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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宮的威脅遠不止如此。
眾所周知,
蒼蠅喜歡和蚊子一起。
白骨道、血肉道的邪修們同樣如此。
一名正常修士,他的性命被謀害后,肉身各個部位都能在白骨宮內的坊市賣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血肉賣與血肉道邪修,骨架賣與白骨道邪修,
甚至金丹之流也能在坊市內賣個不俗的好價錢。
兩方人馬唯一的區別在于,中部群星海上遲遲未出過一位血肉道的元嬰修士,故而血肉修士只得寄居人下。
天色朦朧。
大甕飛行數年時間,起初還是由木原負責掌舵。
逐漸地,每日負責操控大甕飛行的任務便被分攤到了底下的木氏族人手中。
操控大甕,說白了只要提供足夠的靈氣,勿論是真元、真氣還是法力轉換而來,再加上三兩筑基修士負責把控方向,便足以卸下木原的負擔。
大甕駛入白骨宮海域。
周遭寒風凜冽,時有黑羽鴉盤旋。
黑羽鴉,一種喜好食腐的二階群居妖獸。
群星海上其他海域,多有海鳥盤旋,獨獨白骨宮海域以“黑羽帷幕”獨樹一幟。
中部群星海靈氣勝于南部群星海四五倍。
單從荒島、靈島的比例,便可以窺得一二。
一路上,
木氏的艦隊已經途經了不止百個小有人煙的靈島。
上面或是住著一些隱居閉關的散修,或是有一二小型家族世居其上。
大部分靈島,
木氏族人都沒有登島打擾到島上寧靜的生活。
只有木氏族內補給匱乏之時,木原才會下令讓族人們就近尋覓坊市補給一番。
從百獸諸島進入白骨宮海域,
又花費了大概一月有余的時間。
一日,
木原招來玉樹上人木德凡,又令紅炎上人一并進入了靈氣室內。
“紅炎道友,這是我侄孫玉樹。”
木原抓來木德凡向紅炎上人介紹道。
后者并不是太在意,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木原笑道:“玉樹結丹不久,此前我已令慕容兄弟差遣于他。
如今既然入了白囚真人的地界,斥候之事便可暫緩。紅炎道友,我意讓玉樹這些時日跟你行走,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囚真人即是那位結成白骨元嬰的修士。
據說白囚真人早年間只不過是一個煉氣修士底下的仆從,后來偶得修行功法便一路扶搖直上,遇人殺人,遇妖殺妖,踏遍尸山骨海,終成元嬰散修。
因為其特殊的成長經歷,木原聽說白囚真人這人有些怪,用木原前世的話來說就是“心理變態”。
木原正因如此,才打算讓紅炎上人替自己看著木德凡一些。
畢竟后者如今可是木氏的獨苗金丹,稀罕得很!
紅炎上人卻是不樂意了。
他避開木德凡,傳音木原說道:“銀杉道兄你是知曉我性子的!我既然選擇當一個無拘無束的散修,那自然是不喜為人差遣。
道兄數次救我于危難,且如今道兄已成真人之流,我方才愿意入道兄一脈,好希冀于道兄你日后拉我一把,而非是為奴為婢替你做這等保姆差事。”
紅炎上人言語間已多有怨意。
木原不置可否,言道:“紅炎道友錯會了,我知你離著元嬰境界不過咫尺距離,臨門一腳或可躋身我道中人。故我平日里對道友并無約束之意,且如今我想讓道友扶持我家侄孫一二,也并非出于私心。
試想道友于結嬰之事并無明確目的罷?昔日我也是如此,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道友不若便跟著我家侄孫,且看他如何行事,也好憶及道友當年,感觸情深之下或有偶得,亦未可知啊!”
木原一番話講得真切,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紅炎上人的臉龐。
后者顯然有些意動了。
凝滯片刻后,紅炎上人說道:“是我錯怪道兄了!既然如此,那道兄這位侄孫,便由我來看護罷!”
說完,紅炎上人第一次正眼瞧了一下木德凡的模樣。
眉宇間,
他竟然發現木德凡外貌頗有幾分類似木原,登時驚訝異常。
暗自猜想:“這人莫不是銀杉道兄早年留下的私生兒子?不然怎會如此相像,且又能得到銀杉道兄青睞呢?”
木原若知道他心中猜想,定然矢口否認。
木德凡確實不是木原的私生子。
眾所周知,
外貌對于修士來講一文不值。
兩百斤的女修士,若能筑基成功,眨眼間就能變得亭亭玉立。
木德凡本就與木原有著血緣關系,再者所謂“相由心生”,時常聽聞自家老祖的英勇事跡,木德凡自然而然會接近于木原的品行模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緣是此理而已。
轟隆!!!
一聲劇烈的晃動。
大甕遇襲了。
來者九人頭上都戴著粉紅色頭骨面具,觀其修為皆是金丹后期人物。
木原倒是不怎么在意。
但大甕上的木氏族人們卻從未見過如此陣仗。
驟然吃得一擊,整座大甕頓顯搖蕩。
九人懸空,喃喃互語。
“大哥,這是哪位大人的手筆。運些豬玀也需要借來玉樓宗的大甕么?”
被問的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
“我原以為大甕之上,會是哪家破敗宗門,舉宗遷移外逃呢?不曾想其上卻無一人可堪一戰,那定然是由道兄前輩斥下巨資另有圖謀吧?”
他沒有和對方想的一樣,只是言及另有圖謀。
其他七人同樣頗為疑惑,
一時間竟然摸不清木氏族人的底細。
九人的想法放在白骨宮海域周遭,也算是正常邏輯所能想到的事情。
畢竟他們平日里修行的環境就是如此,所思所想未免就會偏向于陰暗一側的臆想。
但事實恰恰相反,
木原確實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幫助木氏走上高一階的平臺。
原本興沖沖而來的九人,如今卻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九人當中的領頭者身后披著一件白骨拼湊成的大袍子,他揚了揚骨袍,飛近了大甕,揚聲說道:“我兄弟九人乃是‘骨海九善’專管不平事,此間主事何人,快快出來與我等一見。”
“骨海九善”?
噗嗤——
木原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攔住了紅炎上人,反而對著木德凡說道:“玉樹,你去!”
木德凡領命,飛懸而出。
依照木德凡的修為,沖出去基本與送死無異。
這下子輪到紅炎上人看不懂了。
他言道:“道兄既然托我護你侄孫安全,為何此刻卻急著讓他去送死呢?”
木原搖了搖頭,“玉樹今年不過百歲,如此年輕的金丹修士,那九人但凡有些腦子也不會與玉樹動手!”
“那可都是亡命之輩啊!”紅炎上人提醒說。
“亡命之輩就如何?他們能傷玉樹,自有我料理后事。再者,若果真是些沒有眼力的亡命散修,反倒讓我白撿了便宜不是?”
兩人都沒有繼續講下去。
齊齊把目光移到了玉樹上人木德凡這頭。
木德凡新晉結丹,一身修為根本難以發揮全面,再加上他的金丹本就是靠木原真元灌輸而成,丹田內的真氣也尚未達到凝合的狀態。
但老祖有命,木德凡不敢不從。
懷著緊張的心情,他飛離了大甕,直面九名頭戴粉紅頭骨的劫道散修。
“哈哈!”九人之一笑道:“大哥,你們怕是多慮了!左右不過是個豪富的金丹小子,我等一齊出馬定叫他有來無回!”
說完,他手上血光大綻,欲要出手。
領頭者猶豫一下,
他也明白勿論木德凡是否還有靠山,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定不能優柔寡斷。
遲疑是匪修們的大忌!
“老二,老三!看住這小子,別傷了他性命。老四,老五,你們看住底下那群豬玀,若有異動盡管與我言語。
至于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四人與我一并襲殺下去,且看看這大甕里頭到底住著何等人物?”
說完,
九人便各自分工,各自殺下或是分離。
作為領頭者,這為粉紅頭骨顯然算是個聰明人。
他明白大甕之上還有其他人,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圍殺關平,反而是兵分數路各自行事。
靈氣室內,
木原依舊氣定神閑,沒有半點自己出手或是邀請紅炎上人出手的舉動。
他侃侃道:“白骨擅攻,血肉擅守。一者散為群星,聚如大日。一者散如星,聚亦如星。”
很顯然毫無跟腳的九人屬于后一者。
“啟用金葉預案!”木原傳音大甕內諸多族人說道。
金葉預案,即木原此前推演出的機種情況之一。
金葉上人是木氏遷徙海外以來第一個金丹修士,且他也是木原重視之人。
故而,
金葉預案的實質其實就是艦隊遭遇元嬰期修士襲擾后,應當做出的反應。
另一類預案喚作“銀杉案”,是木原針對可能存在的小規模入侵所設立的緊急預案。
很明顯,
木原已經把情況想到了最壞的情況。
轟隆隆!!!
轟隆隆!!!
大甕上的修士一聽到木原給出的信號,登時龍飛鳳舞。
他們各自呢喃,祭出了身上的本命法寶。
各色耀眼的光芒遮蔽天際。如同烏云閃電這么般配一樣。
木原留給了木氏很多符箓,不說襲殺九人,但凡有些骨氣,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諸位族兄、族弟,老祖便在頂上看著我們。
我們如何能夠給老祖宗一個好的交代?捐軀為族,在所不惜……”
臨場打氣的人乃是“木德良”,他又令“虎虎生威”其他四人各自分散出去,他想集結更多的力量來對付頂上的九人。
在木得良眼中,對方必定會有金丹期上人坐鎮,否則不敢貿然襲擊艦隊。
因此,
他更需要團結木氏一切力量,才能安然地擺脫危險。
“我等乃是建都木氏底下銀杉一脈,幾位前輩緣何要如此大費周章來妨礙我等遷徙?”
建都木氏?
什么鬼?
領頭之人并未聽過建都木氏的名諱。
畢竟也不可能個個修士都是無所不知的人物,那人只當木德良口中木氏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家族,頓時殺心大漲。
傳音他家八個兄弟,說道:“此間之人皆來自一個喚作‘木氏’的小家族,盡管殺之,必無后患!”
言盡于此。
九人粉紅頭骨面具遮蔽的臉龐下,皆是露出一絲笑容。
等了多久了,
終于再次遇見了一頭肥羊。
說完,
九人各自法寶盡皆大張。
清一色的白骨法寶,只不過外貌、材料和煉制手法略有不同。
故而,
旁人點評血肉道與白骨道時,常說“白骨擅攻,血肉擅守。”
這九人之中無一人持有盾、袍、傘、鐘等等具備防護之能的本命法寶。
不是白骨長槍,就是白骨大幡。
木原在一旁看得有些乏味,與紅炎上人言道:“道友,這些白骨道修士。你一人可敵幾個?”
紅炎上人想了想,張開手掌,答道:“五個!”
木原清楚對方并不是吹牛。
火行金丹本就強悍遠超其他,只不過修行困難,群星海上少有火行金丹罷了。
再者,
白骨道、血肉道之所以流傳甚廣,便是因為這兩脈的功法入門簡單,修行進展快速。
除了自我防護能力、進攻能力差些,白骨道修士身上幾乎找不到什么缺點。
此時此刻。
三處戰場各自展開。
木德凡結丹不久,手段略顯生疏,基本就是見招拆招被對面壓著一頓捶打。
而木氏那頭更是可怖,
一面倒的虐殺,流落在外的木氏族人不出須臾功夫就為人所殺。
領頭之人并未聽過建都木氏的名諱。
畢竟也不可能個個修士都是無所不知的人物,那人只當木德良口中木氏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家族,頓時殺心大漲。
傳音他家八個兄弟,說道:“此間之人皆來自一個喚作‘木氏’的小家族,盡管殺之,必無后患!”
言盡于此。
九人粉紅頭骨面具遮蔽的臉龐下,皆是露出一絲笑容。
等了多久了,
終于再次遇見了一頭肥羊。
說完,
九人各自法寶盡皆大張。
清一色的白骨法寶,只不過外貌、材料和煉制手法略有不同。
故而,
旁人點評血肉道與白骨道時,常說“白骨擅攻,血肉擅守。”
這九人之中無一人持有盾、袍、傘、鐘等等具備防護之能的本命法寶。
不是白骨長槍,就是白骨大幡。
木原在一旁看得有些乏味,與紅炎上人言道:“道友,這些白骨道修士。你一人可敵幾個?”
紅炎上人想了想,張開手掌,答道:“五個!”
木原清楚對方并不是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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