘重。
每一次補位,瓦崗軍這邊都死一批人,簡直慘烈無比。
看到這種情況,翟弘不由得氣急敗壞,又驚又怒的狂吼道:“恁娘嘞個歇比,外日內祖奶奶,一幫七孫!!!老子還就不信了!來人,繼續補上!懟死這幫禿孫!!!”
一幫瓦崗軍士兵,只得不情不愿的再次補上了前面倒下的那些兄弟的位置。
單雄信看不下去了。
那都是人命!
單雄信和妹妹雖然出身一般,但家里也有小富,兄妹二人自幼習武,頗有才干,但無奈朝廷里的那些世家大族瞧不上單雄信的出身,不肯接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